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现在暂处稳定,军营内的训练还在继续。
现在的训练无聊且有针对性,全都是为跳伞做准备。
为消除他们的恐惧心理,次日来了个机降训练。
先是在模拟架上倒滑、坐滑、抱滑练了一上午,下午就真上直升机了。
真的和假的就是不一样,六人上午的时候都玩得挺高兴,下午就打蔫了。
上飞机前,大冬天生生的都紧张出了一身冷汗,在直升机上更是连话都不说了。
等到真正下来的时候,那种兴奋劲儿一直到熄灯都没散去。
新兵训练结束,今天的班长明显比从前和善多了。
现在男兵班跟女兵班一共六人混在一起,陆志明是班长,史嘉元是副班长。
晚上训练完还跟新兵们一起在聊天,没头两天那么严肃,也跟大家一起开玩笑了。
正是新兵班联络感情的好时候,连长就给班长叫出去了。
被叫走的陆志明还挺高兴,以为是有什么作战任务要他去呢,没想到是个烂事儿。
昨天刚被淘汰的杨笑寒到市里的时候接到了公司的命令,让她留在市里等公司高层过来找她。
高层是自从知道杨笑寒被淘汰开始就安排的时间,今天下午就到市里了。
本来以为高层就是个什么总,没想到来的是大老板。
以前倒不觉得他们公司高层有多重视杨笑寒,也不知道这回大老板是怎么了,兴许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吧。
他一个关系户,自己塞进去的人竟然被淘汰了,这可忍不了。
关系户的强项就是借势压人,忍不了就不忍了,直接杀过来找他们要个说法。
其实这有什么好讨说法的?
规则都是提前说的,合同里也都明文条款写着呢,说白了就是想展现一下自己是个背景强大的关系户罢了。
不管老板的目的是什么,这回杨笑寒可高了兴了。
她家公司有背景圈子里都知道,她家老板关系硬也是公认的,这回不怕角色落虞江身上了。
老板都亲自出马了,这事板上钉钉啊!
话不多说,杨笑寒的老板徐鹏天直接带着自家的半个台柱子,从市里打马够奔军营。
要不说是关系硬,亮出身份后是连长亲自来接的。
徐鹏天得意极了,要知道,他的老丈人可是某军区的副司令,括弧,退休多年。
别看老泰山已无官职,但人脉和名气是在的,多数时候说话都好使。
只不过很少为他说话就是了……
但有老司令女婿的名头,在军区里一般还是有人愿意给几分薄面的。
看着老板在会议室趾高气昂,连带着杨笑寒腰板子也硬了不少,梗着脖子坐在那跟新兵的时候气质可大不同。
连长是个打仗的连长,但上级是那种愿意给老司令面子的,他也没什么办法。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但这种破坏规则的命令他还不想服从。
那怎么办,自己对付不过就找外援吧。
得亏这次任务是交给了军区有名的倔驴了,陆志明这种软硬不吃的,最适合做这种事了。
陆志明兴致勃勃的来以为要战斗,没想到是这种烦人的事儿。
时间紧迫,连长在路上也没说几句,就说是杨笑寒那边想看看能不能再加入训练。
陆志明一听这哪行啊?说回来就回来,那对考核通过的同志们不公平啊。
但因为杨笑寒在训练期间表现一直不错,他也替她感到可惜,还是愿意过去宽慰几句的。
明天还有训练,他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废话,见着杨笑寒也没多废话,推门进来就开劝。
“杨笑寒同志,我知道这个考核结果你很难接受,但规则既然制定了就要遵守,我们不应该做主动打破规则的人。”
杨笑寒起身道:“陆班长,可我真的很喜欢军营的这段时光,真的不能再给我个机会了吗?”
陆志明深吸一口气,预备开启他的长篇大论。
“杨笑寒同志,虽然你没有机会继续训练。但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很有韧劲也很有实力的女兵。即使没有走到最后,但我相信,你已经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杨笑寒没回他的话,只无奈的看了眼陆志明身后的徐鹏天。
一看彰显自己身份的机会来了,徐鹏天放下茶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瞟了一眼陆志明的军衔。
“少尉同志,你既然承认杨笑寒的优秀,那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规则也都是人定的嘛。”
陆志明看了眼连长,意思是:这谁?
当着面,连长也不好给什么反应,陆志明只能自己摸索。
“呃,这位同志,部队是讲究原则的地方,朝令夕改,不好,我们也不会这么做。”
徐鹏天冷哼一声,“不用吓唬人,我又不是不懂。我可是在你们军区家属独栋里住过多少年的。”
陆志明听懂了,笑了一下,“哦,军人家属,应该更懂得部队的规定。”
徐鹏天愣了一下,更直白的道:“我家老泰山当年任军区副司令的时候,这的军官们可没这么难说话。”
“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此时的陆志明也懒得跟他磨牙,一心想着赶紧给他弄走,快别在他的地盘碍眼。
徐鹏天的确是被气着了,但大老远来的,要没办成事多没面子啊?
于是他说了一句让他即刻就能丢了面子的话,“别看我爹退了,但想让你止步于少尉,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这话说得十分没品,跟“我爸是xx!”同样没品。
陆志明听着好玩,挑了挑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以权压人?”
徐鹏天得意的扬着嘴角,“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不信?”
“嗯,我不信。”陆志明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真诚的看着他。
“呦呵!那你就试试!老子非得让你见识见识!别总觉得你累死累活混到少尉就怎么的了!上头说句话,什么军功都没用!”
本来还当西洋镜看呢,但他这句话真给陆志明惹急了。
“上头?哪个上头?是你那早就退休的老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