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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年姑娘有办法
    秦君郁嘴角一扬,很明显的笑意,他的目光从秦泽海移到皇后身上,最后停留在看台旁的年宿宿眼中。

    “幸好,年姑娘想了个办法,能够证明皇叔与癫狂散无关。”

    秦泽海瞪向年宿宿,刚好与她对视上,前者满是探究和警惕,后者则淡如止水。

    她面向皇帝,墩身行礼,道:“皇上,臣女的确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贤王是清白的,不知道王爷肯不肯配合。”

    不等皇帝说话,皇后立马出声训斥:“年姑娘,此事非同儿戏,不是女儿家后宅里的小打小闹,你可想清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皇后知道年宿宿是个聪明机灵的,既然开口,就一定有九成的把握,所以她才这么怕,怕秦泽海真栽在这个小姑娘手里。

    年宿宿直视她暗含警告的眼神,不卑不亢地答:“娘娘,事关皇上安危,臣女当然知道不能儿戏,请娘娘给臣女个机会,也给贤王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皇后攥紧手帕,用余光瞥了秦泽海一眼,见他面色铁青,自己的心也不好受。

    “好了。”皇帝开口道:“若非年姑娘,朕现在已经骑着被下了药的马进林子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出问题,由此可见年姑娘心思细腻。

    朕便再听听,你有什么好法子能证明贤王清白。”

    年宿宿莞尔一笑:“皇上,方才臣女听马医说癫狂散中含大量红花,这正是关键所在。”

    “哦?红花有什么说法吗?”

    马医立马解释:“红花的主要功效是活血化瘀药,疏通经脉。”

    年宿宿点点头,“这是红花的药用价值,但皇上有所不知,红花经常被民间的布坊用于布匹染色。红花着色力强,一但沾上十分难清洗。染色效果好,不易褪色。”

    皇帝恍然大悟,“所以年姑娘的意思是,谁若是碰过癫狂散,就会被红花染上色?”

    “臣女正是这个意思。”年宿宿含笑道:“据马医说,御马昨夜便被下了药,到现在仍未消化完,可见药量之大。那么给马下药的人也一定会沾到手上,皇上一验便知谁碰过癫狂散。”

    众人听得认真,年宿宿解释完后他们茅塞顿开。

    “没想到年姑娘竟然还懂这些。”

    “好厉害啊,我连马医说过什么话都记不得了,年姑娘居然还记下这么小的细节。”

    “记得这么小的细节不是最厉害的,厉害的是年姑娘能联想到红花有染色效果,从这个角度去查,马上就能查到谁是下药之人!”

    姑娘们七嘴八舌讨论着,还都伸出自己的双手,互相帮忙作证,绝对没有问题。

    皇后脸都黑了。

    秦泽海心虚地将手藏进宽袖下。

    皇帝认可地点点头,大笑数声夸赞年宿宿:“不愧是年丞运的女儿!好!”

    他给秦君郁使了个眼色,“郁儿,为确保公正,所有人都要检查一遍。”

    秦君郁领命,带着两队御林军开始挨个查。

    提出这个方法的年宿宿首当其冲,坦坦荡荡将手伸出去。

    御林军仔细检查,确定没问题后继续下一个。

    一刻钟后,在场的人都洗清了嫌疑。

    只剩暗卫和秦泽海的手还没被检查过。

    暗卫被反绑着,双手握拳。

    秦君郁解了他的绳子,在两名侍卫的配合下将他的手强硬地掰开,露出掌心。

    秦君郁将人拖到看台上,拽着暗卫的胳膊往前,那两只红得发紫的掌心递到皇帝面前。

    “父皇请看,他果然是下药的那人。”

    皇帝怒哼一声,让人将暗卫拖下去。

    现在就剩下秦泽海了。

    御林军要检查,他不肯,双手死死藏在袖中。

    他毕竟还是贤王,皇帝的亲弟弟,御林军不敢对他无礼,只能请示皇帝。

    年宿宿毛遂自荐,皇帝允了。

    年宿宿走到秦泽海跟前,提了提裙摆蹲下身去。

    他是跪着的,她蹲下去,视线便矮了一截,稍稍抬头才能与之对视。

    秦泽海眼露凶光,恨极了年宿宿。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二娘多提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相府大小姐了。

    年宿宿,聪颖过人,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长了一张红颜祸水的脸,可谓是才貌双绝。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爱呢?

    也难怪二娘想将她许配给天儿。

    秦泽海牙齿磨得“咯咯”响。

    年宿宿摊开双掌,嫣然一笑,“来吧王爷,始终要面对的。

    若你主动配合,或许还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否则皇上等下令让御林军擒住王爷的双臂,强势地将掌心掰开的话,场面可就十分难堪了。”

    她用最明艳的笑容,说着最剜人心的话。

    秦泽海瞪着她,双眼发红,连眼球都在颤动。

    他的目光突然移到她的身后。

    年宿宿侧目,秦君郁走到她身后。

    “皇叔,是您自己来,还是侄儿亲自动手呢。”他勾起嘴角,一个阴冷的笑。

    秦泽海双目猛地一闭,重重吐纳了几次,最后妥协。

    他将颤抖的双手伸出去,手背向上。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那双手上。

    双手一翻转,掌心向上,但并没有颜色。

    皇后再次松了口气。

    秦泽海的脸突然抽搐起来,像是笑得太猛了而将五官扭曲,又像是太过兴奋失去了表情管理。

    他落下一滴泪,却很是得意,面目狰狞地质问两人:“怎么样?有吗?看到什么了?”

    他像疯了一样。

    秦君郁握紧了拳头,当场就想给他来一拳。

    暗卫的掌心发红,说明年宿宿的法子可行,但秦泽海手心没有染色,是不是说明了他是清白的?

    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

    “什么?居然没有染色?”

    “难道庆王真是冤枉的?”

    “那暗卫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庆王?是受了谁指使吗?”

    皇帝也开始动摇了,难不成真的不是贤王?

    年宿宿不紧不慢从袖口中抽出一张帕子,温柔抖开,放在自掌心上,隔着手帕她捏住了秦泽海的食指。

    秦泽海的笑容瞬间消失,咬牙切齿地问:“你要干什么?”

    年宿宿柔声道:“王爷,请您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