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找到想要的，李暮倒也不着急。

    毕竟蓉城比起建桥郡来说，大得可不止一星半点，WIFI更是多如繁星，想要找到资料所在的地方，难度还是不小的。

    “要不撺掇阿斯克去研制歼-10的地方看看？”李暮突发奇想道。

    不过这个不靠谱念头刚刚冒出来，便被他飞快地摁了下去。

    且不提阿斯克能不能把这事儿办成。

    就算真的侥幸拿到了，也容易引起怀疑。

    更何况，八成还没等靠近，就被安保人员直接拿下了。

    万一真出现这种情况，阿斯克肯定会被详细地调查一番，自己也有可能“暴露”。

    “放心吧，李，我知道，夏国是一个安全的国家，不会有像在大嘤机场的一样的事发生的。”阿斯克随口回复了一句。

    下面还附上了一张他刚刚和路过的国人的合影。

    李暮随口道：“好吧，那你小心就好，我不和你说了，追海豹去了。”

    他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用于和阿斯克闲聊。

    国际学术交流会，只会持续半个月。

    这也就代表着，阿斯克只会在夏国，在蓉城待上半个月。

    虽说他想办法不是不能多留上个五六天，但至多也就只能留住一个月而已。

    一个月想要下载完歼-10的资料，李暮觉得不太可能。

    唯一的办法，只能靠他用大脑强行记下关键点，然后誊抄到纸上。

    ……

    两个小时后。

    看着长得似是没有尽头的WIFI列表，李暮不禁生出望洋兴叹之感。

    尤其是随着阿斯克的移动，信号的强弱会产生变化。

    这也就导致，先前已经看过的WIFI，会再出现。

    而没看过的，却可能会被错过。

    他心中不禁感慨道：“简直就是在撞大运啊！”

    可即便是撞大运，他也没有放弃的打算。

    “把歼-10搞出来的话，我们国家至少在20年内都不用担心制空权的问题！”李暮默默想道。

    作为夏国研发的三代战斗机，歼10具有高性能、多用途和全天候的特点。

    虽说和同时代的M帝和老大哥的三代机相比，有一定的差距。

    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优势，成本便宜。

    和财大气粗的国外相比，歼-10的研究时代背景，注定了它的研究团队只能不断地压缩成本。

    后世单架歼-10的成本大概在2000wM刀，同时代的苏-30却需要5000wM刀，哪怕是苏-27也要3000wM刀。

    价格差距，不可谓不大。

    “而且放在现在都是降维打击，那点缺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李暮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在世界各国的战斗机都还是二代往三代跑的阶段。

    夏国要是能掏出一架歼-10，完全飞到M帝和老大哥头上溜达一圈，再飞回来。

    当然，有个前提，先把大蘑菇捏在手里。

    就在李暮畅想着开着战斗机骑在各国的领空遛弯的时候。

    一个WIFI忽然跳入了他的眼帘——夏航工业蓉城飞机设计研究所资料库。

    他激动得险些直接跳起来，紧握着拳头无声地欢呼：“找到了！”

    这家研究所成立于70年，先后承担歼-7、枭龙、歼-10和歼20等多个飞机型号的研制和大量课题研究任务。

    作为研究单位，其学科专业，涵盖总体气动、结构强度、振动、飞行控制、等100余种，覆盖飞机设计的全过程。

    李暮努力地克制着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点击连接WIFI。

    待显示连接成功之后。

    他第一时间在搜索栏输入“歼-10”。

    很快，100多页的资料，便跳了出来。

    排在第一个的，正是歼-10的研制方案。

    “歼-20！”李暮又接着输入了另一个关键词。

    不出所料，页面跳转出来后，歼-20的研制方案，同样摆放在他的眼前。

    看着那熟悉的几个字眼。

    李暮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

    这可是四代战机啊！

    如果有那么一架，完全可以视各国的一切空中力量若无物。

    “不行不行，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李暮晃了晃脑袋，将心中冒出来的荒唐想法抛了出去。

    现在搞四代战斗机，基本是死路一条。

    哪怕有图纸，现在他们也没有能造出来的工艺。

    3+2轴数控铣床是强大，但也不是万能的，不是啥都能造出来。

    “有歼-10也够打了，不能太贪心。”李暮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一页一页地默背资料

    至于下载，他是不打算点了。

    毕竟文档右下角1/30000页的提示，已经足以证明一切，大小绝对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而要背诵30000页资料中的关键点，哪怕他的脑力再强，也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先简单地看一遍吧。”李暮开始计划。

    全部背下来，又吃力又不讨好，肯定不能这么傻。

    所以他打算第一遍先迅速看完，然后按照印象标记重点开始记忆。

    如此一来，至少能省去四分之一的功夫。

    ……

    在床上一直躺着看资料看到晚上6点左右。

    在门口警卫“咚咚~”的两声轻轻的敲门提醒下，李暮才回过神来。

    “李顾问，林领导和三省工学院的靳院长，还有奉天空气动力研究员的付华生院长他们来了。”警卫在外面小声报告道。

    吴薛特意提醒过所有人，对待李暮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对待。

    除非直接见到人，否则无论谁来拜访，都不能大声喧哗，只能小声的通报。

    如果没有得到回应，最多再尝试两次，就必须放弃。

    目的只有一个，力求不打扰李暮。

    毕竟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想什么重要的研究，万一恰好被打扰，所有人肠子都得悔青。

    “进来吧，门没锁。”李暮听到声音，从床上站起，假装伸了个懒腰后道。

    得到回复。

    警卫才伸手“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林振、靳舒和付华生三人先是朝屋里探了探脑袋，直到看到李暮在伸懒腰的时候，才纷纷放松了下来。

    “李顾问，休息得还好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满足。”林振笑着问道。

    李暮摆摆手，自我调侃了一句道：

    “不用，已经很好了，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度假的，哪来的这么多要求。”

    “咱们说正事吧。”

    “付所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当听到李暮的问题之后。

    付华生当即道：

    “李顾问，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

    “上面明确给我们下达了指示，‘一切以研究为先，以您的需求为重’，哪怕是州领导，都会配合您。”

    “我们所更是如此，只要您开口，绝对没二话。”

    他说完后，脸上露出斗志满满的神色。

    到了他这个年纪，其实已经不容易那么激动了。

    但当听到李暮要来他们的研究所，并在此展开国家第一架自主研发的直升机实验的时候。

    依旧感觉浑身的热血止不住的沸腾。

    “那我可就开口了，不知道能不能借你们关于风洞的研究资料看一看?”李暮道。

    “当然没问题！”付华生想都没想便直接答应下来。

    不过话音刚落。

    他忽然察觉不对，好奇地问道：“看风洞的研究资料?”

    这个资料的意思，显然不止包括风雷1号。

    还涵盖他们正在研究的新风洞。

    可李暮要看这些做什么?

    就连一旁的林振和靳舒都觉得有些奇怪。

    要不是能确定眼前的李暮是本人。

    恐怕他们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谁伪装的了。

    “对，要是有难处的话，就算了。”李暮道。

    闻言，付华生连忙道：

    “不不，没有难处，您想看什么不能看。”

    “我只是有些好奇，您看风洞的资料做什么？”

    “难道，您打算涉及这方面的研究?”

    他在最后，大胆地猜测了一下。

    毕竟李暮全才之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小。

    “是有一些兴趣做以后的研究，所有便提前了解了解，不过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启动计划。”李暮解释道。

    付华生听完，眼睛不由瞪大了些许，道：

    “李顾问您果然是名不虚传，竟然真的能够直接跨领域研究！”

    以前他听人说李暮能够跨领域研究的时候，佩服归佩服，也没那么惊讶。

    毕竟世上总是不乏一些天才人物，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学贯多个学科领域。

    李暮最大的不同，就是成果多而已。

    但如今看来，他的认识还是浅薄了一些。

    “没想到李顾问您的研究竟然连风洞也有所涉及，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一旁靳舒的话问出了付华生的心声。

    他这话倒不是怀疑。

    只是好奇李暮除了世人所熟知的成就外，究竟还悄悄研究了什么惊人的东西。

    李暮笑了笑，道：

    “谈不上涉及，只不过是有些兴趣罢了。”

    “要是真有研究成果，我不早就把成功拿出来了嘛。”

    “就是因为水平一般，所以才准备先学习，再慢慢深入研究。”

    他这话半真半假。

    关于风洞，其实他已经看了不少的资料。

    只不过如今于洪如的激-8风洞成功在即，没必要着急提出研究计划。

    新风洞或许会比激-8厉害，但差距也不会太大。

    至少不值得在短期内投入一份新成本去研发。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付华生恍然大悟。

    这个解释，其实挺合理的。

    要是李暮和传说中一样，反手掏出一份研究方案，他反倒会觉得奇怪。

    当然，也会很高兴地收下就是了。

    ……

    接着，付华生又和李暮谈了谈关于玄鸟-1直升机的风洞测试一事。

    目前奉天空气动力研究所已经成立专门的测试小组。

    只待搭载玄鸟-1直升机零部件的火车抵达，便可立刻展开测试。

    说完了这件事之后。

    付华生便退到一旁，将空间让给靳舒。

    后者搓了搓手，道：

    “李顾问，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京工院坐一坐客?”

    “我们三省工学院，也打算开设软件工程专业。”

    “但您也知道，目前上面并没有太多的资源投入我们这边……”

    他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作为重工业基地，三省对于软件工程自然无比重视。

    从李暮的第一篇公开讲话发表开始。

    到后续软件工程在工业领域的逐步应用，他们都派出了很多专家和教授前去学习。

    但成果，只能说勉强。

    “可是我至多也只能讲讲课而已，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李暮道。

    他顶多抽出些时间去开几场讲座而已。

    靳舒感激道：

    “这就足够了，有您这块活招牌在，肯定能让不少专家和教授慕名而来。”

    他们三省这边的学界，早就做好了计划。

    只要李暮点头同意。

    立刻便会筹办一场全国性质的软件工程学术交流活动。

    有李暮在，足以吸引许多人过来参加。

    到时候，想办法把活动办长些，总能留下来一部分人。

    “好，那有什么需要，您就通知我就行。”李暮微微颔首道。

    借个名头的事情而已，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再说先前也和吴薛说好了，以后要在三省这边培养学生。

    现在打得基础越好，对以后的教育培养效果越有利。

    靳舒大喜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现在确实有件事想麻烦您。”

    “想必您也知道，有很多学生们都很尊敬您。”

    “要不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去和大家交流见见?”

    他说完之后，露出期待的目光。

    别说是学生了，就连他自己，也很想听一听李暮的讲座。

    “去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要提个要求。”李暮沉吟了一下，然后道。

    靳舒高兴道：“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都没问题。”

    只要李暮肯出面，就是个好消息。

    三省要搞软件工程学习交流大会，仅靠自己宣传没用，谁知道李暮能不能出席。

    ——就连他们本来也有李暮不答应的话，借个名头把人先哄来的计划。

    虽说这未免有些失信于人，但夏国人有句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您放心，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希望能够不要搞得太隆重，简简单单地让我去讲讲课就行。”李暮道。

    听到这个要求。

    原本准备搞个大场面的靳舒不由愣了愣。

    就连一旁的林振和付华生两人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来没问题，但到时可能会有不少的专家教授到场，这个恐怕无法避免，总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吧。”靳舒点了点头，道。

    哪怕他们不去主动宣传，李暮要去三省工学院的消息也很难瞒得住。

    要知道，现在软件工程可是相当热门的研究领域，不知道有多少踌躇满志的人都想这上面大展拳脚。

    年轻的科学家们想要在此取得属于自己的荣誉，而年长的科学家们，也希望能借助软件工程，拓展自己原有的研究成果。

    李暮想了想，道：

    “如果是来旁听的话，自然是没问题的。”

    “我主要是不想搞这种形式主义，耽搁大家的时间。”

    “如果能将这些时间省下来，不管是用作学习，还是用作科研，都更有意义。”

    要是之前，他或许不会这么明确的拒绝。

    但现在他忙着记歼-10的研究资料，肯定没这么多功夫耽搁。

    而且说实话，要不是顾忌三省这边学界的面子，他都不打算答应讲座的事。

    毕竟学术什么时候都可以交流。

    但歼-10一旦错过，便有可能是真的没机会了。

    “好，李顾问，我明白了，保管办得让您满意。”靳舒当即道。

    随后，他又跟李暮说了说讲座的简单细节。

    接着闲聊一阵，三人便起身告辞，没有过多的打扰。

    而送走他们后的李暮，连饭都是让关建民去饭堂帮忙打的，迅速解决完后便立刻接着记忆歼-10的资料。

    和靳舒约定讲座的时间在两天后。

    而玄鸟-1直升机的零部件运达时间，也在当天夜里。

    所以这两天，他都不打算出门，准备死磕这3w页的资料！

    ……

    两日后，清晨。

    机关的大院当中，天刚蒙蒙亮。

    院中的小操场上，一道身影便开始打起拳来。

    一拳一脚之间，力量感十足，带起阵阵“呼呼~”之声，俨然像是一位浸淫此道多年的武学大师。

    但住在这座大院里的人都清楚，对方并不是什么大师，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科学家。

    吴薛、林振和靳舒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咂舌。

    他们不懂拳法，但也用不着懂。

    仅看李暮打拳的声势，便已经能看出绝对身手不凡。

    ……

    三人站在远处，也没有催促。

    待到李暮将拳打完，才走上前去。

    “没想到李顾问除了科研做得厉害之外，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身手！”吴薛忍不住赞叹道。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扛过枪打过仗，身手还算不错。

    但和李暮一比起来，就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了。

    “打着强身健体而已，算不上什么身手不身手的，和您这样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根本没法儿比。”李暮笑着道。

    这还真不是谦虚。

    只是比划比划的话，他自己现在确实挺能打的。

    可真要生死搏杀，几乎是必死无疑。

    “话不能这么说。”吴薛的脸上露出笑意，不过仍旧道：

    “李顾问您作为一位科学家，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练拳，且练得这么厉害，实在是让人佩服！”

    对比一般的科学家，李暮确实是特殊的存在。

    不仅成就远超常人，还能锻炼出这么强健的体魄，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虽说正常情况下，基本没有用到的机会就是了。

    一旁的林振忍不住笑道：

    “也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还会特地嘱咐我们要照顾好李顾问的身体，您这看着也不像是需要我们照顾的样子。”

    他说完后，吴薛和靳舒也露出好奇的眼神。

    这事儿确实有着些许奇怪。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李暮连忙摆摆手，跳过这个话题。

    好不容易没人知道他“身娇体弱”的事，他哪里会主动解释。

    他接着问道：“对了，领导，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这不是今天你要去学校搞讲座嘛，我去给你捧捧场子。”吴薛也没有追问，转而解释道。

    李暮不打算搞大场面，他们尊重且理解。

    毕竟对于一位科学家来说，时间是最为宝贵的财富。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用其他的方式，来表示他们的重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有劳领导你们给我捧场了。”李暮微微颔首，笑道。

    只要不搞什么隆重的典礼仪式，他基本都可以接受。

    而且这也是吴薛等人的好意，没必要推来推去的。

    ……

    随后，众人在机关大院的饭堂用过早饭，便坐着吴薛的专车前往三省工学院。

    到了地方。

    李暮走下车，一眼便看到了挂在校门口上的横幅。

    周围的街道更是挂满了彩带，插满了国旗，还有悄悄“躲”在一旁的人们，投来注视的目光。

    看到他的瞬间，有人刚想欢呼。

    结果“李”字刚刚出口，便被人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领导，这是……”李暮望着一道道望向自己的目光，不禁扶额一叹。

    说好的不搞大场面呢，合着不欢呼就不算了？

    吴薛笑呵呵道：“这可不赖我，通知都是下发了下去的。没想到大家还是这么热情，根本不听我们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你不通知不就没人知道了？

    “大家好！”李暮心中虽然无奈，但仍旧回过头，笑着和前来欢迎他的人打了个招呼。

    声音刚落，人群便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李顾问好！”

    紧接着，原本还在“躲躲藏藏”的人们，顿时走了出来。

    转眼之间，街道便被人填满。

    原先在校门口，看到李暮过来正想上前迎接的学校领导班子，此时都被挤在了外面，完全没有一点进去的机会。

    而被挤在最中间的李暮，手里不知不觉间，还被塞了不少的干货。

    他连想要还回去都没有机会。

    因为向他伸出的手实在是太多了，拿到东西一扭头的功夫，连是谁给的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