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茬,秦苍死死握住拳头,额头不禁冒出汗水。
“一定不能对,一定不能对。”秦苍也学着陆离双手合十,“不管哪路神灵出手,一定要让陆离选错!
信徒今后愿意每日金银供奉,日夜燃香,操持盛会,虔诚还愿。”
方才还对陆离求神拜佛行为颇为不屑的秦苍,竟也开始了默默祷告。
只要陆离第三只木盒成功打开,第四只木盒与钥匙的匹配也将毫无悬念,直接就意味着他获得了赌会的胜利!
台上的陆离没有丝毫耽搁,在江朝云成功打开第二只木盒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到了第三只木盒面前。
没有丝毫疑虑,他取出锦囊中的钥匙对准钥匙孔一戳。
“咔。”
陆离面露难色,钥匙……竟然卡住了?
难道说……
目睹这一幕的秦苍紧绷的神情一松,眼神中闪过极致的兴奋。
“咔哒。”
下一刻,木盒成功被打开。
陆离回头望了秦苍一眼,眨眼坏笑道:“逗你的。”
秦苍老脸一僵,极致的失落、汹涌的怒火和难以抑制的绝望等等复杂情绪在秦苍胸腔中爆开,秦苍的两只大腿颤抖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但他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哪怕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至于像肖继那样脆弱。
他厚实的手掌重重按着桌面,强行撑出了站立没有倒下。
他忽得哈哈大笑起来,竟然鼓起了掌:“哈哈哈,精彩的对决!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陆离,你果然是个人物,用最小的成本做成了最大的事,岚儿没看错你!”
陆离眸子微颤了一下,他轻咳一声,微笑回道:“您过誉了,是您让了我这个做小辈的。”
秦苍摇了摇头,他走上前来,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嗯,是个好孩子,改日有空,不妨带着岚儿回家坐坐。
那个孩子命苦,我以往对她关注颇少,深为愧疚。还好有你在,替我照顾了她。她以前很乖巧的,直到她母亲去世……
她和她母亲一样,性情倔强得很,离开家里后竟这么长时间都不回个信儿。这些日子不见,我还蛮想她的。”
陆离微微笑着,也不回话,静静地看秦苍表演。
秦苍叹了口气,对着陆离说了一大段肉麻的话,还讲了许多秦岚小时候的趣事。
“嗯,不用您交待,我会带岚姐回去看看的。”陆离津津有味地听着,和气说道。
秦苍又说了一段车轱辘话,抬手对陆离道:“好孩子,我的印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陆离“哦哦”两下,故作惊奇道:“原来这是您的印章啊,我刚才无意捡到,还真是怪巧的呢。”
陆离将印章,连带着碳素笔和剩下的几张支票一股脑放进秦苍的手里。
秦苍嘴角小幅度颤了一下,他将印章等物放进口袋,又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别忘了改日带岚儿回家的事。”
“您放心,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秦苍点了点头,转身之后,表情瞬间变得阴郁,拳头也握得紧紧。
陆离注视着他的背影,眸光收缩内敛。
江朝云凑到陆离身前,小声道:“这个秦苍,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谁说不是呢?”陆离眯起了眸子。
这个秦苍并非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但他能够立刻将情绪控制住,即便怒极了也能堆起笑颜,可谓城府极深。
“能够白手起家赚得亿万身家的,哪有简单的人物?”陆离搓了搓手。
这个秦苍,可比秦通强了太多。
不过,如今秦家已是风中残烛,即便他是个厉害的角色,又能如何?
过两天就把秦家的房产划过来。
看你还能有什么手段。
“咳咳,虽然陆先生你已经基本获胜,但是还请你完成最后的流程。”礼仪小姐柔柔地提醒道。
陆离点点头,从第四只锦囊中取出最后的飞花钥匙,打开了冬字木盒。
礼仪小姐轻轻颔首:“恭喜陆先生与江女士完成木盒与钥匙的匹配,获得了赌会的最终胜利。
请两位暂时稍歇,待我处理好赌会后续事宜,就带你们去见赌王。”
江朝云连连点头,哪怕是她性格向来沉稳,此时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中,也不免透露着激动和欣喜。
竟然,真的赢了?
怎么真的赢了?
简直像是做梦!
若只是她自己,别说赢,就是能挺过赌王三关以及酒运财命这四关,都难如登天。
江朝云不禁看向陆离,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和钦佩。
若非演员先生和陆离两人的帮忙,她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现在看来,她原本以为萧明月派陆离前来的这波操作,简直是明智至极的神之一笔。
江朝云暗自点头,可当她眸子一扫,发现地上那几张画了圆的钞票时,却不禁一愣。
这一手探囊取物的操作,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江朝云微微凝眸,她定定地望着陆离,眉头越皱越深。
“喂,小十八,怎么又偷偷看我?呵呵,该不会是真爱上我了吧?”陆离坏笑地问道。
江朝云面不改色:“你之前讲过,只要你家大小姐不反对,喜欢你也是无所谓的,对吗?”
陆离微微挑眉:“啊?你不是最讨厌花心的渣男吗?”
江朝云点了点头,认真道:“原本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通过这赌会的诸多考验之后,我忽然觉得你蛮帅的,意外的有魅力。
我以前和秦岚在上高中的时候曾经约定过,将来嫁给同一个男人。既然她能接受你的花心,我或许也可以试着接受。”
陆离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定定地望着江朝云,还以为听错了话,也认错了人。
陆离顿顿说道:“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条明确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即重婚罪,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我觉得,江姐姐你和岚姐之前的约定未免太不成熟,呵呵,高中生还不懂事,完全没必要在乎那种约定的。”
江朝云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做警察这几年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法律是人制定的,不是绝对的天道真理、既然是人制定的东西,那么就一定不会完美,一定可以修改。
比起年少时天真无邪的真心实意,显然法律可以修改的空间更大。”
陆离愣愣地望着极为认真的江朝云,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