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云闻言一怔，愣愣地看向薛灵运。
薛灵运顿时就急了：“嘿，靓仔，你怎么讲的话？我是那种下三滥的人吗？答应了把你们放掉，回头再抓回来？”
“你不是？”陆离斜眼过去。
“当然不是！”薛灵运斩钉截铁地回道，“警察只是一个职业，我虽然做了一丁点……
好吧，是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我也不会丧心病狂地，见到一个警察就想要把他干掉吧？
只要他不搞我，和我没有利益冲突，我吃饱了撑得非要背上任命官司？”
“也就是说……只要我提，你真的会把我们放了？”江朝云试探问道。
“那当然……”薛灵运撑着腰大笑两声，忽得又道，“但是，淑女你刚才偷看我的文件，算是和我有了利益冲突。”
江朝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你这不还是丧心病狂吗？
“看你文件的只我一个，你可以放走陆离吗？”江朝云又问。
“喂喂喂，淑女，你真的很呆瓜诶，我都说不会放你走了，放走这个靓仔，和放走你有什么区别？”
薛灵运奇怪地上下打量江朝云，“他看到了我的行凶现场，难不成我在这里等着他带上大队人马，把我的小赌场封掉？
不是我说，你和昨天变得一点不一样了，怎么变得这么呆瓜啦？一板一眼的，好生无趣。”
江朝云：“……”
我无趣，我该死呗，我一会儿就一头撞死，你不用一遍两遍地重复！
可恶的薛灵运，这个仇我记下了！江朝云闷闷地想着。
“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们闹了，总而言之，你们两个肯定不可能活着出去啦。”薛灵运翘着二郎腿，
“说一说你们还有什么愿望吧，比如帮你们照顾父母啦，照顾弟弟妹妹啦，照顾遗孀啦……”
说到“遗孀”二字，薛灵运啧啧两声，好奇地望着陆离：“喂，靓仔，你家那几位都有些能量，尤其是那位明月集团的董事长。
说实话，我虽然不怕得罪她，但得罪她终归有些麻烦。你说，我用什么办法可以既干掉了你，又不会让她记仇呢？”
陆离哼哼说道：“当然是找个比我更有魅力的顶上啊。
我瞅着，你小子就蛮不错，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我家大小姐会好你这一口。”
“呵呵，当我傻瓜，羊送虎口，我还回得来吗？”薛灵运瞪了陆离一眼，忽得想到什么，奇怪道，“哎呀哎呀，怎么这样奇怪！”
他左瞧瞧江朝云，右看看陆离，托着下巴，啧啧惊奇：“好奇怪，真是奇怪！简直是怪事！”
“你有屁就放。”陆离皱了皱眉。
“对了，就是这个味儿！有趣有趣！”薛灵运打了响指，他定定地看着陆离，“今天的淑女像个呆瓜，而你……
靓仔，你这骂人的味道和昨天的淑女几乎如出一辙，嗯嗯，就是比淑女更没素质一点。啧啧啧，你说，这岂不有趣？”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朝云不禁疑惑地看向陆离。
其实，她对此并非没有察觉，只是陆离总是故意惹他生气，和她记忆中绅士的演员先生相差甚多，所以就没有深思。
但薛灵运旁观者清，提的点恰恰就在关键之处，陆离比演员先生，可不就是更没素质一点吗？
这么两相对比，陆离显然比萧明月更像演员先生一些。
尤其是陆离这次前来帮忙，到底是不是受了萧明月的指使，全是陆离自己的一面之词。
可是，倘若萧明月不是演员先生，萧明月那一手掷银行卡的技巧，又将如何解释？
江朝云深深地望了陆离一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陆离，上下打量，沉默着，没有说话。
陆离倒是面无表情：“确实蛮有趣的。”
他沉默片刻，扭头看江朝云道：“瞧见没，他这意思不就是说咱俩有夫妻相，我就说吧，你就该做我的小十八。”
江朝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什么小十八！
陆离横眉看向薛灵运：“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是算在赌会获胜的承诺吗？”薛灵运询问道。
陆离点点头：“可以。”
反正薛灵运已经动了杀心，陆离只能选择尽可能地利用赌会获胜的利益——信息最大化了。
“你想过问什么，我知道的事情必定知无不言。”薛灵运大喇喇地答应了下来。
陆离微微颔首：“相必你也知道了，我和江警官两人之所以接近你，为的就是调查Z组织。
经各类信息表明，你是Z组织的领头人，但是，事实上，根据我们目前接触到的情况来看，你和Z组织关系虽然密切，却并非是Z组织的领头人。”
“哦？”薛灵运眸子闪过微微亮光，“何以见得？”
陆离淡淡道：“首先，那个黑帽男为何会来你这边盗取文件？他是受谁的指使，偷的又是什么东西？
倘若你是Z组织的领头人，黑帽男这样做就毫无逻辑。”
“没错，你分析得没有任何问题。”薛灵运连连点头，“不错，我确实不是Z组织的领头人，准确说来，我只是Z的一个合作伙伴。
又或者说，我是他明面上的一个代言人。他手里有我的证据，我手里也有他的把柄。
他派黑帽男来我这里盗取信息，就是为了将他放在我这里的把柄拿走。嗯嗯，继续说吧，你还看出来什么了？”
陆离继续道：“你倒是自己说出来了，没错，就是还有我们看到的那份名单。
这份名单中，Z组织的领头人仍然是个代号，倘若这份名单是你所做，为何Z组织的领头人会成疑，你没道理连自己都不知道。”
“嗯嗯，这确实是个好的角度。”薛灵运点点头，“所以说，你想要问我的是什么？”
陆离望了江朝云一眼，又看回薛灵运：“我想要知道，Z组织的领头人到底是谁。”
薛灵运看向陆离，抿了抿唇，目露思索之色：“Z组织的领头人吗？告诉你，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