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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
    梁磊踏出房间,看着房间外面那清风淼淼。唤来青杏,示意她将梁任乔的事情讲给自己听,梁磊坐在长廊上,看着青杏在自己面前,梁磊看着面前这个仆人,看着这着青蓝褂子的女仆,在自己面前缩着手脚略带伤感叙说着自己不知道的那段往事。梁磊在那一刻感觉手脚冰凉,比寒冬来临还刺骨万分。

    青色被老爷打伤后,自己踉跄着躲在了后山,躲了整整十天,原本老爷与夫人是要走的,可是夫人突然不舒服就又停留了一天,老爷心疼夫人,自己下山去找来药品,正在上山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后山生活的迹象,他警觉的在后山上转了很久,寻着那些迹象发现那里有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些撕碎的衣裳,而那些撕碎的衣裳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老爷正在想是谁时候。

    忽然小姐的一声惊呼响彻着黄泉山,老爷立刻从洞中飞逝向房屋这里,而小姐已经被夫人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向那地面,那地面上是青色斑驳的脸庞,原来青色在躲避后山的野兽时把自己的脸划伤,因为她知道老爷与夫人一般在山上最多停留十天,可是她没有想到因为夫人的突然不舒服,他们在山上又停留了一天。而那段时间梁磊在随着哑伯在南城。

    梁磊听见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七年前自己刚与哑伯出去学习如何做生意,有一天哑伯收到一封信,那惊慌失措的脸,自己问过哑伯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哑伯只是说自己的父亲去世了,那时候的自己还安抚哑伯让他去云城奔丧,哑伯却拒绝了说现在正是自己练习学习的好时机,而那段时间正的太忙了,自己那时候不过九岁,也没有想起来要回黄泉山去看看妹妹,是不是自己把妹妹的位置放的太低了。

    梁磊轻摆了摆手,让青杏回去休息,梁磊看着那天空那飘散的云朵,嘲讽着自己的无力悲伤,云彩分散又聚集,梁磊仰着头,那滴滴滴落的也许只是怪自己那时候把自己放的重要了吧。梁磊细细的想着这几年,自己东奔西跑虽然每次回黄泉山会给妹妹带很多的东西,来哄她开心,可是自己真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梁磊靠着栏杆,想着这几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辛苦却没有想过妹妹在黄泉山上是否是真的快乐,每次看见她的笑容是否是真的快乐?自己的这个哥哥做的真的很失败。梁磊握紧自己的手掌,想着刚才妹妹在自己倒下去,自己无力的感觉,我能为她做些什么?梁磊暗自想着自己现在能为妹妹做些什么?

    梁磊坐在那里,看着那长廊外的那风轻飘花间,那花似乎不堪风吹的凌厉,轻折着身姿。梁磊看着那飘忽的花朵,想伸出手掌梁磊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起身。感觉着自己能踏过去一次。可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呢?梁磊细想着,是呀,自己能为妹妹做些什么?脑海中盘旋着梁任乔昨夜里对自己说的话,“我会是你最强的后盾!”

    妹妹想做自己的后盾,那为什么我自己不能做妹妹的后盾?梁磊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不算白皙的手掌是否这掌心盛满鲜血才能保护自己妹妹和自己?梁磊好看的眉毛像翱翔的飞鹰紧皱。哑伯站在长廊尽头,看着自己抚养大孩子在哪里纠结,看着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步一步成长,哑伯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看着那在掌心长大的孩子,在哪里思考着自己的一切,看着他那愁眉不展却坚强的模样,哑伯那唇瓣微微上扬,想着这梁府终是要热闹,老爷已经将青衣派来了,这老怪物可是赵家的宝贝怎么甘心来这里?难道说老爷已经掌握了赵家药房?哑伯暗淡了自己目光,自己什么时候开业回去云城,自己为老爷尽忠了,可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终是负了,也不知道玉娘如何了,孩子如何了,这些年自己不是不想回去,可是小少爷和小小姐终是不能离人,自己怎么可以负了老爷的付托?哑伯看了一眼那在思考的梁磊,转身离开,独自暗伤。

    梁磊轻晃发酸的脖子,抬头看见哑伯那发白的衣裳,看着那发白的衣裳梁磊想起哑伯对自己说过,这衣裳是自己娘子为自己制作的,而哑伯的衣裳多年已经没有制过新衣了,现在自己是不是该放哑伯回云城?可是青城眼下并不是很太平,妹妹的事情也得人去找父亲说明,以及告知娘亲梁磊一时间觉得自己脑袋被转的生疼。梁磊双手在脑袋上轻抚,那飞鹰似的眉毛依旧飞扬。若翱翔在天际的飞鹰紧皱。

    哑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墙上挂着一幅画像,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一个少女的背影,这是哑伯自己凭着记忆画出来的女子,那是他们初次相见的模样。哑伯还记得那是二十年前自己那时候在老爷身边待了才五年,才刚刚获得老爷的肯定,自己很开心正欲回家和父母说话却在巷口时,看见一着青灰短掛的女子在那里,轻声细语的对一个跌倒的孩子说着话。

    看着那女子的温柔声音,自己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怕吓着那般的温柔,只是那女子轻抬头时候那额头上的伤痕让自己震惊,那是又多大的仇恨才能让那个人在一个女子的额头留下伤痕?那女子见有人靠近,低垂着头匆匆的离开。看着那女子离开的方向和自己一个方向,自己的脚步紧紧跟随着,而那女子始终是不回首。自己焦急的心情显示在了自己的脚步。

    那女子猛的停住脚步;“公子,你是要羞辱我吗?为何在我的身后?”女子的声音低而凉薄,“不是不是的姑娘,我家在这个巷口倒数第二家,我在赵府当差,不过今日方得空可以回家看望父母。”哑伯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女子微颤动自己的肩膀;“对不起。”哑伯看着那女子那飞快离开的背影,轻叹;“真是个敏感的女子。”他没有想过那个女子会陪伴自己会一生,即使分离,那女子依然坚强的为自己守候着那个自己为她建立的家。即使一无所有,也在哪里守候。哑伯回想到这里,那略浑浊的眼睛散发着精光,老爷要做的事情快结束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玉娘相逢了?好好的生活?

    哑伯招来暗影,询问着少爷与小姐的最近事宜,想着这几天是否要抽空要去趟云城,偷偷的看一眼那放在心底的玉娘,那怕只能偷偷的看她一眼,只是一眼也好。可是他听见暗影说,青衣将草露给予了小姐后,放弃了想会云城的念头,当年的事情也怪自己,是自己将青色那丫头放在小姐身边。可谁知道那丫头竟然投靠了老夫人,在赵家谁不知道老爷最厌恶的就是老夫人。要不是老夫人的决定,老爷怎么会在乡下生活十五年不能入赵府,怎么会让老爷的娘亲在乡下郁郁而终。如果不是老爷的天赋比府上的少爷高,如果不是老爷成为天山的首席高徒,估计老夫人永远都想不起她的嫡孙在乡下吧。

    哑伯的眼神微微暗淡,可是自己也想回家,自己的家,那个还在灯火里等待自己的玉娘,自己怎么可以负了她?那个善良的女子,温柔的女子,自己怎么可以负了她?哑伯挥手让暗影离开,自己待在窗前看着那树影婆娑,那清泪慢慢弄的滑落。哑伯的手握紧放松,终是无力的放下。

    梁磊就那样的坐在梁任乔的闺房前,静静的等着梁任乔的醒来,飞影在梁磊的身后想提醒今日他与邱府约好去商谈生意,可是在看见梁磊的脸庞那悲离的哀伤时,停下了脚步,就那样静静的在梁磊的身后静默。陪着梁磊从日头攀爬上天空慢慢的滑落,看着那风从俩人之间静静穿梭,看着梁磊的表情从纠结到释然。

    “娘,娘···”只待梁任乔的房间里传来梁任乔的惊呼时刻,方才见梁磊那一直没有转换的姿势,若闪电一般奔进房间,轻拍梁任乔的肩头轻声;“不怕不怕,哥哥在的,哥哥在的。”梁磊轻轻的哄着那还在噩梦中的梁任乔,谁不能相信这稚嫩脸庞的男子会如此有着耐心对待着一个人,只因为这个人与他是相通的血脉,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

    梁任乔在梁磊的柔声细语中慢慢安静,那低低呢喃着;“娘,娘,娘····”梁磊一手轻拍着,一只手握紧那胡乱在空中抓着的梁任乔的手,当梁磊抓紧梁任乔的手时候,才发现梁任乔的手心全是汗水,梁磊那好看的眉毛又再次紧缩;“飞影,去请青衣先生,看看我妹妹这是怎么了,快去。”“是。”飞影干净利落的回答,迅速消失在梁任乔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