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换上无菌服,坐着轮椅被护士推进病房。
“他现在情况还不算稳定,只能探望二十分钟。”
护士小姐姐俯身在林阮耳边说,然后就离开了,将空间留给林阮。
明亮的房间很安静,只有仪器运作的嘀嗒声。
林阮坐在病床左侧,看着躺在床上平稳睡着的周傅川,鼻子有些酸涩。
她伸出手碰了碰周傅川露在外面的手背,声音轻不可闻,“二哥,你快点醒过来不然初一知道了,他会哭的。”
洁白的被子上绽开几颗水花,轻微的抽嗒声和仪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细闻不见。
而躺在床上的周傅川,没有一点反应,双眼紧闭,清俊苍白的面上戴着氧气罩,看着睡的很熟。
姜茶告诉她,中途周傅川醒过来一次,在知道她没事后,又昏迷了过去。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目前只看病人自己能不能捱过来,完全是自身意志抗争,只要醒过来,过了这一关,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碍。&bp;??.??????????.??????
“二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怪你了。”林阮握着周傅川的手轻声道,“你一定要醒过来。”
病床上的周傅川,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时间到了之后,护士小姐姐进来推着林阮出去,又有医生进来给周傅川做系统的检查。
他们离开后,并没有发现病床上,被林阮握过的手指轻微动了动,但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即便有人在这里,可能也察觉不到这细微的变化。
林阮出去之后,看见周傅川的几个队友站在外面,看见她出来,齐声喊“嫂子。”
重症监护室有严格的要求,他们想看望也进不去,只能在外面透过门窗上的玻璃观望。
乔其多手里捧着个盒子,很简单的木质花纹,看见林阮过来,放在了林阮的膝盖上。
“这是老大的东西,我想或许你们都需要,我们相信他会活下来,遗信就烧掉了。”
他说着顿了顿,嘴里还有话,却在犹豫该不该说,但看着憔悴的林阮,又看向紧闭的病房门口,还是坚定下来。
“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林阮应了下来。
苏月看着将毛毯搭在她的腿上,“我在这里等你。”林阮进去的时候,张姐给她送了饭,她去吃饭了。
乔其多推着林阮到了这层楼末,一大面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灯火阑珊的西海市区。
他们大部分时间待在队里,亦或者是在深山老林拉练,寻常的人间烟火,对他们来说,却是难求。
看着窗外,乔其多叹了口很长的气,无奈又难受。
“我和周傅川是在国防大学认识的,他比我大一届,不同专业但校内大比拼组队认识的,后面有缘进了一个军区,维和回来,选拔的时候又调到一个队,队里,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应该是最久的。”
他看向林阮,“其实仔细想来,我应该很早就和你见过。”
林阮没有一点印象,乔其多也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你高考那天,我们也在外面。”
不过在她还没走过来,他们就被周傅川赶走了,理由也很牵强,说他们长的太凶,怕吓到他家的小姑娘。
语气腻的很,乔其多门清,不过是为了和人家小姑娘独处。
一口一个妹妹,让他介绍下也不愿意,乔其多一眼看出猫腻,果不其然,最后变成了他老婆。
拒绝他们的理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自个炫耀时说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们聊天时,他经常提到你。”炫耀他老婆乖、老婆美、老婆学习好,每次说完,都会被一群人围着打。
乔其多想到那画面,忍不住笑了笑,但想到周傅川还没脱离危险,他又笑不出来了。
“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乔其多看向林阮,说“但他可能不怎么会表达。”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说的明白点,就是老道。”他叹了口气,“你们离婚的事,他没和我们说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推算了时间,又找周家大哥了解,才知道三年前,他为什么要申请心理疏导检查。”
轮椅上的林阮听着一愣,呐呐的问“心理疏导?”
“嗯。”乔其多想起往事,又深吸了口气,“他有段时间很消沉,已经严重影响了训练,最后也是自己意识到出了问题,主动上报的。”
要不是他有点本事,后来也不可能再进孤狼。
“其实我也早该意识到的,他问过我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