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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为什么送镯子
    他没再作声。

    年宿宿推开窗扇往外看了眼,寒风灌进来冻得她直眯眼。

    外头安静得很,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有些着急,更多的是忧愁,“殿下,您确定郦清苑的人会来带您回去吗?”

    她想起知画今天回来时小脸煞白的模样,对秦君郁也有几分怨气。

    那郦清苑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敲门不应,反要将人掳走,威胁恐吓一番。

    若非知画机灵,她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会的。”他极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郦清苑里住着的是他的死士,知晓他的双重身份,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比武会上发生的事。

    收到他的信,一定会过来的。

    依年宿宿看,那人未必会信知画,连带着那封信也变得可疑。

    若他们不来,秦君郁岂不是又要在这住一晚?

    想起昨夜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年宿宿的脸色不大自在,放下话本给自己倒了杯茶。

    突然看到腕上的玉镯,她动作顿了顿,今日一直担心秦君郁,又忘记脱下来了。

    她坐下来,也不管秦君郁看没看到,动手就拔。

    带着怨气,她十分用力。

    直到把手磨红了一片,也没能将镯子脱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前几日脱戴都很轻松,今日却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秦君郁虽虚弱,但也没到晕迷的程度,听到那边衣料磨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移目看去,只见她急红了眼,正用力脱着手上的镯子。

    “咳咳咳……怎么了?”他问。

    年宿宿心虚,面上不显,阴阳怪气道:“殿下送的镯子太贵重,怕磕碰坏了,还是收起来的好。”

    秦君郁有些郁闷,“不过是一个镯子,就算磕坏了也不打紧,喜欢戴着就是。”

    那日在城楼上她满怀欣喜地递手过来叫自己帮她戴上,才过了两日又跟厌恶极了似的要脱下。

    秦君郁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那镯子做错了什么。

    年宿宿还在气头上,话就喜欢说反的,“不喜欢”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但又不忍伤他的心,动了动嘴唇最终没开口。

    “过来。”他语气温柔,还有些在哄她的意思。

    年宿宿不情不愿坐到床边。

    “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这次的语气比刚才要软很多。

    她颔首垂眸,一圈圈地转镯子,斟酌着要不要问一问他知不知道送镯子代表着什么。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郦清苑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想知道的本王都会告诉你。”

    闻言,她诧异地抬眸。

    两人的视线相撞。

    他的目光澄澈,态度诚恳,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染上一抹笑意。

    她思虑良久,才开口:“殿下……为什么要送我镯子?”

    秦君郁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凝滞了。

    心中升起疑云——她不知道男子送女子镯子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她知道,但想试探自己的心意?

    若她当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太唐突了?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送了份暗示性这么强的礼,这和欺负人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目光下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年姑娘认为是为什么?”

    “殿下前一秒还说我想知道的都会告诉我,现在就不作数了吗?”

    “当然不是,本王只是想知道,这个镯子对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

    “镯子是殿下送的,它意味着什么只有殿下说的作数,我又何必暗自揣摩?”

    两人进行了一番试探和拉扯,谁也没能听到想要的答案。

    年宿宿十分挫败,又动手去脱镯子。

    秦君郁叹了口气,面上无奈,心中失落。

    这样也好,她既然不知晓这份心意,镯子还是不戴得好。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戴上的。

    她咬牙切齿,铁了心要将它拔下。

    突然修长的五指握了过来,他的手很凉,但她的手腕是温热的,突如其来的寒气激得她下意识缩手。

    骨节分明的手动作极快,紧紧攥住她不让她退缩。

    适应了他的温度后,她不再挣扎。

    两人的温度相互传递,一冰一火,双方都不约而同颤了颤。

    秦君郁压下情绪,将镯子转了转,似乎在找角度。

    他眉心微微拧起,神情认真严肃,仿佛在做一件很要紧的事。

    年宿宿的目光落到他手上,时不时会抬眸瞥他一眼,然后飞速落下,双颊微热。

    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他轻松将镯子拿了下来。

    “好了。”

    年宿宿这才发现,这镯子并非圆形,而是椭圆,她之所以脱不下来是因为角度不对。

    将镯子收好后,房外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有人敲门,按着四三、五四、一的节奏叩着。

    秦君郁眼睛一眯,和年宿宿交换一个眼神,确定是他的人来。

    年宿宿没有防备,直接开了门。

    才拉开一条缝,门立马被人从外面踹开,她受了力往后退去,后腰抵到石桌上,痛得她泪水直彪。

    可还没缓过来,一柄冰凉的匕首横到了她脖子上,再往下一毫米,见血封喉。

    年宿宿吓得心惊胆颤,这不是秦君郁的人吗!怎么上来就动刀动枪的!

    拿刀压着她的男人,脸上戴着面具。

    知画与她描述时,那个掳走她的人亦时如此,看来是郦清苑的人。

    “大胆毒妇!竟敢胁持殿下!你有几个脑袋够掉!”青玉咬牙切齿地道。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一阵男人的咳嗽声。

    外面又有几名戴面具的黑衣人带着杀气涌了进来,个个手握长剑严阵以待。

    在房内环顾一周后,见只有年宿宿一人,几人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

    若胁持殿下,怎么会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难不成殿下不在这?这一切只是为了引他们过来好一网打尽?

    很快,他们把注意力放到屏风后的床上。

    雕花落地屏风,透过缝隙依稀能看到床上有个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

    青玉眯着眼,递了个眼神过去,其中一人一脚将屏风踹倒,几人拔剑而上。

    “咳咳咳……”秦君郁撑着床艰难坐起。

    他的手下正拿着剑朝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