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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是认真的?
    萧让冷冷看向王林:“如果宁稚真如你所言,那半个月前,你为何还提出收她当你的实习律师?甚至还谋划着带她出差,哄骗她跟你过夜?”

    王林一惊,憋红了脸,没敢再吭声。

    主任立刻就看明白了。

    萧让:“宁稚在这个所里遭受过性骚扰,你们现在开除她,她无后顾之忧,我很难保证,她不会将当初被骚扰的事情曝光,甚至报案。”

    主任和其他律师就以为是王林骚扰过宁稚,被萧让安抚了,没再坚持开除宁稚。

    毕竟律所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万一又惹上官司,又是一身骚。

    有合伙人开口:“那宁稚就先留着吧,看看后续官司怎么样再说,不差这几个月。”

    主任:“那就先这样吧。”

    萧让起身,扣上西服的扣子,离开会议室。

    他回办公室,远远的,就见宁稚双眼通红。

    走到跟前,敲了敲隔板:“眼睛怎么跟兔子似的?”

    宁稚回神,立刻站起身:“主任开会怎么说?”

    萧让轻咳一声:“我今天开始放假,你帮我找一间会议室,我跟其他律师交接一下。”

    说完转身进办公室。

    宁稚跟进去,急道:“什么意思啊?所里把您给开除了吗?”

    萧让顿步,转过身,她一下撞他怀里。

    赶紧后退一步,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所里真的把您开了吗?”

    萧让点了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呢?我是交了入伙金的,开除不了。我只是想先避嫌。”

    宁稚揉了揉额角,放下心:“那稍后我帮您收拾一下。”

    萧让在大班桌后入座,交代道:“我放假的时候,你的工作正常,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沟通。有人欺负你,就去找子君和张旭,我会跟他们交代好。”

    宁稚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小声道:“除了您,哪有谁敢欺负我……”

    萧让笑:“那不正好?我放假,你就自由了。没人管着你,也没人欺负你。”

    “那我宁愿您每天管着我,欺负我。”

    “好了,别贫了,去帮我准备会议室。”

    “好!”

    宁稚赶紧退出办公室。

    门一关上,萧让脸上的笑顿时收得干干净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

    萧让把手头所有案子都跟底下的律师交接清楚,下午就开始了休假。

    宁稚帮他把一些个人物品搬回家,放到书房去。

    路过自己之前曾住过的客房,她进去瞧了眼。

    原本无一物的咖色玻璃柜门内,竟挂着一件干净的黑裙子。

    宁稚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自己被萧让吐了了一身后,换下来的。

    当时就丢在主卧浴室里,早上在客卫洗漱,一时就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裙子给忘了。

    如今想起来,这裙子是萧让帮她洗干净挂这里的吗?

    宁稚有点不好意思,打开柜门想把裙子带走,裙子拿下来后,一件粉色胸衣赫然出现在后面。

    她脸顿时红得像猴屁股,一下把胸衣扯下来,和裙子揉成一团。

    偏偏出去的时候,还碰到走过来的萧让。

    萧让看到她手里那团黑色布料,说:“裙子我洗干净了才挂起来。”

    宁稚一张脸羞得更红了,“嗯”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出去。

    萧让折回客厅,说:“晚点君天的程律师会过来,你帮我们叫两份晚餐,要低碳。”

    “好。”

    宁稚拿出手机点餐。

    晚餐送来,她摆好放在餐桌,走去书房。

    萧让在看电脑,眉心紧蹙。

    “萧律,晚餐准备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萧让回神,起身:“我送你。”

    俩人走到电梯间,电梯门刚好打开,程儒言从里头走出来,看到宁稚,吃了一惊:“这不是宁助吗?”

    “程律好。”

    萧让解释:“帮我搬资料回来。”

    程儒言笑,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俩人回到家中,快速吃完晚餐,开始探讨案情。

    程儒言看完所有证据材料,说:“这个案子的事实证据,有两个——宁稚与赵军原配的会面;赵家保姆的证言。”

    萧让点着头,双手抱臂,看着铺满整个桌面的材料。

    程儒言继续分析道:“会面的证据,即便他们能提供视频,那也是无声的,这个证据,仅能证明宁稚与赵军原配见过面,并不能证明宁稚对其有过授意,以及授意的内容,更不能证明授意来自你。”

    萧让思索道:“所以保姆的证言证词会作为关键性证据。一旦保姆的证言证词不被法庭采纳,那么这个案子就有可能胜诉。”

    “这个保姆肯定是有问题的,否则不会即是赵家的保姆,又作为外室的证人出现。”

    萧让拿出笔,在保姆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圈:“查去吧。”

    程儒言看着材料,思考片刻,抬眼看萧让。

    强者与强者的对视,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要说什么。

    萧让说:“你觉得他们可能会证据偷袭?”

    程儒言点头:“这个案子虽然是检方主导,但却是全胜所的李霄撺掇,李霄必然会提供一些证据。”

    萧让身子往沙发背靠靠去,双臂枕在脑后,回想半晌,说:“全胜所自去年下半年开始,就一直在抢金诚的案子,我没想到,这种撺掇代理人的案子,他们也做,甚至第一枪还是我。等我案子解决了,得治治全胜所。”

    程儒言神色凝重:“大环境不好,很多律所都很难,但是对同行开枪,实在是太没品了。”

    萧让没说什么。

    程儒言说:“话说回来,你这案子,真的不打算让家里知道?兴许萧爷爷去走动走动,就没事了呢?”

    萧让的爷爷是已退的最高检检察长。

    程儒言的父亲是老爷子的学生,他和萧让从小一起长大。

    萧让摇头:“不必了,老爷子都退了多少年了。岁数也大了,知道我出事儿,万一气病倒更麻烦。”

    程儒言不再多言,尊重他的选择。

    俩人讨论完案情,萧让送程儒言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程儒言突然想起方才碰见宁稚,看一眼萧让,笑道:“那小助理,都来过家里了,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