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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有事直接开炮,绝不精神内耗
    年巧月撑地爬去,摇摇晃晃下了台阶,朝年宿宿走去,满脸凄凉。

    “我何尝不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如果有得选,谁愿意坏事做尽!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可我若不毁了你,我还有出头之日吗?

    你知道那种再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别人十分之一的心酸吗?你知道被人骂贱婢、野种是什么感觉吗?不,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自嘲地笑了。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你年宿宿就算做错了也有人来替你找补,就算我再小心翼翼,再忍辱偷生,也总有人看我不顺眼!她巴不得我死了!这是你逼我的!”

    年宿宿听出来了,她在控诉杨月蓉。

    夏丁香造的孽,她一死了之,却要让年幼的女儿来承受这份巨大的仇恨。

    杨月蓉没有错,年巧月更没有错,错的是夏丁香,她就不该贪图富贵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样就不会给年丞运下药,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年宿宿叹了口气,满眼疲惫。

    她指着在场众人,嘶喊:“这是你们逼我的!”

    无一人出声,有同情她的人,但大多都觉得她自作孽不可活。

    满脸愤怒,渐渐归于平静,只剩无奈和自嘲。

    “你们这些被呵护着、娇宠着长大的嫡小姐是不会懂的,你们没有资格来评判我。”

    年宿宿感觉年巧月终于聪明了一回。

    她聪明就聪明在,知道把事情的矛盾转移到自己可怜的身世上。

    不仅转移了话题,还引得众人同情,就算她们这些小姐不理解年巧月的处境,也会因她惨痛的过往而多几分怜惜。

    的确,出生并非她能选择,但也不是她作恶的理由。

    箫剑霆朝秦君郁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秦君郁表示爱莫能助。

    他深深吐纳了几次,正准备劝解年巧月,身后传来一阵骚乱。

    姑娘们低声议论着,让开了一条道。

    年丞运与箫将军并肩步入庭院,两人脸色都不大好。

    原本以为是姑娘家的小矛盾,他们才遣秦君郁和箫剑霆来处理,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也没消息。

    箫将军担心刁蛮任性的箫云筝欺负了年家两位姑娘,便提出与年丞运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两人一循着动静一路找过来,正看到年巧月双眼通红,满脸泪水。

    箫将军横眉怒目,当即上前斥了箫云筝:“云筝!是不是你欺负年二姑娘了!”

    在场都是客人,他总要给年丞运几分面子,就算年家姑娘有错在先,他也得骂自己女儿。

    骂了箫云筝,这态度摆上来了。

    箫云筝委屈得不行,嘴一撇,脚蹬地,“我哪里欺负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不信你问大哥!”

    箫将军怒气未消,看向箫剑霆。

    箫剑霆只得把事情经过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但是省去了年巧月撕心裂肺的控诉。

    一来是他没办法说出口,二来他认为年巧月不会想让年丞相知道这些事。

    筝将军一口气堵在胸口,深深吐纳了几个来回,最后把问题抛给年丞运:“年大哥,事关年姑娘和年二姑娘,你看要怎么处理?”

    年丞运和箫将军,一个能文,一个善武,在朝中是如日中天的存在,难得的是他们之间相处得还不错,没有尔虞我诈,箫将军对年长自己几岁的年丞运比较尊重。

    未等年丞运开口,年巧月就说了,“箫将军又何必问呢?爹肯定是帮着姐姐的。”

    这句话直接就让年丞运气炸了。

    如果刚才对她还有一点怜悯之心,现在就只剩厌恶,甚至对产生的那一点怜悯感到恶心。

    “你设计陷害长姐你还有理了!谁对谁错大家有目共睹!换谁来处理都是你的错!”

    年丞运喷了一地的唾沫星子,指头就差戳到年巧月脸上了。

    箫将军和箫剑霆连忙安抚他的情绪。

    两个都是亲生女儿,的确难办。

    箫将军很能理解他的情绪,以往箫鹤林和箫云筝打架时,他不知道帮哪个,就两个都罚。

    就算其中一方错得明显,他也舍不得斥责。

    可他不知道,年丞运对年巧月根本没多少感情,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把年巧月压回相府关禁闭。

    雷厉风行,处理的速度快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年巧月被带走时没有闹,默默流着泪。

    年丞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箫将军和箫剑霆连忙扶着人往前厅走,边走边安慰道:“年二姑娘会羡慕姐姐也正常,只是年纪小,处理的方法用错了,年兄,别气坏了身子。”

    姑娘们默默跟着回了前厅,路上小声议论声。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箫云筝摸摸脖子,无事发生。

    反正这局是年巧月自己布的,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也是她自己作的,跟她可没关系。

    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只是雇了个男人,提供一间屋子。至于为什么会雇了个这么帅的来,她在街上看到他在找工,就喊了来,反正也是工具人。

    年宿宿仍旧沉着脸,心情不佳。

    她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惊蛰怎么会出现在箫府?他不是回江南去祭拜姐姐了吗?

    当时走得那么毅然决然,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盛京了。

    她再转头去看时,惊蛰已经不见了。

    李瑶鸢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姎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年宿宿心事重重,随她一起往外走,完全没注意到还有个箫云筝在。

    箫云筝被忽略,顿时不高兴了。

    她追上两人,朝年宿宿道:“年姑娘,你不跟我说谢谢吗?”

    两人站定,看了对方一眼,明显有些震惊。

    这……筝云筝真是有事直接开炮,绝不精神内耗。

    年宿宿挺佩服她这种精神的,要换作年巧月,只会默默在心里想出几百种可能,最后觉得对方对她有意见,看不起她,然后深夜emo。

    她笑了笑,大大方方朝箫云筝墩身,“多谢箫姑娘出手相救,箫姑娘大义,我实在佩服!”

    箫云筝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抬抬手,“起来吧,别这么客气。”

    她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同两人一起回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