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死了也是躺,我现在躺躺怎么了?”年宿宿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来。
都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他们既有心传,便不会听你解释。
你拿出证据来,他们会怀疑证据的真实性,你就得证明证据是真的,如此循环往复,跳入自证陷阱,不但没能还自己清白,反而加重焦虑,旁人还觉得你是在狡辩。
况且,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先传的谣!没办法从源头解决,这事就解决不了。
知画小脸皱成一团,扶着年宿宿的肩膀以防她又躺回去,“小姐呀,难道你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你吗?”
年宿宿有气无力地点头,“惹到我,他们算是捏到方圆百里内最软的柿子了。”
知画有一种太监看美女的无力感。
年宿宿则像是太监自摸,怎么都没反应。
知画不知道为什么小姐要自暴自弃,明明年二小姐每次上门找茬,她都会拼个你死我活,绝不肯吃一点亏,这次怎么……
她松开年宿宿的肩膀,人直愣愣躺了回去。
知画灵光一闪,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压低声音,神秘地朝年宿宿道:“小姐,您是不是不知道这些谣言是谁传的呀?”
年宿宿终于有反应了,睁开眼睛看着知画,满眼求知欲,“谁啊?”
对方踢到的是铁板还是棉花,取决于年宿宿能不能惹得起他。如果对方位高权重,一句话就能要她小命,退一万步来讲,被人造谣她就没有错吗?
知画朝西厢院看了眼,“喏,小姐你懂我意思吧?”
年宿宿一个死鱼翻身,从榻上坐起,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遍:“年巧月干的?”
从几乎破音的声音中能听出来她是真的怒了。
知画点点头,“奴婢也是听后院的嬷嬷说的,外头的人丝毫没有怀疑消息的准确性,是因为消息是从相府里传出去的。”
年宿宿咬碎后槽牙,她早该想到了,秦君郁掩人耳目给她送东西,除了相府的小部分人知道外,外头的人是如何得知她与秦君郁来往甚密的?还把话传得那么难听。
相府上下,除了年巧月看她不顺眼,其他人对她都是极尊敬的,而且身为下人,断不敢把主子的事情传出去。
那就只能是年巧月了!
年宿宿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镇定下来想法子。
是年巧月传的谣,那她就不用辟谣了,直接把话题转移到年巧月身上。
这就是的娱乐圈公关法则——想要压某个瓜的热度,就爆出另一个更震撼的瓜来。
这样吃瓜群众们的视线都在年巧月身上,自然无心顾及她。
她知道这段时间年巧月经常乔装打扮出门与秦奉天约会,她戴着帷帽,穿着低调,路上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两人光明正大地牵手逛街,好不甜蜜。
年宿宿前几天还在为男女主感情发展迅速而高兴,没想到现在就利用上这一点了。
“知画,年巧月今天出门了吗?”年宿宿掀开毯子,穿鞋下地,斗志满满。
知画嘟着嘴巴想了想,“应该是出门了的,早晨夫人传二小姐到中堂问话,张婆子说她不在。”
年宿宿得意地“哼哼”起来,这次就让年巧月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年宿宿带着知画从后门溜出府,到街上一路东躲西藏,跟做贼一样。
“小姐,我们这是在干什么?”知画不理解,但还是跟着躲到一辆推车后面。
“等会你就知道了。”年宿宿一脸神秘。
功夫不负有心人,年宿宿终于在一个簪子摊位前看到了秦奉天的身影,他身边站着个头戴帷帽,身材娇小的女子,铁定就是年巧月。
年宿宿拉着知画躲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后面,老板的架子上挂满面具,刚好将两人藏得严严实实的。
她们隔得远,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只看到秦奉天拿着簪子隔着帷帽在年巧月头上比画,年巧月扭捏作态,害羞地低下头。
随后秦奉天大掌一抓,捞起摊上好几根簪子,捧到年巧月面前,面带微笑地说了几句话,年巧月点头。
秦奉天将簪子递给摊主,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仔仔细细地将簪子包好,双手奉上。
两人离开簪子摊位。
年宿宿给知画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两人鬼鬼祟祟地跟在秦奉天和年巧月后面。
等他们俩再次在一个摊位前停下,年宿宿趁着这个空档打开了系统背包。
划到后面,她的目光落在一个道具名为“抓耳挠腮”的小玩意儿上。
年宿宿:复活吧我的爱人!
【在的,亲。】
年宿宿被脑子里的淘宝客服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后问它:这个“抓耳挠腮”是干什么用的?
都说系统开发程度变高了,问一问道具的作用总可以吧?记得她刚绑定系统那会儿,这破系统跟哑巴一样,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吱一声,道具的作用全靠猜。现在时代变了,她能和系统对话了。
【痒痒粉的升级版,药效更强、效果更持久哦!】
年宿宿视线往下滑,又问:那这个“给我来点大嘴巴子”又是什么?
【顾名思义,受用者会疯狂扇自己巴掌,直到药效过时。】
年宿宿:那这个“月球表面”……
【可以让您光滑的脸蛋变得像月球表面一样坑坑洼洼哦!】
年宿宿嘴角忍不住抽动,这些逆天道具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名字奇葩,作用更奇葩。
知画拍拍她的肩膀,“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年宿宿吓了一跳,眼前还是背包的页面,她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三样道具,她一次性投到了年巧月身上。
一想到年巧月等会狼狈的模样,她就止不住笑意。
知画一看,她侧着身子,双手捂脸,肩膀剧烈抖动。
知画慌张地安慰道:“小姐,您别哭了,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么跟着二小姐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叫你伤心。”
年宿宿抬起头来看着她,嘴唇比AK47还难压,哪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小姐您没哭啊?”知画松了一口气。
年宿宿嗤笑,“该哭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