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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刘陆炎目不转睛,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他不敢看秦泽海,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一但秦泽海用极具压迫的目光看他,他立马就怂了。

    “王爷,北魏人也不是傻子,凉城藏了五万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其次,敌军并不知道我们留有后手,只要他们进城,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这何尝不是出其不意呢?”

    这摆明了跟秦泽海作对了。

    秦泽海眉心拧成了川字,他疑惑不解,几天不见,刘陆炎怎么敢和自己顶嘴了?

    他的火气噌噌往上涨,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刘副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刘陆炎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额头直冒汗。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林参谋连忙打圆场,“王爷,刘副将跟着箫将军打了不少仗了,他的经验肯定要比我们丰富……”

    “林参谋!”秦泽海怒喝,眼睛瞪得溜圆,“你也质疑我的决定吗!”

    林参谋吓得缩起脖子,跟个鹌鹑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三个人算是看明白了,秦泽海叫他们来那里是为了商议,他已有决定,通知了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反对,这种独断的主子,谁跟谁倒霉。

    有林参谋的前车之鉴,李参谋不敢出声了,无论秦泽海怎么说,他都点点头。

    说到最后,没人敢说什么,秦泽海心满意足,正准备让他们离开,盛京却来了信。

    刘陆炎的屁股都离开凳子了,听到来报,缓缓坐了回去。

    秦泽海没瞒着他们,让侍卫当场读信。

    四个人听完,各怀心思。

    皇帝的意思是让秦泽海即刻出兵,拦住北魏,决不能让他们攻下青山城。

    刘陆炎一边观察秦泽海的神情,一边看向林、李两位参谋。

    秦泽海冷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此话一出,三个人哆嗦了一下。

    秦泽海慷慨激昂地说:“你去写信给皇兄,告诉他,我有自己的计划,让他相信我!我肯定会帮他赢回这万里江山的!”

    侍卫捧着信的手抖如筛糠,这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话,他可不敢写。

    见侍卫没有动作,秦泽海又生气了,“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刘陆炎看不下去了,想劝一劝他,结果侍卫自己抗不住压力,一溜烟跑出去了。

    三人叹了口气,就算秦泽海抗旨,也没人敢说什么。

    八月下旬。

    皇帝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这信的信封并不是探子和他通信常用的,按理来说普通的信是不可能能送得进养心殿的,所以这信肯定大有来头。

    送信进来的太监告诉他,这信是通过箫府的人送进来的,皇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箫将军,但是转念一想,他和箫将军联系有特用的暗印,这封信上并没有。

    李忠全将住接过,先是警惕地检查了一遍,确认表面没有涂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才放心呈给皇帝。

    皇帝好奇地拆开,读第一行就震惊了——信中是箫剑霆的字迹。

    箫剑霆还活着!而且他知道了秦泽海要谋反的事,专门写信回来告诉他,让他早做准备。

    但是箫剑霆被秦泽海关起来了,他是怎么送信出来的?难不成里面还有人与他成了同盟?

    皇帝来不及多想,一字一句将信读完。

    箫剑霆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只知道秦泽海和北魏人联合起来谋朝篡位,但是这一封信至少让他知道,箫剑霆还活着,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箫剑霆还在信中说,他潜伏在秦泽海身边,有新消息会随时传回京。

    皇帝悬着的心还是没能放下,箫剑霆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到时候秦泽海的狼子野心一但全面暴露,箫剑霆的处境就危险了。

    李忠全并不清楚信中说了什么,看到皇帝的脸色一阵欢喜一阵愁,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此时有信送了进来。

    传信的太监直接将信呈到了皇帝面前,说明这信很重要,并且写信人一定是皇帝认识的。

    皇帝一看信封上的暗印就知道了是秦泽海的信。

    他按了按眉心,愁眉苦脸将信展开,粗略过了一遍,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噗——”

    “皇上!”李忠全惊叫出声,连忙吩咐送信太监去喊人。

    皇帝手中还紧紧攥着信纸不肯放,骨节发白,面脸色难看。

    虽然信大部分被血染红了,但是李忠全瞥了一眼,精准捕捉到关键信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李忠全重重叹了口气,秦泽海也太嚣张了。

    养心殿再次涌进去一大批太医,几乎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被调了过去。

    宁妃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由于有重兵把守,她进不去,只能在外廊急得团团转。

    一刻钟后,又有不少嫔妃赶了过来,同样进不去。

    几人围成一团,叹气的叹气,祈祷的祈祷。

    余嫔无意地嘟囔了一句:“皇上都第二次病倒了,还是不见皇后娘娘,就连宁妃娘娘都比皇后上心,这像什么话?”

    余嫔进宫不久,年纪又小,还不懂那些人情世故,所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周围在宫里待得久的老人听完,脸色都变了,没人敢接话。

    余嫔一句话,得罪了两位娘娘,不仅说皇后不关心皇帝,还贬低了宁妃,各宫嫔妃都是皇帝的女人,按理说都应该关心,而不是说位份高的理应更上心,位份低的不能越过位份高的去。

    要是接了她的话,要么得罪皇后,要么惹得宁妃不快,谁都不想和这两位结下梁子。

    余嫔一说完话,大家就都沉默下来,直勾勾盯着她,这让她有些尴尬。

    欣婕妤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庆王爷这阵子大病小病不断,皇后娘娘忙着照顾他,抽不出空来也正常。”

    余嫔还听不懂欣婕妤这是在给她递台阶,又反驳道:“庆王爷病了有太医和宫人照顾,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忙到连看皇上的时间都没有?”

    欣婕妤:……

    其他几位妃子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希望这个蠢猪别把自己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