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边了,记得给爷爷来个电话,万事莫自己扛着,若是受了委屈,要记得说。”
老爷子拄着拐杖一字一句的叮嘱林阮,长满皱纹的面容沧桑和蔼,他这两年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医院跑了好几趟,原本挺直的背脊隐隐有些佝偻。
“爷爷我记得的,你在家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少喝些酒,我给你拿的钙片记得吃。”
林阮深吸了口气,憋住内心的酸涩,轻声和老爷子说话。
面对关心自己的老爷子,内疚一寸一寸侵袭着林阮的内心,她反复的问自己,是否太自私,隐瞒怀孕的事情。
老爷子看出她眼里的挣扎,内心叹了口气,从周父手里拿过一封信,递到林阮手中。
“软软,爸爸有个朋友在你学校旁边,信里面附了地址,若遇上难处,你便拿着信过去,他定会相助。”
周父和林阮解释,他知道林阮的性子,坚毅果敢又能吃苦,小姑娘和傅川本质相同,都是抱有赤忱之心又骄傲的好儿女。
让她一去便寻求庇护,是不可能的,雏鸟远航,做家长的只能放手,他更希望林阮不要有用到这封信的机会。
“谢谢。”林阮将信收下,对着周家父子鞠了一躬。&bp;??.??????????.??????
陆路托运好行李,很快赶了过来,见着周家人来送林阮,他停住脚步没有靠近,只在登记时间要到时,提醒了一下林阮和苏月。
“爷爷,那我走了。”
林阮按捺住不舍,转身和苏月、陆路离开,走了几步,听见一直没做声的周母声音从后面传来。
“软软,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林阮回头对她点了点头,扬声回答道“知道的,您也保重。”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被张姐抱着的小宝,慢半拍的意识到小婶婶的离开,呜哇一下指着那边大哭出来。
“要要”
“我的乖乖,你婶婶她过段时间就回来的啊。”周母心疼孙子,抱着连连哄,任凭周母如何温语,小宝依旧往林阮的方向伸着手,要她回来。
“唉,走吧。”
分不清是老爷子第几次叹气,周父搀扶着老爷子,带着一家人往外走去。
机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缺乏离开的人,也不少送别的人,拥拥挤挤,忙忙碌碌。
靠着停机坪的玻璃边,周远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从柱子边出来。
“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周傅川低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弟,罕见的没有奚落他,而是认真的建议。
周傅川的额头贴着绷带,脸上细碎的伤口好几处,听了周远山的话,看着安检口和身边同伴说笑的人,摇了摇头。
“她不太想见到我,还是不要让她不开心。”语气说不出的失落,无措的和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
周远山看着将自己搞的一身伤的弟弟,语气严肃许多,“人走了,你拿命去赌那些前程,又能有什么用。”
“她会回来的。”周傅川眼神坚定,“我会在她回来前,把隐患一一切除。”
一年、两年、三年无论多少年,他都愿意等,等林阮回来,换他再走一遍她的路。
一定要再爱一次,哪怕她身边有了别人,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回来,属于他的东西,他寸步不让。
“啧,真自信,你把所有的财产都折给了软软,她带着钱在国外找一个,也不是不可能,我看她身边那小子动机就不纯。”
周远山被周傅川自信的模样整笑,老婆跑了他心态还不错。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周傅川黑了脸,瞥周远山一眼,“咱俩半斤八两,小宝现在连他妈都不认识。”
周远山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看周傅川的眼神都带着杀气,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和煦了许多,“彼此彼此,去国出差时,我会替你看望软软。”
“哼!”周傅川冷哼一声,林阮已经进去,他的脸色不甚明朗,身体各处都在痛。
这次的任务不好做,为了避开敌人的火力,他从山崖一跃,几乎九死一生,还好命大,完成了任务,摔折条腿,捡了条命回来。
“走吧,在爷爷发现之前,送你回病房躺着。”周远山看着已经起飞的飞机,推着眼神还胶在天上的周傅川离开。
他这个哥哥做的仁至义尽,顺着弟弟无理的要求,将他从医院偷渡出来,回去怕是还有一堆麻烦要解决。
周远山推着周傅川到机场大门口,发现外面已经被堵得人仰马翻。
他推着个轮椅,根本走不出去,皱着眉给外面等候的司机打了个电话,推着周傅川往另外一条道走去。
那边是通往机场地下停车场的路,走这条路的人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