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许贵田朝着易中海,狠狠地吐了一口。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还他么装?”
“好!...”
“那我今天,就当众戳穿你!”
“明着告诉你,大茂这件事,我都打听清楚了...”
“轧钢厂三车间有个叫‘王喜旺’的学徒工,昨天下午去备件仓库取备件的时候,发现了这事,才去保卫科举报的。”
许贵田说到这里的时候,其他的人是一脸的懵逼。
甚至,有人心里还琢磨呢!...
不是说...是一大爷举报的嘛?
这怎么又出来个‘王喜旺’?
这许贵田是不是神经错乱了,在这儿胡言乱语呢?
......
三大爷--闫富贵干咳了一声后,开口道:“老许!...你这说的是什么啊?
既然是那个‘王喜旺’举报的大茂,那...那你去找他啊!
你跑这儿来,找老易干什么?”
许贵田怒瞪了一眼,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才接着道:“老闫,你听我把话说完。
这个‘王喜旺’一直想拜易中海当师父。
在车间里,赶上贾东旭不在的时候,他就会去易中海那儿打打溜须,拍拍马屁...
偶尔,还会帮着易中海干点小活。
今天就是这样。
那小子,一个学徒工,根本就没资格去后勤领备件。
他这是替易中海去领的。”
说到这里,他转头四顾,冲着众人大声道:“老少爷们...
易中海虽然没有直接举报我们家大茂。
但这件事,就是他在背后操弄的。
这老小子,早就知道大茂要去备件仓库,所以就故意做坏了零件。
然后,他就安排那个叫‘王喜旺’的,在取备件的时候,撞上大茂的事,再去保卫科举报!”
这番话让四周陡然一静。
这一回,大家没有窃窃私语,更没有轰然大哗。
他们只是把,或是震惊,或是疑惑,或是兴奋的目光,投注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而此时的易中海,冤枉得牙都快咬碎了。
他面孔扭曲地大吼道:“许贵田,放你么的屁!
事情没搞清楚,你就跑这来胡咧咧?
老子告诉你...
昨天,我是做坏了一个件,也确实是让‘王喜旺’,去后勤的备件仓库领的备件。
可那是在上午,你知道嘛?
你儿子--许大茂让人举报,是在下午!下午!下午!...”
易中海连说了几个‘下午’,以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
而许贵田两口子,则是直接愣住了。
事实上,不仅是他们,院里的众人,此时也有点懵逼。
大家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还会有这种反转?
过了一会儿,许贵田才又略显迟疑地开口道:“易中海,你...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易中海愤怒地大吼道:“那个‘王喜旺’家,离这儿不远。
你要是不信,咱们就去问问。”
许贵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重重地道:“好!那咱们就去问问。”
一旁的闫富贵赶忙拉了一下旁边的刘海中,赔着笑说道:“那个...老易,老许...我和二大爷一起过去,给你做个见证吧!”
这个时候,一直发着愣的刘海中,才回过神来,装模做样地说道:“对!对!对!...这个事!...
嗯!...是咱们院的大事...
必须得院里的...大爷们统一行动....”
没等他的话说完,易中海和许贵田两口子,已经是抬脚朝着垂花门的方向走去。
闫富贵拉拉刘海中,制止了他的无用废话。
然后,就拉着一脸尴尬的他,快步跟了上去。
这些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垂花门的外面。
又过了一会儿,中院的众人,才轰然大哗!
“嚯!...今天这事,可是够邪性的啊!”
“可不是怎么地!”
“这事,我看...八成是许大茂他爸弄错了!”
“我猜也是...一大爷就不是那样的人!”
“嘿嘿!...我虽然也觉得,是许大茂他爸弄错了,不过...嘿嘿...”
......
这些人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很快就吵得沸反盈天。
这个时候,傻柱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他捅了捅一旁的王平,问道:“平子,你觉得...许大茂这事,是一大爷举报的嘛?”
王平笑着摇了摇头。
这让傻柱很是吃惊,他瞪大着双眼,仔细打量了王平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道:“平子,我还以为,你...”
“柱子哥!...”王平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和一大爷的关系,是不好。
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硬是说人家坏话吧!”
“平子,你是这个!”傻柱冲着王平伸了个大拇指。
但紧接着,他又贱兮兮地把头凑过来,问道:“你是怎么想的,给哥哥说一说。”
“柱子哥,很简单!”王平道:“一大爷这人,只要不涉及到他养老的事,其实还是挺靠谱的。
就比如许大茂。
一大爷就算不得意他,可也不至于去举报他。
说白了,就是犯不上。
可要是涉及到他养老了...嘿嘿...
就比如,你和我...
一大爷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啊!...这...”
王平的话,让傻柱愣了一下。
他抿着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
“平子,还真像你说的这样。”
“只要涉及到他养老的事,一大爷好像就没有他平时的样儿了。”
“么的!...”
“你说...前两天,我刚把新媳妇领回来,他就让我把人送走。”
“他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傻柱的一番话,倒是把王平给逗乐了。
他笑呵呵地调侃道:“柱子哥,这事你还记着呢?”
“姥姥!...这我能忘吗?”傻柱不忿地道:“我娶个媳妇容易嘛?
结果可倒好!
刚把人领回来第一天,他就让我离婚,把人送走?
我他么得记他一辈子。”
......
喧哗声、议论声,越来越小,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大家该排队的排队,该洗漱的洗漱...
但诡异的是,洗漱完的人,回去后,又会很快搬了个马扎,回到了中院。
那些之前不在中院的,也陆陆续续地涌了过来。
这就导致,中院的人越聚越多。
就好像平时开全院大会那样,大家纷纷坐在了院子中央。
甚至,有几个半大小子,还把三位大爷专属的桌椅,又给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