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需要些什么?”
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导购员见他们进来,马上笑着上来招呼他们,岳卿项指了指挂在最中间的那件白色的抹胸礼服
“那件,拿下来给她试试。”他又看了一眼系昪念“应该穿的上。”
他妈的岳卿项!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姐请这边来。”
导购把她领到试衣间,把那件礼服微笑着递给她,另一只手上领着一双鞋子,也放了下来
“小姐,这双鞋可能会和这家礼服配一点。”
系昪念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宽大的运动服还配着一双粉嫩的拖鞋,尴尬的笑了两声
“谢谢。”
“没关系。”
导购说完这话之后便拉上了试衣间的帘子。
系昪念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岳卿项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拿着手机随便翻看着什么眉头稍微皱着。
“二少爷,系小姐换好了。”
岳卿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米白色的晚礼服穿在她身上莫名的合身,微卷的头发散在肩后有些凌乱,系昪念的双颊有些微微的红润,脚上那双银色的红底高跟鞋闪烁着光。
岳卿项的心跳猛然加速,有什么东西在记忆里呼之欲出,明明马上就要想起来了,忽然头就像针扎一样的开始疼。
岳卿项嘴唇微启,强忍着却还是呻吟了一声,整张脸因为疼痛把五官拧在一起。
“岳卿项!”系昪念慌了,吓得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想要扶着他。
“没事。”
岳卿项推开她,自己勉强站定,带上墨镜,低声说了句“走吧。”
系昪念拎着服务员递过来的她的旧衣服笨拙的跟在后面。
“系昪念,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在电梯上,岳卿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系昪念被他问的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可能是兴奋,也可能是一种未知的恐惧,她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开口
“怎么了?”
“没有,就是感觉见过一样,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岳卿项扶了扶墨镜,默默地走了出去。系昪念紧咬着嘴唇,眼睛里已经有泪珠在打滚。
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下子就记起来呢。
她,可能太心急了吧。
系昪念抱着手机,礼服紧致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开了副驾驶的窗户,风从车窗边呼啸而过,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是南方空气的味道,潮湿又新鲜。
“不舒服?”岳卿项看到了她脸色有些变化,以为她晕车。
“啊,没有。”
她把头扭回来,眼睛看着前面畅通的车流。
“嗯,那就好,待会儿去会场的时候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就可以了。”
会场?
“明白。”
“你知道去哪儿?”
她知道个鬼!从早上从老宅回来开始,岳卿项就闷闷不乐,一言不合就发脾气,她还不能反驳。
带着她买这种莫名其妙的礼服就算了,又不解释一下,谁会知道啊!
“不知道。”
“那你明随随便便明白什么啊就明白!”
“我们不能过问客人这种事的,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真他妈不知道谁立的这么莫名其妙的规定!
“你也就在这种时候敬业了。”他从墨镜的空隙里瞥了她一眼。
“......那我是该感谢你夸我是么!”
“有礼貌的人一般都会这么做,但你不一定。”
“我......”
系昪念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从现在开始,你仔细听我说。”墨镜遮着他的脸看不太清楚表情“你知道大理有个房地产商叫米亮的吗?”
“嗯。”又听到这个名字了。
本市最有名的房地产商,企业资产和越锋不相上下,当初她因为那个老头可受了不少苦。
“今天是她小女儿25岁生日。”
“米明渺?”
“你又认识?”
“嗯,见过两面,那时候她大概才19岁左右。”
“是啊,那丫头已经这么大了。”就那么一瞬间,他脸上的肌肉紧绷起来,声音深沉狠厉“我本来没想去的,结果早上接到消息说米亮那个王八蛋打算在自己女儿的生日会上做那么肮脏的事儿。”他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青筋在手背上凸显蜿蜒着。
岳卿项把车停在了一个酒吧门口,熄火,拔钥匙,打开车门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不用跟着来,没事的。”然后把车门锁上了。
系昪念一个人闲着无聊,打开手机玩了会儿,感觉有几个人影从车前面走过去,她抬起头来看,是小毛他们!
刚想开门叫他们的时候,才想起来车被岳卿项锁了,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进了那个酒吧。
小毛和佳子是她刚来越锋集团那会儿认识的,他们是岳卿项的智囊团,一起打架撸串的那种,基本上以打架为主,撸串为辅,两个地方都能抒发相同的豪言壮志,换句话说就是那种吹牛不会被砍的地方。
岳卿项那时候是个谦谦君子,不喜欢打架,也不喜欢喝酒,这就成了系昪念的任务。
他们每个人的身份都不一样,但好像什么都做的到。
他们一来那就说明,岳卿项已经做好了不择手段的准备了。
系昪念心里怔了一下,再见面之后,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在乎过谁。这六年难道真的,只有自己还死死的守着过去吗?
还是那过去本来就不应该被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