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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突发
    师兰跟着蔡主任去看了活动室,空间很大,也并非他所说的光秃秃。

    正面的墙上已经绘上了五角星和其他有象征意义的图案。

    除了开门的那一面,另外两面墙就是需要她来绘画的对象。

    “实不相瞒蔡主任,我只给学校画过墙画。”师兰如实相告。

    学校的墙面是她带着学生们一块完成的。

    虽然细节还有许多瑕疵,但每个小朋友都在上面留下过自己的印记,对大家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她就怕蔡主任听说了什么,以为她是画墙画的好手。

    熟料蔡主任一摆手,“你这女同志就是太谦虚了,学校的绘画墙我亲自去看过,满意的不得了,你就按这个水平来就行。”

    有了他这句话,师兰也就放手去做了,拿了墙面的数据,心里也有了个底。

    “那等我回去先在纸上画好再送去给您看。”

    “好说好说,咱们也没别的要求,反正积极向上就对了。”

    蔡主任十分善解人意,又说另一件事,“那个演出,我们已经排练过一次了,下一次排练就在后天晚上,你要不来围观一下?”

    师兰看到他眼底的得意,就知道这件事肯定办得差不多了,估计演出情况还不错。

    “既然蔡主任都邀请我了,那我就却之不恭,到时候一定去。”她也想看看能不能演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肯定让你大吃一惊。”蔡主任语气十分肯定。

    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家属院这些老太太小媳妇,竟然演得这么好。

    虽然外在形象上没法跟剧团那些比,但是这种朴素的表达却让人更加有真实感。

    他第一次看的时候,都被感动地流了几滴眼泪。

    就因为这样,他又一次动了挖师兰过去上班的心思。

    还找了江校长,得知对方出版连环画后,他更加觉得,师兰这样的人才就是为他们后勤宣传部量身定做的!

    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服师兰跳槽?

    师兰只感觉背后发凉,奇怪地看了蔡主任一眼,对方好像在图谋什么东西?

    蔡主任给了她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正好你过来,我让人带你去后勤把你家过年的补贴领了。”蔡主任叫来一个后勤干事,让她跟着师兰去拿东西,顺便给人送回去。

    霍骁级别不低,过年的补贴都是按照职位分配的,他分到东西很多。

    师兰一样样按照单子上核对好,在领取单子上签了名字。

    肉票五斤,这是最大头,够吃好久了。

    红糖票三张,都是一斤的。

    奶糖票也有两张。

    到了大院师兰才知道奶糖票有多难得,服务社也是好久才来一次货,量还不多。

    听说除了海城,其他地方奶糖都不好买。

    而且奶糖价格也贵。

    其他水果糖一毛钱就能买一把,差不多十来颗,像散称的无包装橘子瓣糖,甜滋滋的,一块二一斤。

    奶糖要贵好几毛。

    听院子里有个嫂子说大白兔散卖要五分钱一颗,不过师兰还没买过这样的,不知道真假。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供的工业票。

    像鸡鸭鱼蛋,都是按人口供应的节日福利,不用另外领票。

    师兰提着两个糖水杨梅罐头,心里美滋滋的。

    乔月舒回大队不在家,葛玉梅家里还没回来,就连采莲家里,听说也去拜访战友了,熟悉的人都不在大院。

    师兰一回到家里就开始画图,墙画大还要考虑整体性,同时要跟气氛相吻合,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东西。

    在此基础上创新,既要符合时代特性,又要让人眼前一亮,也得花点心思。

    舟车劳顿,谁也没做饭。

    冰天雪地领回来的东西直接放在阳台上就能冻起来保鲜,几天不吃都不会坏。

    霍骁跟陆敬深就去食堂买了饭回来吃。

    两人一块收拾了家里,还童心未泯去楼下用雪做了个雪柜,搬回阳台上当冰箱用。

    师兰画累了在阳台放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两人在下边院子里玩雪,旁边围了一圈小萝卜头。

    见霍骁难得露出幼稚的这一面,师兰默默没有打扰,就在楼上看着他们玩闹。

    看着看着也觉得这幅画面很有纪念意义,干脆支起画板给画了下来。

    霍骁难得甩开膀子什么都不想,痛痛快快玩了一下午,除了自己的,还给大院里另外几个邻居都做了雪柜。

    体力消耗不少,按照他以往的习惯,晚上本应该是沾床就睡才对。

    而且他还给自己训练了一个本事,能快速进入睡眠。

    可是今晚他却一次次失败了,到了半夜脑子还非常清醒,还伴随这一股无由来的烦躁。

    这股烦躁没有原因,所以也没办法疏解。

    他不知道自己心底在焦虑什么。

    军区大院。

    吴桐在深夜醒来,惊出一身冷汗,做了个令她恐慌的噩梦,醒来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心悸的感觉尤在。

    “怎么了?”赵政委听到动静爬起来,看见爱人抱着膝盖蹲在床尾,赶紧给她披了件衣服。

    他们大院条件好一些,都是通过后勤烧锅炉统一供暖,不过大晚上穿睡衣还是能感觉到寒意。

    “不知道。”吴桐烦闷地摇了摇头,“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赵政委只当是她又梦到了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反倒让人徒增伤感,便没有出声,只用火热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吴桐不知道他想偏了。

    自流产后,她这些年身体都不太好,在文工团也只负责文书工作。

    做了个噩梦便也只以为是近日太过劳累,缓了一会也躺下闭着眼睛休息。

    只是一直到天亮,她都没能入睡。

    过年期间,霍骁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战友之间也要来往来往,手底下没有探亲假回家的小战士们也要安抚安抚。

    师兰也忙着画画。

    夫妻俩都各自忙碌。

    只有来做客但是丝毫没有客人意识的陆敬深最自在。

    整天不是在大院里逗猫遛狗,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就是跟别人下战书来比划。

    他既有着军人结实的身躯、勇猛的战斗方式,又能放下成人的包袱,毫无负担地跟小孩们打成一片。

    由此还收获了一大批忠实的小粉丝,小萝卜头们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深哥’,俨然已经成了大院里的孩子王。

    到他假期结束要离开的时候,小萝卜头们还非常舍不得,还有人要把自己心爱的玩具送给他,苦着脸问他什么时候再来。

    平淡的日子在元宵节前一天被打破。

    霍骁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去团部请假。

    回来收拾了东西,跟师兰交代了去向,又拜托了几位大院里的同事多照看照看师兰。

    随后便连夜坐军区的车离开了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