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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去接乔月舒
    “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他怎么觉得我会帮忙?”

    回到屋里,师兰跟霍骁吐槽。

    “他平时怎么样,也这么糊涂呢?”师兰问出来都觉得不可能。

    要是对待工作也是家里这种态度,怎么可能混到现在。

    果然霍骁摇摇头:“他指挥能力不错,对上对下都很到位。”

    这样一个处事周全的人能不知道自己媳妇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

    不过是因为自己也是压榨的一方,为了心安理得享受好处选择视而不见。

    他点评道:“说白了还是自私。工作能力跟私德是两回事。”

    把孝敬老人的任务交给媳妇,为了自己的面子拖着不去接熊玉玲,闹到现在也是自己作的。

    “唉———现在形势严峻,就算他真占理,我也不敢接这活。”

    大院管得这么严,还是前几天有个嫂子去县城办事,不小心被卷入风波中。

    最后还是大院领导亲自去领人的。

    “也不知道我寄到老家的信到了没?”

    元旦前后,她就觉得今年应该是回不了老家了,所以提前写了信寄了东西回去。

    方玉梅跟何铁牛是夫妻关系,现在方玉梅在这常年帮她带孩子,老家那边也不能完全断了联系。

    她时不时就寄一些稀罕物去。

    总不能她们母女俩母女孤苦无依的时候到人家里得了庇护,现在得势了就一脚把人踢开吧?

    部队里按照工资发放的工业券,能买到不少工业品,对没地方弄票的农村人来说再好不过。

    师兰攒着时不时寄几张回去。

    小到一块香皂,一双解放鞋,大到自行车、收音机、自行车都是可以用工业券的。

    不过后两者动辄一百多张,普通人也凑不齐。

    在师兰以为窝在家里就能平安无事的时候,意外又悄悄来临。

    大年初三一早,院门被隔壁闵沧拍得震天响。

    如果不是家里有女同志要注意影响,师兰都怀疑他要直接翻墙进来。

    “火急火燎地这是出什么事了?”霍骁开门让他进来。

    “乔月舒被拘了。”闵沧反手关上门到屋里才开口。

    他眼神阴沉沉的,看着就是憋着一股火。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现在怎么办啊?月舒她......”师兰也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因为说得太快口齿都有些不清。

    “别慌。”霍骁按了按她的肩膀,“现在应该还不至于用暴力手段,等会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让师兰和闵沧都定了定心。

    闵沧看了眼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对权力的渴望更加强烈。

    如果他能走得更高,再碰到这样的事,何至于求路无门?

    若不是霍骁就在隔壁,对远在燕京的乔月舒,他都不知道该找谁去帮忙。

    *

    事情跟霍骁猜测的差不多,就目前看来还是以威慑为主。

    乔月舒被关小黑屋两天,经历了几次拷问后对方松了口气,通知家属来签字领人。

    得到消息当天,闵沧就连夜写申请买票北上。

    年关不少铁路停运,他托了关系,混到一张运输路线的票,一路站到燕京。

    “乔月舒!家属来了!”

    门推开光线透进来,乔月舒瑟缩了一下,反射性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因为恐惧而麻木呆滞的脑子,在不停催促下才开始慢慢恢复思考。

    她站起身来,平日一向注重仪表的人,此刻头发凌乱不堪,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机械性地挪动着脚步跟在管理人员后面。

    见到闵沧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非常陌生。

    外面的空气那么新鲜,却让人呼吸不过来。

    从除夕当天开始,到今天已经初八了。

    整整八天,她没有见过太阳。

    前三天只喝了两碗水。

    后面每天一碗带着冰碴子的稀粥。

    期间要接受各种问话。

    还有人趁机摸她的胸脯和屁股。

    她一口把人咬下一块血肉来。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别人写了保证就能出去,而她需要家属亲自来签字领人。

    不过好在这之后没人对她动手动脚。

    只是粥更稀一些,吃喝拉撒睡全在一米见方的空间内解决。

    黑暗更加能够滋生恐惧。

    有时候乔月舒都怕自己情绪直接崩溃,压抑到疯魔后将自己重生归来的事情都抖落出来。

    那对待她的可能是更加严厉的拷问。

    或者被终身囚禁研究。

    从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闵沧的身躯如此伟岸。

    他不苟言笑的古板面孔是多么的稳重。

    实际上闵沧的形象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一路站过来,他就挤在厕所边上,累了就靠着休息一会。

    此刻头发乱得像鸡窝,胡茬冒出老长一截,邋里邋遢身上都是馊味。

    但下车后他一刻都没停,也没去休息直接就过来了。

    因为他能想象到这段时间乔月舒过得是什么日子。

    新兵蛋子关两天禁闭都要怀疑人生,许久都后怕不已,更别提她一个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

    说实在的,见到人的那一刻,乔月舒看上去精神除了有点萎靡,没有明显的不正常,已经十分出乎闵沧的意料。

    “走吧。”

    闵沧办好所有手续,走到她边上。

    看着她粘连在一块的头发,想伸手拢拢她,喉咙滑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默默站到她身侧,帮她挡住了周围看过来的各种眼神。

    乔月舒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

    黑乎乎的手瞬间在绿大衣上印下了痕迹。

    她犹豫了一下正要缩回来,闵沧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

    “开一间房。”闵沧领着她到招待所,拿出介绍信。

    乔月舒因为工作严重失误,已经被组织单方面开除,证件都被送到了关小黑屋的地方,闵沧已经领到了。

    否则住招待所、买车票都不行。

    乔月舒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拿了钥匙开门,才愣了一下,站在门口不进去了。

    “我想回家。”她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了。

    “先洗个澡睡一晚,明天早上才有火车。”闵沧拉她发现拉不动,“我打地铺。”

    趁乔月舒去洗澡,闵沧留了张纸条,去饭馆买吃的。

    刚下楼转个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腰也被人从后面搂住。

    “你去哪?”乔月舒指甲死死抠着他的衣服。

    因为发现人不见了赶紧跑出来连外套都没穿,冻得瑟瑟发抖。

    她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这种感觉像是又被关起来一样。

    “我留了纸条去买饭吃。”闵沧叹了口气,暗叹自己太累了脑子也转不过弯。

    分明她现在正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不能单独留下她的。

    他脱下自己厚实的军大衣,把乔月舒整个裹住,才带她去饭店买食物。

    买完饭他又领着乔月舒去邮电局打电话,让人转达霍骁他们已经平安会合,明天一早就出发南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