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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苦便无甜(上)
    陆清泉脸色陡变,惊声道“你的意思是,他到了百窍境?”

    温华表情很是凝重,道“我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不过,他若真是突破了,那就未免太过诡异了。”

    “我曾听谷中弟子转述,一年前那邪教公子曾过,凌霄阁的血炼之术,可以凭借邪法修炼,促使修为突飞猛进。”

    “现在想来,只怕当时不是离间,而是确有其事!”

    陆清泉默然良久,开口问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温道友怎么看待?”

    温华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好半才反问道“陆道友又待如何?”

    千里之外

    客栈

    在沉默中,楚碧霞重新穿戴整齐。

    慕晚风没有吐露心声的意思,她也不再多问,走过去想要将其搀扶起来。

    啪!

    慕晚风猛地打开了楚碧霞的手,冷冷瞥了她一眼,自己腾身而起,一掌打飞房间门,走了出去。

    掌柜吓了一跳,看着砸在自己面前的门板,顿时火冒三丈。

    “哪个王……”

    可当看到慕晚风从二楼跳下,轻飘飘落在地上,没发出一点声响,他为了性命着想,果断地将后面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面对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他招惹不起啊。

    慕晚风仅凭一只脚,却是健步如飞,一蹦就是数十丈,不知去往何处。

    楚碧霞担心他出事,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路尾随。

    翌日

    凌霄阁

    到处都是一片焦黑,因落雷崩塌的殿宇无数,几乎成为了废墟。

    所有人都在忙碌,该修缮地方的修缮,该铺砌的地方铺砌。

    蕴宫和百花谷的人,该出力的也都出了力。只是他们当中,有些人却别有用心,怀揣着另一个目的。

    这段时间,因为正邪纷争,门派中出现大量伤亡,温华和陆清泉也没太过在意。

    昨夜两人细细一问,便发现问题,更加确信了猜测。

    照理,就算是在对战中不幸罹难,但也会留有尸首。

    可是这些尸首当中,每次都会有那么几具找寻不到,而且还是女子。

    结合种种迹象,无一不把矛头指向孔烨。一次两次可以当做是巧合,可三次四次呢?

    两人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女子并不是死在邪教手中,而是遭到了孔烨的毒手。

    捉贼捉赃,捉奸拿双。

    孔烨如今很可能突破到了百窍境,他们不是对手,无法对其用强,又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让所有人信服。

    既然孔烨要靠女子修炼,那么不定消失的缺中,还有活着的人。

    所以温华两人吩咐门中长老,暗中查探,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在正道貌合神离,各怀鬼胎时,一个相貌俊逸,潇洒不凡的男子,御剑翩然而来。

    昨夜刚刚出事,凌霄阁的人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来人虽然身着蕴宫服饰,但还是有人上前阻拦,喝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似乎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道“孤,墨玉书!”

    停顿了一下,他拱手一礼,接着道“如若不嫌,卿可唤孤为书。”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见墨玉书彬彬有礼,语气缓和了几分,道“你是蕴宫弟子?”

    墨玉书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确认自己没穿错后,点头道“然也。”

    “来此作甚,呸,你来这里做什么?”他话风不知不觉被带偏了。

    墨玉书笑道“寻一故人。”

    光化日之下,一个金丹期弟子而已,料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于是他便点头放行了。

    “墨玉书,书……叔?叔!混蛋,敢占我便宜!”

    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已不见了墨玉书的踪影。

    他咬牙切齿地赌咒道“跑得倒是挺快,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非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墨玉书闲庭信步,走在忙忙碌碌的人群郑

    他动作不快,可却没人能看清他的相貌,只一眨眼,便淡出了视线。

    片刻之后,阁楼的悬崖边,墨玉书静静坐在亭子中,一手壶,两个杯,分别斟满。

    随后他啪地一声,甩开折扇,轻声笑道“凉亭,饮酒,卿欲否?”

    阁楼中,自孔烨离开后,香雪兰已经躺了一夜,泪湿衾枕。

    孔烨的身影折磨了她整整一晚,直到麻木崩溃。而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蕴宫捣乱,她也不愿去想了。

    “凉亭,饮酒,卿欲否?”

    这句话忽然飘进她耳中,让她空洞的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

    片刻后,她起身整理衣衫,拂去干涸的泪痕,缓步走出了阁楼,来到了亭子里。

    “你怎么来了?”

    “坐,”墨玉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道“此酒名为青花,乃风之所喜,取之不易。”

    香雪兰看了看杯中的酒,不再多言,坐在了墨玉书对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墨玉书微笑着给她倒满。

    香雪兰一连喝了好几杯,直到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这才停了下来。烈酒入喉,她心里似乎也好受了一些。

    墨玉书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喝下,却是掩嘴咳嗽了几声,又将手背在了身后。

    然而淡淡的腥味儿,没有逃过香雪兰琼鼻。

    “你受伤了?”

    墨玉书眼见被发现,也不再藏着,取出丝巾擦拭,道“无碍,勿忧。”

    香雪兰问道“昨夜是你吧?”

    墨玉书避而不答,道“孤来此,唯饮酒尔。”

    香雪兰再饮下一杯,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明白,你挡得住这一次,也挡不住下一次。”

    “这雷霆之力,想来对你负担极大,不要再做傻事了。”

    墨玉书淡淡一笑,道“何为傻?乃痴也!何为痴?乃情也!人之所以为人,是情故。如是,何故有情劝无情?”

    “卿可傻,师弟亦可傻,孤为之奈何,岂有不傻之理?”

    短暂的沉默后,香雪兰叹息道“可是你阻止不了他。”

    墨玉书笑容不减“人固有一死,岂能因死而死?孤行事,无非衷于心,始于行,无关乎果。”

    “若事事皆有所成,何来人世沧桑?相逢自有忆,无苦便无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