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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讨个太子妃的位份
    太子与庆王的关系本就微妙,明里暗里争斗,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不敢挑破,可年巧月当秦君郁的面说这些话,就是连他们兄弟间最后一点体面都打碎了。

    秦君郁不承认,说些漂亮话给她听,但她还没真的蠢到那个地步,相信他们兄弟间没有嫌隙,不过是拒绝她的说辞罢了。

    年巧月将头伏得更低,心如擂鼓,“请殿下恕罪。”

    秦君郁冷笑,将那红木托盘推远了些,往椅背上一靠,姿态慵懒,“本王奉劝你一句,少费些心机,否则就不是一句‘殿下恕罪’能轻易逃过去了。”

    年巧月抖如筛糠,哆嗦着应了声“是”。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叩响了。

    这回是年宿宿。

    秦君郁挥挥手,打发年巧月走。

    年巧月求之不得,叩头谢恩后连滚带爬起了身。

    出门时正好与年宿宿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在这?”年宿宿疑惑地看着她。

    年巧月眼眶通红,眼神复杂地扫她一眼,旋即垂着头步履匆匆地与她擦肩离去。

    年宿宿的视线一直在年巧月身上,目送她回了西屋。

    “本王这还真受欢迎啊,相府两位小姐轮番上门拜访。”

    顶着这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年宿宿进入房内,墩身行礼。

    她朝桌上洒了半碗的鸡汤看去,不用猜,肯定是年巧月送过来的,不会真盯上秦君郁了吧?

    年宿宿心里头想着事,看向他时的目光便带了几分探究。

    秦君郁倚着椅背,双臂大剌剌地放在扶手上,毫不避讳她的视线。

    相府两位小姐,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不一样,两人身上甚至找不出一点相似之处。他听过一些有关相府后院的一些事,看来环境对于一个人成长的影响实在大。

    年巧月看人时总是畏首畏尾的,目光闪躲、怯声怯气,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但年宿宿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有时冲了点,态度却不卑不亢,少几分温婉贤淑,多了些个性。

    秦君郁更喜欢与年宿宿相处,因为她既聪明又坦诚。

    两人各怀心思。

    年宿宿率先打破这份平静,“殿下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妹妹方才说错话,惹恼了殿下?如果有,我代她给殿下赔个不是。”

    换句话说:我妹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告诉我呗,她是不是得罪你了你拉个臭脸?

    秦君郁不置可否,玩笑道:“年二姑娘说要嫁给本王做妾,年姑娘呢?深夜前来,是要讨个太子妃的位份吗?”

    年宿宿嘴角一抽,“婉拒了哈”差点脱口而出。

    知道年巧月想借此机会接近秦君郁,但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上来就要给人家做妾,秦君郁呢,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儿,不仅贬低年巧月,还要揶揄她一番。

    她端着笑,恭恭敬敬地还了一礼,“多谢殿下厚爱,这种福气我要不起。”

    秦君郁笑笑没接话。

    本就是玩笑,这个话题就此揭了过去。

    年宿宿说起了自己的来意,“殿下,虽然巧月妹妹方才多有冒犯,但我还是想请您暗中派人保护她。”

    她态度十分诚恳,“母亲加派人手盯着东厢院,西厢院却仍旧守卫松懈,那歹徒很有可能把主意打到这上头来。殿下您也不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生一起凶杀案吧?这传出去有辱您的威名。”

    保护年巧月,也是护住他太子的名声。

    “年姑娘大可放心,本王一向公私分明,就算年姑娘不说,本王也会派人盯好西厢院。”

    “看来殿下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无需我多言。”

    “不然年姑娘以为本王为什么会住到西厢院来?”秦君郁笑意盈盈地问,目光似剑,笑里藏刀。

    年宿宿怔住,不敢回答。

    她心里想的是,秦君郁和庆王一样,想借助联姻巩固势力。至于为什么选择年巧月而不选她……可能是因为年巧月有女主光环?又或许是他知道皇后有意让她嫁给庆王,所以换了目标?

    总之这两个原因在现在看来都不成立,因为秦君郁压根儿没有这心思,否则刚才就不会那样直白地嘲讽年巧月了。

    是她格局小了。

    正斟酌着要怎么回答这个横竖得罪人的问题,秦君郁却突然说:“夜深了,年姑娘请回吧。”

    “啊?”年宿宿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如临大赦般飞快地出了东屋。

    这狼狈的背影让秦君郁忍俊不禁。其实他早看透了她心里的小九九,就是非要看她囧迫地不知所措才肯罢休。

    ……

    翌日,年丞运与年宿宿看到中堂立着的人时双双傻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年丞运,“王爷大驾光临怎么不派人提先说一声,老臣……”

    “得得得,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秦奉天大手一挥,撩袍坐下。

    年丞运被甩脸子,脸色有些难堪。坐到主位后忙招手让人奉茶。

    年宿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下首,与秦奉天面面相觑。

    庆王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听说秦君郁住进来,他有危机感了?

    “这便是年大小姐吧?”秦奉天摸着下巴的胡茬细细打量起年宿宿。

    那充满侵略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蹙眉,故意将头埋低。

    秦奉天自小被皇后惯着,养成了娇纵、目中无人的性子,这会当着年丞运的面也敢言语调戏他女儿。

    “果然如传闻中所言,清丽如花肌如雪,含笑醉人艳丽绝。”他颇为得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放荡。

    秦君郁进中堂时刚好就听到了这一句。

    心中嘲讽了一句,他都只敢在心里念,秦奉天倒好,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说这些浪荡诗,不仅不尊重年宿宿,还是在打年丞运的脸。

    就这样还想娶年宿宿?他扯扯嘴角,露出抹讥笑。

    年丞运的脸当下就黑了,只是见秦君郁来了,当两位皇子的面不好发作,隐忍着咬碎后槽牙。

    “皇弟,母后未教过你礼数吗?怎么当着年丞相和年小姐的面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风流话?”

    秦君郁一身月牙白圆领长袍,负手信步到殿中央。

    年丞运要起身行礼,被他抬手按下了。

    秦奉天本就不爽秦君郁,这下见他突然冒出来打断自己,还在年宿宿面前耍威风立君子人设而贬低自己,更不爽了。

    秦奉天白他一眼,非常不屑,“本王是在夸奖年姑娘生得漂亮,皇兄怎么扯到礼数上去了?”

    两位阎王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年丞运夹在中央,两头都不敢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