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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软禁
    箫云筝一咬牙,闭眼加快语速:“郁哥替丞相受了二十杖,而且……他怕皇上不同意,还在此基础上自请多加了三十杖。”

    说到此处,她已是愁容满面,心疼不已,“听父亲说,他受完五十杖已经不省人事,是护麟卫拿担架挡着送回东宫的。”

    “皇上也真的怕出人命,匆匆下了朝,暗中吩咐我爹去把太医院全部太医都请去东宫,下死令必须保下太子的性命,否则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年宿宿一阵头皮发麻,五十杖……年丞运只挨了十杖便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秦君郁生生受了五十杖,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又该如何挺过去……

    她紧了紧双拳,颤抖着声音问:“那箫将军可有说皇上打算后绪怎么处理?”

    废太子?

    废丞相?

    她不确定这件事在皇上心中有多严重,所以不好判断。

    箫云筝怏怏地摇头,“没说……”

    她突然想起来年丞运也受了罚,便顺嘴问了句:“年丞相如何了?虽说只挨了十杖,但丞相年迈体弱,应该也不好受。”

    年宿宿叹气,将大夫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箫云筝庆幸人没事,满心满眼还是秦君郁的情况,急需一个人来分享她的心情,想与年宿宿说一下心中的苦忧,可是她却说有急事要办,抛下自己急匆匆出了门。

    箫云筝顺势去探望年丞运,问了几句情况,知道人的确没事后回了箫府。

    一腔愁苦最终没能倾诉出去。

    东宫。

    年宿宿紧张地靠近那扇恢宏庄严的大门,有四名身着金甲的侍卫在把守,一个个都是严阵以待的姿态。

    虽说这是她第一次来东宫,但也知道平常日子,殿门是不会有那么多人守着的,何决这金甲侍卫非同寻常,很可能是禁军或护麟卫的人。

    看到那四人,她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侍卫不可能轻易放她进去,尤其现在情况特殊。

    她躲在石狮后看着,没有冒然上数。

    突然,殿门传来一阵说话声,紧接着有五六名太医挎着药箱从里头出来,无一不是神色严肃,面沉如水。

    年宿宿零星听到几个词,什么“无力回天”、“筋骨断裂”……

    隐约猜到秦君郁伤得很重,她心急如焚。

    那队太医走远了……

    年宿宿觉得要上前一试。

    如果这是秦君郁的人那就好办了,她只要求见上阿隼一面就能进去。

    如果这是皇帝的人……那就很棘手,但可以趁机试探一下皇帝对东宫的态度,到时她见到秦君郁也可以向他传递外头的情况。

    打定主意,年宿宿理了理衣襟,揣着忐忑不定的心,故作镇定走到门口。

    金甲侍卫凶神恶煞,其中两名架起剑拦住入口,“站住!”一名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年宿宿藏在宽袖下的手攥紧,紧张到,咽口水,“我是箫府的人,箫将军担心太子殿下的情况,派我来打听一二。”

    相府与东宫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无论什么人,此时都不敢同时提起这两处,她的身份敏感,断不敢实话实说。

    假借箫将军的名义,回去后与箫云筝说一声,串通好,至少不会被拆穿。

    侍卫眉心一动,的确听说过箫家三小姐对太子殿下痴心不改,苦苦追求多年未果,仍不肯放弃。

    眼前这名女子打扮得素净,气质却非比寻常,绝不是丫鬟,他们第一时间就猜想眼前的人是箫家三小姐。

    侍卫仍旧板着脸,但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凶狠,而是平静道:“圣上有令,东宫中人无诏不得出,非东宫中人,无令不得进!”

    年宿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皇帝这是将秦君郁软禁了,还把整个东宫封锁起来,看来仅凭她自己是进不去的。

    她没再纠缠,转身离开。

    但她没有放弃,东宫一定要进。

    年宿宿低头想着事,心不在焉的,没有注意到自己前面的高大身影。

    直到一双金纹黑靴出现在视线里,她才猛然刹住脚步,怔怔抬头,面前的人离她不过半臂的距离。

    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冠清风情万种的凤眼,不细看和秦君郁十分相似。

    都说五兄弟中,五皇子的性子和太子最相像,而二皇子的样貌则和太子是最相似的,只不过两兄弟,一个生人勿近,一个来者不拒,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

    喜欢太子的一定会觉得二皇子花心风流,喜欢二皇子就一定会觉得太子木讷无趣。这话一点也没错。

    年宿宿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怨声载道,自己不看路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怎么他分明看到了自己,不出声提醒就算了,还站还原地等她撞上去。

    幸好自己及时回神,这才没冲撞了。

    “二皇子。”她没好气地矮身行礼。

    秦冠清忽然笑了,调侃道:“怎么了小狐狸,怎的怨气这么大?我也没惹你吧?”

    年宿宿更不爽了,他大哥生死不明,而他竟还有闲心开玩笑。

    “二皇子,我今天没心情和你说笑,告辞。”

    她冷脸,从秦冠清身边擦肩离开。

    不料胳膊被一把抓住。

    秦冠清挑眉,“诶!怎么玩笑几句都不行了。”

    年宿宿瞪着他,在她发火前,秦冠清松了手,悻悻地问:“你是从东宫那过来的?”

    她眼神微动,往旁边看去,没有说话。

    “担心大哥?”他又问,语气带着肯定。

    她依旧没有说话,鼓着脸似在堵气,又似默认。

    提到秦君郁,他也不由得情绪低沉,“大哥的事我也听说了,正准备去看他,不想在这碰到年姑娘。”

    年宿宿见他还算有点良心,脸色缓和不少。

    “侍卫说东宫中人无诏不得出,非东宫中人无令不得进。”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二皇子有把握能进去吗?”

    秦冠清的脸立马严肃起来,他托着下巴,眼神滞空看着某处,声音迹沉了不少,“软禁……竟这么严重了吗?”

    年宿宿听到他这么说,心情更不好了。

    连皇子都没办法,更别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