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霄自然不会拒绝，勾唇浅笑道：“只要为夫在家，当然可以。”

    姜若莲听到这个回答，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夫君真好！”

    ——

    太皇太后居住的松石院。

    花嬷嬷给刚梳洗完的太皇太后，端了一碗用小火慢炖了整夜的燕窝粥。

    太皇太后接过燕窝粥，用汤勺随意舀了两勺，就放在了一边，看着花嬷嬷问道：“什么时辰了？”

    花嬷嬷笑着回答道：“辰时了。”

    太皇太后走到放了锦缎做的软垫的太师椅旁坐下，自言自语的说道：“那还早。”

    花嬷嬷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笑着说道：“主子，你是不知道，昨夜婚房那边叫了足足七次水！”

    太皇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花嬷嬷问道：“真的？”

    其实她孙儿虽然娶妻了，但她还是担心他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又或者是为了把她从五台山骗回来，所以才说要娶妻。

    毕竟他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别的男子在这个年龄，孩子都十岁了。

    但他在这之前，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就连伺候的下人也都是男子。

    说实话，她都曾经想过，她这个孙儿是不是喜欢男子……

    花嬷嬷看着太皇太后，笑着回答道：“自然是真的，老奴难道还会欺骗主子吗？”

    太皇太后脸上这才染上笑意，看着花嬷嬷说道：“那就好，哀家就怕霄儿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他，才故意搞的这一出。”

    花嬷嬷知道太皇太后的心结，主动走到太皇太后身后，给太皇太后捶背。

    “主子，王爷这些年不成婚，应该是无法放下当年的事，现在他成婚了，说明他应该是放下了，您也放下吧！别再想了。”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叹了口气道：“哎，哀家怎么能放下……”

    说起当年的事，还要从赵凌霄的母妃，当初的京城第一美人陆小蝶说起。

    顾太傅和先皇都喜欢陆小蝶，但是陆小蝶喜欢的自然是从小跟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顾太傅顾枫，不可能喜欢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先皇。

    如果先皇能放下，成人之美也好。

    偏偏先皇放不下，还下了圣旨，强行纳了陆小蝶入宫为妃。

    陆小蝶入宫以后，如果能放下顾枫，后面或许也不会发生那些事，可陆小蝶也放不下。

    入宫之后，她日日夜夜思念着在宫外的顾枫，时间久了，竟得了相思病。

    偏偏这个时候，她又怀孕了。

    原本想要放下的先皇，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又不愿放手了。

    于是，陆小蝶在生下七皇子，也就是赵凌霄以后，就谋划着要假死出宫，和顾枫双宿双飞。

    可惜她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赵凌霄六岁的时候，先皇钦点了顾枫为赵凌霄的太傅。

    先皇这么做，原本是想让顾枫对当时已经被封为陆贵妃的陆小蝶死心。

    可是顾枫不仅没有死心，反而在看到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以后生出了嫉妒之心。

    而且陆小蝶一直说要跟他私奔，却又一直因为舍不得年幼的赵凌霄，所以没有跟他私奔，让顾枫觉得一切都是赵凌霄的错。

    于是，他在赵凌霄吃的糕点里下了毒，幸好这件事被宫人发现，赵凌霄才没有出事。

    但是这件事也让先皇震怒，下令处死了顾枫。

    顾枫死后，陆小蝶直接就疯了。

    后宫其他嫔妃早就眼红先皇对陆贵妃的宠爱，因为这件事，前朝后宫联合起来，逼得先皇不得不把陆小蝶从贵妃贬为了普通妃嫔，迁去了冷宫附近的月华宫居住。

    可是即便是这样，当时生下大皇子的淑妃还是担忧先皇会因为对陆贵妃的宠爱，把皇位传给陆小蝶生的七皇子赵凌霄。

    于是，淑妃买通了陆小蝶身边的宫女，让陆小蝶给每天都会去她宫里请安的赵凌霄喂一块被下了绝嗣药的糕点。

    直到赵凌霄十岁的时候，这件事才被先皇发现。

    但是赵凌霄已经因为长时间吃被下了绝嗣药的糕点，被太医诊断为此生都不可能有子嗣了。

    不能有子嗣，就算赵凌霄文韬武略样样出众，也很难坐上皇位。

    更何况，陆小蝶这时刚刚被太医治好了一点疯症，刚刚清醒一点，就得知自己每天给儿子喂的糕点里被人下了药，后悔痛苦之下，竟然直接服毒自尽了。

    赵凌霄还是第一个发现她死的人。

    从那以后，原本备受朝臣看好的温润如玉的七皇子赵凌霄就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

    每个月的上半个月时，爱穿白衣的赵凌霄，还是原本温和守礼的七皇子。

    但是到了下半个月的时候，赵凌霄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就会出来掌控身体，让他变成一个性格乖僻，冷漠寡情的人。

    先皇和太皇太后找了不少神医来给他看病，但是这些神医都没能治好他的人格分裂。

    先皇也知道最疼爱的儿子为何会得这种疯病，自责了十几年，才郁郁离世。

    临终之前，先皇本来想将皇位传给赵凌霄，却被赵凌霄拒绝，最后只能带着满心的悔恨和遗憾，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所以，亲眼见证过当年那些事的太皇太后，又如何能轻易放下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