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还不知道周捡受伤的事情,她现在脑子混乱的想着封家的事情。
捡哥不是周王氏生下的孩子吗?怎么又变成了封夫人的孩子?
当初捡哥说过,周家村所有人都看到了周王氏怀孕,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个胎记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光凭借一个胎记就能确认捡哥是他们封家的人。
如果说以前这些事情沈如意是一点都不相信的,现在她自己都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表小姐,今天这事要告诉家主和老爷吗?”
沈如意看了一眼贺林九,“让我想想吧,现在先回家。”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实在没有什么想逛下去的心情了。
她在想这件事情,为这件事情发愁,而封家人也照样在想这件事情。
一回到位于扬州东街上的威远将军府,封将军就喊来了自己的心腹。
“你立即亲自带人去一趟云阳县,向当地的县令借派些衙役去那周家村将周大根一家全部拿下关入大狱,问出他家大小子周捡哪里来的?”
鼓支疑惑的看着将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除了问出他家大小子哪里来的?还有什么需要属下调查的?”
封将军叹了口气,“他家大小子可能就是铮儿。”
“小少爷!!!”
彭支倒吸了口气,实在没想到还能得到小少爷的消息,他们可是找了整整几十年,那云阳县自然也去过,可还是没发现小少爷的踪迹。
“现在想来,当年奶娘头上的金银都不见了,说不定是被人拿走了,只是我们当年都以为是奶娘在逃跑的过程中丢了。”
封将军继续说道:“你去了那云阳县,看看二十八年前是不是有周围村里的人去当铺当这些饰品,然后重点调查周大根夫妻俩,如果不说就刑法伺候。”
彭支当然知道刑法时候意味着什么。
“不论任何手段,一定要问出大小子是如何去到他们周家的。”
“可,那毕竟是小少爷的养父养母,对小少爷有养育之恩。”
“没有,他们对铮儿没有养育之恩。”封夫人哭着大吼道。
她只要一想起如意说的那些铮儿的事情,就忍不住心痛,她的铮儿怎么过的那般苦,从小就被周家老两口不喜,还在新婚第二日被送去服徭役。
封将军赶紧出声安慰自己的妻子。
幼子不见了这事情,整整让他们这几十年里都在被折磨着,夫人更是怪自己当年不该把孩子给奶娘带着,他也同样在午夜梦回之时后悔自己带着妻儿回京城。
现在,他们终于有消息了,虽然还没有见到人,可他们相信那就是他们的幼子。
是他们找了整整二十八年的将军府小少爷。
“除了调查周家的事情,你们在细细走访左邻右舍打探周捡这么多年来的事情,还有他的妻子的事情。”
“妻子?少爷妻子生子了?”
也是,少爷都马上二十九了,这个年龄在哪里都已成婚生子。
“他的妻子正是这贺家家主贺彦的表小姐。”封夫人说道。
她看着屋子里的两人,“这贺家表小姐原是京城安远伯府的大小姐,不知道怎么的成了周捡的妻子,这件事情你到时候去了云阳县一块调查。”
一件件事情冲击着彭支的脑袋,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晕晕乎乎的拿着将军的令牌,他召集着人手,踏上了去往云阳县的路途。
“夫君,那北境边关守城的杨镇将军,他曾经在你手下呆过,你能不能写一封信传去北境边关,让他查一下铮儿是不是还好好的。”
“夫人,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我们的铮儿。”
“他是,他就是。”封夫人两眼通红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滴,“他身上有红色星芒胎记,安安贺宁宁也有,他就是我们的铮儿。”
“我写,我现在就写。”
封将军立即休书一封,让下人送去驿站快马加鞭送到北境边关。
而此时的北境边关守城将军杨镇,正头疼不已。
“那周捡还没醒过吗?无论如何你都要将他救过来,如果有什么药材没有的,你就去来找本将军。”
周捡都已经昏迷了一天,硬是没有醒过来一次。
“将军,属下求见。”应声进入帐篷的是杨镇的副将储副将。
“将军,属下带人追出边关十里地,没有找到那木易的踪迹,看来他定是特别小心的隐去了踪迹不让人发现。”
“胡闹,简直胡闹!”杨镇气的面红耳赤。
现在他们大盛和北境蛮族正在开战,如果被蛮族抓住他一个大盛子民,还不知道将会怎么折磨。
这个季节的北境蛮族领地中,正是最寒冷的季节,有及膝那么深的大雪,想要找到那冰凌花哪有那么容易。
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就悄悄的跑去了北境蛮族领地,还去找那冰凌花。
“我北境杨将军纪律严明,怎么会出现这么个人,等他回来一定军法处置,均不手软。”
储副将根本不敢插一句话,生怕这把无妄之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你,立即安排一小队人马,悄悄潜入北境蛮族领地,将擅自出城的小兵木易带回边城,切记,不可伤他一分。”
“是,属下遵命。”
等帐篷里没了人,杨镇终于叹了口气,随即又开始担忧起来。
也不知道木易到了哪里,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杨镇将军担忧的木易,此刻正躲在一处山坡下的岩石后面。
草原上的风使劲的吹着,还夹带着雪花,木易正紧紧双手抱膝,他已经将包袱中所有的衣服都穿到了自己身上抵御来自草原的寒冷。
“冰凌花,你在哪里,快快让我找到你吧。”
冰凌花没有回答他的话,而风雪中正有不速之客正在慢慢靠近他。
士兵天生对危险有一股未卜先知的能力,木易当然也有,在他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立即将自己后背紧紧低靠在石头上。
手中拿着匕首,眼神锋利的看着前方,“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