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骑兵结成方阵,在军势的加成之下,九五式主战坦克的炮弹和子弹所造成的伤害被削弱到极点。很快,沙俄骑兵冲进了城墙缺口处。
沙俄骑兵指挥官看到终于冲到了坦克面前,拿起手中的号角吹响。沙俄骑兵前锋方阵迅速向两边分离,位于其后的特殊兵种登场,他们是——哥萨克骑兵!
哥萨克骑兵每行八人八骑,他们头戴圆筒卷毛高帽,身披黑色大氅,背挎着制式步枪,他们高举着恰希克马刀,在飞扬的尘土中,在这百万人的史诗级战场中,浩浩荡荡地前进。
数万匹战马纵横驰骋,数万把恰希克马刀交错挥舞,这场景极其令人震撼,这是骑兵战史上最为壮烈,极为壮观的一幕。
混乱的战场中,嘹亮的军歌响起:“联队光荣地骑着马过草原,白天黑夜跨过山谷……静静的顿河,你呵尽情欢唱,灌溉了田野,你该骄矜……如果那敌人胆敢侵略我们,哥萨克马上起来战斗……看我们驰马挥剑消灭敌人,我们拿枪兀立如山……骑士们重又光荣驰骋草原,白天黑夜跨过山谷……”
所有的哥萨克骑兵同时大喊一声:“顿河的哥萨克再现荣光,乌拉,乌拉!!!”
看到这些哥萨克骑兵高举着恰西克军刀向坦克冲来,所有的华夏士兵不由有些呆愣,甚至觉得好笑,用骑兵向坦克发动进攻,这是送死吗?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具有“鹰之利爪”之称的恰西克军刀狠狠地劈向九五式主战坦克的正面装甲,就像切开一层薄纸一般,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坚固的装甲就被迅速割裂开来,而车组人员就暴露在锋利的军刀之下。
一辆一辆的坦克被迅速切割,哥萨克骑兵几人为一小队,快速聚合,将这辆坦克摧毁,又迅速散开。整个过程从不拖泥带水,显得高效而有秩序。
中间部分的坦克车组人员们看到前方的情况,急忙想要将坦克驾驶撤离,但由于这几百辆坦克拥挤在这个不是很大的空间,导致转向都成了问题。
看着不断靠近的哥萨克骑兵,坦克手惊恐地开火,但被哥萨克骑兵灵活地躲开,炮弹无奈地击中同僚,爆发出一团火花。
“逃啊,快逃!后方坦克快速后退!快!”从对讲机里传来惊恐的声音,坦克指挥车向每一辆坦克发出指令。
后方的坦克收到指令,迅速转向,向着大后方撤离。而屠戮仍在继续,前方的坦克为后方争取着撤退的时间。
高高的城墙之上,在黑鸦的掩护下,越来越多的沙俄步兵登上了城墙,拿下口中咬着的刀,狰狞一笑,凶狠地扑向华夏士兵。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源源不断的沙俄步兵涌上城墙,根本挡不住。
“逃吧,根本就挡不住。我们逃吧,师长!”副官捏着自己断臂处的伤口,悲哀地说道。
“逃?……是啊,我们挡不住了,逃吧……撤退!”师长摘下了头顶的军帽,在说出“撤退”的命令后,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
于是,大溃败开始了。从这个撤退的命令发出时,整条防线开始崩溃。
更加混乱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士兵想活命,与其他人争强着楼梯和升降台。只有少数的士兵蹲在堡垒中,在坦克的掩护下,阻拦着沙俄步兵的冲锋。
“师长,快走吧!”一名士兵低着身跑到师长身前。
“你们走吧,我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我就要承担作为逃兵的责任。你们还年轻,快走!”师长一把推开这名士兵,捡起一柄沙俄步兵制式军刀。
其余的士兵们看到师长眼中的坚定神色,无不湿了眼眶,纷纷悲戚地说道:“师长,保重!”
这名师长独自一人冲进密集的沙俄步兵群中,在砍翻十几人之后,身中数十刀,最后无奈地倒地。
远在中部战区,侯铭的通讯器发出一阵蓝光。点开通讯器,黑皇的声音传出:“精神力通讯设备传来消息,北部战区全线崩溃。目前有大量溃败的军队在逃脱沙俄骑兵的追杀!”
“派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装甲师,全面救援这批撤退的军队。同时派出百分之八十的直升机联队,为地面部队做出掩护!”侯铭也明白事态的紧急,迅速做出安排。
“明白!”黑皇回复道。
整个中部战区此刻就像在水中扔了一颗炸弹,彻底沸腾了。士兵们收到这个消息,一个个都着急无比,恨不得马上赶去自己兄弟军队的身边。
“我的士兵们,你们有三十万人参与这次行动,我的要求不多,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首要任务是接应撤退下来的友军,其次是安全撤退。就这样,出发吧!”侯铭站在高台之上,向即将出发的三十万士兵发出践行词。
此次北上,是一个比较庞大复杂的行动,而且由于事件的突发性,准备的不是特别充分,所以显得有些仓促。
每一名士兵基本上都是带着忧虑走上这次北上之旅,既有对前方撤退友军的担心,也有对任务不确定性的担忧。
“我们一定要在明天早上六点之前赶到目的地,分配给第一装甲师的任务是狙击沿途的沙俄士兵,我们要快!”指挥车里,王野指着全息投影下的地图,同时向其他装甲师下达命令。
侯铭让王野全权负责这次行动,王野在和自己的儿子王子轩团聚之后,就安心地为侯铭做事了,担任着中部战区的副总司令。
天空中飘起大雪,将大地笼罩,白茫茫一片。范鑫躺在雪地里,端着狙击步枪,警戒地注视着前方。
范鑫他目前担任的角色是侦察兵,因为他的身后有着五百多名兄弟,他不得不警惕。
五百名士兵,其中有一半都是都是伤员。所以一旦遭遇沙俄骑兵,这绝对是灭顶性的灾难!
这五个多小时的逃亡,他们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不仅要提防沙俄骑兵,还要提防丧尸和变异生物。同时,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风雪和严寒时刻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看着瞄准镜中的十几个沙俄骑兵消失在风雪之中,范鑫松了口气,对着通讯器报了一声平安。
他们这支逃亡的队伍本来有一千五百多人,在遭遇一小股沙俄骑兵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引来了大队的沙俄骑兵和步兵。
在经过激烈的战斗后,这支一千五百多人的逃亡部队被冲散,剩下的估计也只有这五百人了。
“继续前进,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其他军区。不然,我们会冻死在着漫天的大雪中。”中校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
中校自己也明白,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想赶到其他战区简直是在做梦。但是,他不能将那种绝望表现出来,他们需要能够活下去的勇气。
一只脚深,一只脚浅。逃亡的部队中笼罩着哀伤的气息,还有对自己未知未来的恐惧。
“让我死吧,不要在费力气抬着我走了!”一名躺在担架上的伤员用手紧紧地抓住抬着自己的战友的手。
两人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坚定,这名士兵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求你了,我不想活了!”抓着的手掌更加用力,伤员大声地吼道。他的双.腿已经被斩断,自己也明白这是在拖累战友。
战友轻轻挣开伤员的手,转过身,继续抬着担架,在雪地中前行。
忽的,一声沉闷的枪响传出,这名抬着担架的士兵一惊,接着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他知道,这是那名伤员不想拖累他们,自杀了。
紧接着,沉闷的枪响不断响起,这是戴着消音器的手枪枪响声。躺在担架上,无法自己行动的伤员全部自杀了。
中校默默地摘下了军帽,擦去眼角的泪水,下达了命令:“将所有死者身上的弹药,食物和水收集,我们……继续前进。”
他们走了,但我们还活着。他们解脱了,走得如此干脆。我们还活着,就必须承担作为生者的责任。死亡是一种解脱,但是明天还等着我们。
中校拉紧衣襟,戴好军帽,迈着沉重的步伐,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