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乙道:“当然听说了!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有人说,这李夫人得的不是病,是撞了邪,要驱邪!”
食客丙道:“撞邪?好端端的怎么会撞邪?”
食客乙道:“昨日,李府还请了道士去驱邪,结果李夫人身上的邪祟不但没去掉,闹得更厉害了,说不是人要杀她,而是鬼来索命。”
食客丙道:“鬼来索命?谁要索她命?这李夫人平日里嘴巴是讨嫌了些,不至于害人命吧。”
食客甲道:“那谁知道?方才啊,李府贴了告示,广招奇人异士,为李夫人驱邪治病,若是能医好李夫人的病,是重重有赏。可恨我不会法术,不懂驱魔除邪祟啊,这银子没法赚啊。”
周围的客人听见,都一个个好奇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此事。
白梦离冲月姝白递了个眼神,二话不说,端着酒壶和酒杯便坐到了隔壁桌,主动为三位客人满上酒,轻声细语地道:“小哥,听你们说这承运茶庄李夫人得病的事,好像怪邪乎的,可否展开来说说呢?我呀,打小就喜欢听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事。”
桌上三位客人忽然见着一个大美人端着酒坐了过来,是又惊又喜,忙不迭与大美人开始聊了起来。
食客甲神神叨叨地道:“我觉着这李夫人得这怪病,应该是报应。”
白梦离秀眉一挑:“此话怎讲?”
食客甲向白梦离招了招手,白梦离和其他两位客人连忙将头靠了过去。
原来早些年,李承宗从李家村来到京城谋差事,入了京城最大的“德兴茶庄”当伙计,靠着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倒也过得去。
李承宗还算能吃苦,没多久便得了茶庄老板的重用,开始负责整个茶庄茶叶的采购和运输。
可是好景不长,同年的夏至,刚好遇上十几年不遇的罕见暴雨天气。
在运输的过程中,李承宗又对茶叶的装箱及密封保存监管失职,导致这批茶叶全部受潮发霉,令茶庄老板损失惨重。
李承宗不仅丢了茶庄的差事,还要赔偿一大笔钱,走投无路之下,只有投湖自尽,方能一了百了。
许是李承宗命不该绝,落入湖中时,恰巧遇见寡妇周玲珑正在湖上泛舟,救其一命。
白梦离听至高潮部分,连忙给食客甲又满上了酒,道:“这寡妇周玲珑是何许人呀?”
她回眸看了一眼月姝白他们仨,三人也正听得津津有味。
月淳未以传音术道:“这寡妇周玲珑该不会就是那李夫人吧?”
白梦离道:“显然!”
食客乙道:“姑娘,您是外乡来的吧?”
“是啊。”白梦离点点头。
反正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的人都喜欢问她这句话。说起来,她可是四海为家呢,哪里都是她的家。
食客甲接着继续道:“这周玲珑啊,就是李承宗的妻子。她原姓什么不知道,但是闺名叫做玲珑,后来嫁给一个姓周的老头,随了周老头的姓,叫周玲珑。”
“我听你们这话,怎么感觉这周玲珑很有故事啊?”白梦离故意拉长了音调。
三位食客眼神互递,相继猥琐地笑了起来。
食客甲道:“那是自然!在咱们整个京城啊,这周玲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