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让人接过礼物,请她大舅和大舅母坐下喝茶。
等进了屋子见到大元帅坐在屋里接待他们,贺州夫妇顿时倍感压力,紧张的差点向这个当了大元帅的外甥婿跪下磕头了。
如意忙把人拦住,道:“今日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咱们自家人就不讲究虚礼的东西,只当是自家人聚在一起过个年吃顿饭。”
“大舅、大舅母请坐。”周捡适时的出声道。
“哎!坐、坐、坐。”
贺州才带着妻子找了两个位置坐了下来,只是屁股下坐着的凳子像是扎了针似的,坐的极为忐忑。
贺家跟着来的几个年轻人都不敢坐,站在他们大伯的身后。
今年留在京城过年的贺家人并不少,不过都是年轻一辈的人,都是因为做生意留在京城的,还有年底跟着商队来京城的年轻人,他们都留在了京城这边过年,而老一辈的人几乎都留在江南老宅那边过年。
贺家的人因为常年在各处跑商,祖里的人很少能全部都留在江南过年的。
而大过年还去了一趟江南商会的贺彦,婉拒了商会里那些老板们的邀请,赶在中午前回到了外甥府上。
有了贺彦这个亲舅舅在,和大元帅坐在一起喝茶的贺家人才觉得压力小了许多。
冬天百日短,他们的年夜饭就安排在了中午。
一顿饭吃到西边的太阳快下山,大家才起身跟如意辞别回去了。
这一天贺彦喝了不少酒,喝到都拉着自家兄弟的手说胡话了。
“你们进去吧,我们顺便送他回去。”贺州走的时候让两个儿子帮忙,一起把自家兄弟送回隔壁的贺府去。
不过如意不太放心,还是派了两个人一起送他舅舅回去。
待到客人们离去后,如意回了屋子见到还坐在桌子前,但眼神清明的男人,笑着问道:“元帅大人的酒量不错啊,要不要我再陪你喝几杯?”
“我的荣幸。”能让沈大人陪他喝几杯,周捡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这会三个孩子都不在身边,下人们在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如意就带着他们家元帅大人换到了茶室去,小火炉上热着酒,夫妻俩靠在一起喝着小酒聊着天。
如意靠在他们你家元帅大人的怀里,手上拿着一个空酒杯在玩转,批评起这个男人刚刚太严肃吓到了亲戚们的事。
说到这件事周捡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无奈解释道:“我明明已经很平易近人了。”
他的语气无辜极了,像是被夫人冤枉偷吃了糖果一般。
刚才就是怕吓到那些亲戚,他脸上可是一直都保持着微笑,一点元帅架子都没有。
如意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对上男人一脸无辜的神情,忍不住的就笑了。
“是是是,我们家元帅大人最是平易近人了。”
如意像是在哄着乐乐般,语气中带着三分轻柔三分宠溺四分爱意的说道:“元帅大人的平易近人乃是全京城所知,再没有比元帅大人更平易近人的。”
其实他们都知道,并不是因为他们严肃,而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才会让贺家的亲戚们觉得与他们有距离,还有害怕。
周捡双手搂住了夫人的腰,靠在夫人的肩上温声说道:“为夫争取以后每年都陪在你们的身边,和你们一起过年,你说好不好?”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一家人正儿八经的一起过年,直到这一年,他们一家五口才是真正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如意知到这个想起了什么,反手握住男人的手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嗯,是我说的,咱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夫妻俩在茶室里坐到了西边的太阳落山,炉子上热着的酒都喝完了。
这一天已经是新年了,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过年,他们府上的灯笼也早早的就点亮了。
安安和宁宁带着睡醒起来的小妹,找到他们阿娘和阿爹这里,提出了想要放烟花的要求。
对于三个孩子的要求如意并没有拒绝,大手一挥,就让下人把烟花抬到了院子前的空地上来。
府上的下人们知道主子们要放烟花,都跑来看热闹。
“爹爹我来点吧。”
宁宁胆子大,况且舅爷爷教过她怎么放,这会正自告奋勇要来点烟花。
“你可以吗?可别弄到自己啊。”如意还不知道孩子已经放过烟花,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阿娘你放心吧,我可以的。”
宁宁从下人的手上接过点燃的香,拿着长香放到长长的火引上,一点着她就转身拉着哥哥往身后跑,兄妹俩跑到阿娘和阿爹身边捂住了耳朵。
被点着的火引蹿起了火花。
“嘭——”
火花烧到了引子的末端,烟花往上空窜起发出一声巨响,就见天空上的烟花炸开,一颗接着一颗。
“哇——”兄妹俩在旁边开心的上蹿下跳。
如意抱着乐乐,见到烟花点燃就捂着乐乐的耳朵,并配站在身边的周捡也怕吓到小家伙,走到如意身后伸手过来帮忙捂住乐乐的耳朵。
乐乐一开始被吓了一跳,见到天上炸开的烟花,惊呆的小嘴张的大大的,一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
直到第二个烟花炸开的时候,乐乐才如梦初醒,高兴的鼓起手叫了起来。
见到哥哥姐姐在下面玩,她也闹着要下地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下下、下去。”
如意被她闹得都要抱不住这个小家伙了,只好把小家伙放到地上。
好在这个小家伙看着是个胆大的,实则是个胆小的,每一次见到烟花点燃后她就往后跑,跑到他们跟前抱着他们的腿。
这天晚上他们一家人把贺家送来的所有烟花都放完了。
酒醒后的贺彦听到放烟花的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夜空上的烟花,知道是从隔壁外甥府上的院子里放上去的,就知道是外甥带着几个小家伙在放烟花。
不过这么晚了贺彦并未再到外甥府上去,只是站在庭院里看着隔壁府上的烟花,直到烟花放完了,他才回了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