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走出行政楼的那一刻,抬头看了看天。
他感到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
还有谁能帮他介绍一下,那位姓安的姑娘啊?
与此同时,一股沮丧的情绪,又从他的心里涌了出来。
‘我他么想找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也没想着找个像秦淮茹那么漂亮的啊!’
‘稍微像点样儿,瞅着过得去的姑娘,就行啊!
‘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
傻柱无语问苍天的时候,厂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
“喂!喂!喂!...现在是试音...1...2...3...”
“咳!咳!咳!...”
“现在转发...我厂采购处采购三科科长--李广文...发来的一份通稿。”
......
“采购处采购三科采购员--王平同志!”
“虽然刚刚入职没多长时间,但却勤勤恳恳做事,认认真真负责。”
“他时时刻刻以一个采购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
“他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善于总结工作当中的经验和教训,及时向领导提出合理化建议...”
“在王平同志的帮助下,采购三科的工作,有了很大改善。”
“在生活上,他严于律己,以身作则,始终秉持着一个....”
......
无语问苍天,也没问出什么答案的傻柱,听到从大喇叭里传出来的内容,更懵逼了。
王平这小子可以啊!
他才进厂多长时间,厂里的大喇叭就开始表扬他了?
我何雨柱在厂里混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他一个刚进厂的小孩牙子?
没人帮老子介绍,那老子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想到这里,脑回路清奇的傻柱,挺了挺自己的胸膛,直接就去了行政楼后面的房管科。
......
在车间正在加工工件的易中海,听到大喇叭里传来的声音时,手一滑,直接做废了一个工件。
每一个工件都是珍贵的。
工人如果作废了,不仅班组长要统计,而且还要报到车间主任那里去
一些经验少的一、二级工,甚至还会挨几句呵斥。
严重一点的,扣点儿工资,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在八级工易中海这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通通都不存在。
他作废了工件,他的好徒弟--贾东旭,会放下手里的活,默默地把作废的工件收走,再去和班组长说一声。
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而易中海,也对刚刚作废工件这事,毫不在意。
尽管车间里的工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干着活,但他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拧着眉头,琢磨着事情。
‘黄三儿的举报信,应该已经交上去了吧!’
‘厂里怎么还在大喇叭上表扬王平?’
‘哦!...黄三儿的举报信,是往部里交的,还没转到厂里呢!’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眉头舒展开来。
同时,他在心里又有些嘲弄地笑了笑。
‘厂里刚刚用大喇叭表扬完王平...’
‘过两天,要是转来一封他的举报信,那可就热闹了。’
‘呵呵...厂领导处不处分王平?...那都得挨上级的批!’
......
七级锻工--刘海中,听到大喇叭的时候,懊恼地把手里的铁锤一扔,也不干了。
同样的,作为七级工,刘海中在车间里的地位,那也是杠杠的。
偶尔撂个挑子,也没人敢过来说什么。
刘海中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本来是想让王平当个中间人,把那个姓安的姑娘,介绍给自家老大的。
结果,昨天让老二去叫人,人没叫到不说...
老二回来后,还和老三一起,偷吃了自己的鸡蛋。
然后,就是后面的一堆烂事了。
等今天早上,自己再想去找王平的时候,谁知道...
他居然又和前院的闫富贵顶上了。
甚至还招来了帽子叔叔。
再后来,人家又直接下乡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更让刘海中糟心的是,许大茂居然也盯上了那姑娘。
刘海中与许大茂家同住后院,做了十几年的邻居。
对于许大茂,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这小子从小就搞破鞋,对付女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就冲他昨天回来后,在院里‘呜呜喳喳’的那个得瑟劲儿,刘海中就知道:许大茂那儿应该是有点眉目了。
这让刘海中一下子就急了。
在许大茂取得下一步进展前,他必须得让那个姓安的姑娘,和自家老大--刘光齐见上一面。
他对自己的好大儿--刘光天,还是有信心的。
中专毕业,有文化!
有干部身份!
长得也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只要能让两人见上一面,那姓‘安’的姑娘,肯定就是自己家的媳妇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
怎么才能让两人见面啊!
刘海中今儿个,虽说是在正常上班,正常抡锤子,可心里却已经急得直冒火。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的大喇叭声,让他猛地回过味来。
也别通过什么中间人介绍了。
干脆!
我直接去找人家姑娘得了。
想明白的他,兴奋得双手一握...
抡了十几年铁锤,练就的粗壮双臂,顿时便响起关节碰撞的‘咯嘣’声。
唬得旁边的几个小工人,不觉都往后缩了一缩。
......
轧钢厂房管科,一共占用两间办公室。
一间办公室,是房管科十几个职工的办公场所。
另一件办公室里,没有办公桌,只摆了五、六个长条木椅。
这间办公室,是专门用来做接待用的。
没办法!
房管科负责轧钢厂上万人的住房问题。
每天,到房管科来退房的,申请住房的、申请维修的人,乌央乌央的,就没断过。
因此,必须要空一间办公室出来,让这些来办事的人,能有个地方呆。
......
傻柱既然是来找人,就直接去了房管科的办公室。
“咚!咚!咚!...”
在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坐在门旁边的一位,穿着碎花小衫上衣,脸上嵌着一堆小雀斑,头上梳着两根大辫子,年约十八、九岁小姑娘,愕然地抬起头。
看到傻柱穿着正式的中山装,小姑娘先是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记得科里的大姐叮嘱过...
凡是不穿工人装过来办事的,那就有可能是厂里的干部。
对人家的态度,就得客气一点儿。
要不然,就会得罪人。
因此,她收起了自己的傲气,略显礼貌地问道:“同志,你办什么事?”
傻柱紧张得脸色涨红,手心冒汗...
“那...那个...”他涩声道:“劳驾,问一句,安干事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