顾颜霜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脑残粉的狂热。
陆离瞧了眼这位便宜小堂妹，心里不禁觉得有趣。
这位小堂妹外冷内热，是个慢热的性格，一开始见面时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现在话匣子一打开，竟然意外的活泼。
不过，她似乎还完全搞不清状况，这样加入话题倒是多了一份润滑，让他和萧明月尴尬又干涩的摩擦中有了一定缓冲……
萧明月闻言斜了顾颜霜一眼：“原来，顾……顾小姐对《双生灵探》也有了解？”
“嗯嗯！我相当有了解！我可是子宁姐的头号粉丝！一直在给她打榜！”顾颜霜连忙补充。
“诶？原来她也是我的书友吗？”楚子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心里既有点欢喜又有点尴尬。
被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人看到了自己写的小说，就像是被亲人看到了自己放在衣篓里的贴身内衣，还是没洗的那种，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陆离也恍然大悟，他就说呢，小堂妹之前和他还有一点生疏，突然就对她没了戒备，还一副亲近的样子。
原来是楚子宁的小说起了作用。
顾颜霜又笑着说道：“明月姐，你对我未免太见外了，不必顾小姐顾小姐这样称呼，你直接叫我颜霜就好。
还有子宁姐，你也不必一直叫我‘小堂妹’什么的，叫我名字就好。”
颜霜……原来她的名字叫颜霜。
萧明月托着下巴微微颔首。
殊不知，陆离听了顾颜霜的话，竟然也一副慎重的样子，托着下巴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动作分毫不差，几乎是一模一样，完全同步。
顾颜霜看得一愣，随后又一喜，她“噗嗤”笑出声来：
“明月姐，子宁姐，你们好有缘分，竟然连动作和反应都一模一样，呵呵，这默契程度，简直像一个人似的。”
陆离闻言一愣，偏头看向萧明月，果然萧明月也偏头看来，两人的动作再次分毫不差。
顾颜霜见状又是一笑，掩着嘴唇，眉眼笑得弯弯：“真有意思，人家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神同步。
我看两位姐姐的缘分，可真是不浅呢。两位姐姐这么有默契，简直有着夫妻相！呵呵，说不定上辈子，是对共枕而眠恩恩爱爱的夫妻呢。”
顾颜霜的打趣让陆离的心情颇为怪异。
他不太自在地放下手，双手垂在身侧也不太舒服，一时间竟有种双手无处安放的感觉。
没办法，陆离平时进入萧明月身体时，太多场合都要维护萧明月的形象，总是下意识模仿她的举止，她的小动作基本上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尤其是她每次思索时小手都会托住下巴，这个小动作陆离模仿得相当到位，久而久之，当他思考时也不经意间会托起下巴。
果然……被这个坏女人变成了她的形状。想到这茬，陆离的脸色更不自然了。
楚子宁忽得浅笑一声：“陆离，你刚才和那位萧小姐的动作真的好整齐，简直像一个人似的。
如果不是这位萧小姐是大集团的董事长，和我们的差距太大，我几乎以为你们真的认识呢。”
听着顾颜霜的打趣，萧明月却是莞尔一笑，心情似乎欢快了许多：“哪里哪里，巧合而已。
我和这位楚小姐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顾颜霜吐了下小舌头，俏皮地眨了眨眼：“嘻嘻，开个玩笑，明月姐不要见怪。两位毕竟是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夫妻啦。”
萧明月摇摇头，她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条藕臂非常自然地揽上了陆离的肩头。
“颜霜，我倒觉得你把我们比作一对夫妻，很有趣味。”萧明月偏头笑问道，“那你说说，我们两个，谁是夫，谁是妻啊？”
顾颜霜一愣，显然没想到萧明月怎么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她不禁愣神，好一阵子不知道怎么回话。
这种情况下，面对两位容貌身材都极佳的女孩子，无论说谁有男性气质，都不太好吧？
虽然在她心里，刚才暴打一群人的“楚子宁”，从那干脆利落的性格上，更像是男生。
顾颜霜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大家闺秀，言行极为得体，思索一阵后总算有了答案。
她轻笑一声道：“谁说夫妻之间一定要有丈夫？我觉得，女孩子之间的友爱关系也很好的！”
有什么好的，现在男女比例悬殊，漂亮的女孩子不许喜欢漂亮的女孩子……陆离暗自吐槽。
不过陆离又想了想，所有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没有阻止的道理。
果然，不让女孩子们互相喜欢是不对的，在这种大环境下，还是让漂亮的男孩子喜欢漂亮的男孩子更合适一点……
萧明月同样对顾颜霜的回答不满意，她侧过头，眼神微妙地看向陆离：“那按照楚小姐的想法，我们两个，谁适合做夫，谁适合做妻啊？”
陆离“咕嘟”吞了口口水。
好嘛，果然要来的终究是来了……
陆离顿了顿问道：“请问，在萧小姐眼中，夫是什么，妻又是什么？”
萧明月松开按在陆离肩膀的手，又举起高脚杯，浅浅摇晃着说道：“在古代，丈夫主外事，自是一家之主。
至于妻子嘛，虽主内事，却也要仰仗夫的鼻息，若是丈夫是个瞎了眼的，选择宠妻灭妻，那妻子就只能郁郁寡欢，不得善终。”
陆离微微凝眉，萧明月的这番话里，既有代指，又有双关，实在有太多内涵，完全不能轻易回答。
陆离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勉强回答道：“萧小姐，你说的情况是古代。现在的夫妻关系主打一个平等，没有谁高谁几寸，谁矮谁一头的分别。”
萧明月对这个答案显然极其不满意，冷哼一声：“若我觉得，夫妻间必然是不平等的，你又怎么想呢？”
陆离一时怔住，哑口无言。
顾颜霜微微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知怎的，她好像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