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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你的名字
    “没办法,似乎回不去了。”陆辛迟疑了一会儿故作无所谓的应答道。

    “只要还能融入集体就可以了。”低语既是对狐涞的回复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过往如同擦不去的墨迹,当血腥浸入了眼底的时候面对褚升这种人时,陆辛总是避免不了的有些烦躁。

    “唉,抱歉。”狐涞挺直身来,带有歉意的回应之后又是挂上一抹微笑道:“我给你买点棒棒糖赔礼。”

    陆辛无奈的望着眼前这个又显不着调的人,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块糖。

    那是老轨拐卖自己时的那种。

    又见他从口袋里继续掏出一个面包走到那个发愣女人身前,蹲下身子将面包递给她轻声说道:“我们来晚了,先吃点吧。”

    女人怯怯的接过狐涞递来的面包,眼中还是不自然的抑制着本能的恐惧,哪怕是第一次见,他没有恶意,但狐涞高大的身子和陆辛不同。

    总是会让她联想到现在断掉双手的褚升。

    小口的咀嚼着面包,晦暗却浮现出希望的眼眸盯着狐涞的脸。

    “燕妈子那边……”陆辛本想提醒一句,但狐涞很快就接过话题说道:

    “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还有我们也已经接收到了你那被揍得半死的老轨。放心,这点我们还是能做好的。”

    说罢便露出一抹欠揍的笑容,眼底却是波澜不惊如寒池深处。

    ……

    “请问,他是……谁?”稍微垫了下肚子,女人将目光移至驻足围观的陆辛身上,带有疑惑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询问道。

    “呦,你还没走啊?!”闻言的狐涞转头故作诧异的含笑对陆辛挑逗道。

    “反正都已经半夜,也不差这点睡眠,回头上课补觉算了。”

    “你还是个……学生?”女人对陆辛的回应显得有些意外,但又看了看他稚嫩的脸又仿佛在情理之中――个鬼。

    这是一个学生能做到的?拯救世界的高中生吗?

    “对,目前还在上小学。”陆辛像是没有察觉女人逐渐异样的眼神,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更离谱了!就连高中生都不是了喂!

    “嗯对对对,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杀过人,擒过鬼,开过公司劈过叉的小学生而已。”狐涞也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道。

    虽然内容不怎么正经就是了。

    ……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女人听着两人的双簧平复了心态,再度开口询问道。

    “我的名字?有很多,你可以叫我最有名的那一个,靓仔。”陆辛装作听不懂女人的话,装浑打岔道。

    女人大概也明白了陆辛的意识,眼帘低垂半闭眼眸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叫朱帘,秋分人。”

    “还有你真的只是小学生而不是,单纯长的幼态吗?”

    朱帘说到一半,本想问他是否是想拒绝自己所以胡编乱造,但想了想似乎又不妥,于是改口道。

    “当然,没有必要去哄骗你。”

    听见了陆辛的回答的朱帘轻笑一声,然后对着自己身前的狐涞说道:“你们可真不是人,居然还雇佣童工。”

    “不,那是他心中原始的善,更何况我们不给钱就不算雇佣。”狐涞说到这里时脸上的笑有了变化,似乎更加柔和与真实,也有着一丝欣慰。

    “你还挺欣慰?”陆辛挑眉反问道。

    “财政紧张嘛,该省省该花花。”

    “花哪了?”

    “自己的口袋。”狐涞走到并未他们闲聊而有有所放松的褚升面前,一本正经的说着的同时掏出先前缴获的治愈系假幻。

    “含住,乖,别吞下去了,要不然只能把你的肚子剖开取出来。”狐涞掐开褚升的嘴,将银制雕塑塞进他的口腔之中。

    邻家大哥哥般温柔的声音,配合着在褚升仰视面前男人的比划,割裂产生灵魂上的战栗。

    舌尖搁置着异物,口腔分泌的唾液,想要吞咽却又不敢有所举动。

    心灵颤抖的感受着忍耐的瘙痒,却又害怕着狐涞所描绘的情景。

    褚升的双手血肉模糊处泛起点点绿色荧光,与之对应的是发丝多了一抹雪白异色。

    等到他的发丝全为苍白之色,脸上攀附上皱纹之际,他的手臂也新生出格格不入的细嫩手掌。

    “我,我,我……”褚升察觉自身的异样,声音略显腐朽的开口,局促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狐涞掏出一张纸巾将掉落的假幻捡起,擦拭干净之后将隐隐泛光出微草模样的银制雕塑塞回自己的口袋之中。

    “看什么看?这叫废物利用懂不懂?”狐涞兀的对一脸嫌弃的陆辛来上一句。

    “接下来的审讯过程不就方便展示了,人我就带回去了,对,还有你可能也要陪我一趟。”

    朱帘站起身来,哪怕吃了点面包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旧伤也隐隐作痛,双腿站不直只能依着墙。

    “唉……不要嫌弃,擦干净了。嗯,或许吧。”狐涞见朱帘这副姿态不由得叹了口气,拿出泛光的银草雕塑,走到她面前道。

    “握住就行了,不要含。”

    “我能跟他走吗?”

    朱帘感受到身体如流淌在涓涓细流,冰凉舒适之中也被冲走了疲惫与不适。

    或许是雏鸟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心理效应的作用,当然也有可能是本心,谁知道起因呢?只知道她始终对这个幼态的小孩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喜欢吗?更准确应当是依赖才对,他在捏碎那铁链的刹那,刻入脑海的永恒似乎是安全的别称。

    “他?我要把他派遣到学校去,你也要再读一遍小学吗?”狐涞感到有些好笑的与稍显诧异的陆辛对视一眼,随即替他婉拒道。

    “那算了吧。”朱帘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第二次了,算了假若他们有缘自会再见,倘若无缘也不必强求。

    “嗯……”陆辛望着她那,哪怕知晓其中含义却还是难掩低落的眼色,低吟片刻还是开口道:

    “我叫陆辛,没事以后有缘再见。”

    这是二人最后的道别语,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