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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宪看严蒿的目光,越发觉得高深莫测。
莫非,在这一战中,那12000卫所兵和古大维、陈湖全军覆没,赵贞吉戴罪,早已在他的计算之中?
如果是那样,这位严阁老,太可怕了吧?
胡宗宪不敢多想,对严蒿更加敬畏了,当然更多的还是感激,他胡宗宪进士之后一直就没被重视过,如今终于被严阁老提拔,岂不感恩戴德?
“可陛下呢?能答应改革么?”胡宗宪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他会的。”严蒿笑笑:“12000卫所兵,一个敌人没杀,就彻底崩溃。这样的军队战力,连陛下都不能忍。再说东南一片战火,击退折畔人大业当前,陛下也能答应一些权宜之计。”
“如果金陵不再推行卫所制,那应该如何改革?”
“募兵制!”严阁老淡淡道:“职业募兵制。”
严蒿递给胡宗宪一本书:“这是我写的一本书,你回去好好看,不明白的问我。”
胡宗宪低头一看:“《论大雨未来军制》”
胡宗宪心头哀叹。
这严阁老,早已想明白了一切,抓他来只是当个顶锅的。
到了任何朝代,改革都是有风险的。
改革成了还好,改革一旦出了乱子,必然被人弹劾,
严阁老,这是找了一双白手套啊,成了,功劳首先是严阁老的,人家还写了一本书,可谓名利双收。如果失败了,那责任都是他金陵兵部尚书、浙城巡抚胡宗宪的。谁让他是顶包的?
严蒿,真是老奸巨猾啊。
严蒿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拿东南折畔人入侵,搞一个兵制改革实验,嘉嘉确实很有可能答应,但以嘉嘉那三天两头,反复无常的性子,一旦将来朝臣攻讦,他真有可能来个态度大变,翻脸不认人。
那么,一个白手套的存在就非常必要。
成了,是自己功劳,失败,是别人顶包。
但严蒿只是奸笑一声,谁让你胡宗宪想要升官发财呢?不冒点风险,凭什么要老子扶持你?
于是,胡宗宪只好答应下来。
他回去,翻开书,第一页上,严蒿开宗明义。
“军事,是权利经济的延伸。兵制改革的核心,是权利经济改革。卫所制度,离开了军田军屯制度,已经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不可持续。要建立以国家拨军饷为核心的职业募兵制。兵员采取招募制度,军饷采取标准制度,军饷来源——眼下东南自筹,将来市舶司开市,特别补充军费。”
胡宗宪拍案而起。
“好!深刻!精辟!”
他走来走去,眼神激动。
“如果能采取募兵制,便可突破军户,全国招募合格兵员。”
“有充足的饷银,有稳定的地位,那些强壮兵丁凭什么不趋之若鹜,赶来当兵?”
“有了好兵员,还愁没有一只铁军?”
“找几个名将,就可平定折畔人。”
“严蒿,严阁老,真是我大雨的第一神人!”
胡宗宪激动不已,他在北境是受够了那些军户的苦了。
其实,他还没看严蒿的《海权论》,那上面还有严蒿更大的野心——发展海军。要是他知道严蒿的目标,是浩瀚的大海,征服彼岸,不知胡宗宪会不会吓得跪了?
但严蒿此时,注意力已经转向了另一个方面。
如何处理海商?
当然是杀!
严蒿对海商联盟认识非常清楚。这些人,仗着朝中有人好做官,在地方上横行不法,甚至超越汉朝、魏晋的豪强氏族,同时涉足政界、商界,甚至插手中外走私贸易,胆大妄为,对国家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对于这样的人,严蒿只有打击一途。
他走到了汪海的面前,淡淡道:“你可知罪?”
汪海骤然抬起头,恶狠狠道:“严贼!你别以为自己是内阁阁老,首辅身份,就可以在东南肆意妄为!你根本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我们,到底有多大势力?不怕告诉你,之前你能压制其他大官,是因为我们海商联盟的官员和浙党,没有与那些人联手。要是联手一起对付你,就凭你这大米虫的所作所为,根本撑不过几天!”
严蒿呵呵了。
他最清楚嘉嘉的脾气,偏执疯狂,对皇权又非常在意,严蒿是他唯一能放心有的臣子,如果换一个皇帝那真难说,所以他又怎么会让这么一个汪海威胁到?
汪海看严蒿不为所动,又恶狠狠道:“你杀了我,以为折畔人就会受到打击?你太天真了!我确实是与折畔人勾结。但没有我这个把总的,压制折畔人,引导折畔人,只攻击几个地方,折畔人就会如同马蜂一般,没头没脑肆虐整个江南!”
严蒿一听,眉目一冷:“汪海,你的意思,是你与折畔人勾结,让他们只进攻几个地方,反而是保护我大雨东南沿海的功臣?朝廷非但不该陈凡你,反而应该给你加官进爵,立个牌坊,好表彰你为国为民的功绩?”
严蒿哈哈大笑一声,简直就是天大笑话。
汪海道:“严惟中,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比起几万折畔人,无节制地入侵,现在江南只有几股折畔人入侵,还是危害小的多!”
对于这种无耻小人,严蒿已经无语了。
“来人!将他扔出去!”严蒿面无表情:“让他去向街上金陵父老解释一下自己的功绩。”
汪海慌了手脚:“唉,别!别啊!那些蠢笨民众懂个屁?”
严蒿冷冷道:“他们确实不如你懂得多。但他们的亲人被杀,田园被毁,妻子被辱,他们知道痛!你去给他们解释吧。”
“拉他游街!明日午时,明正典刑!”严蒿宣布。
陆权带着锦卫冲了进来。
汪海看威胁无效,尖叫起来:“严蒿,你会后悔的。我背后的联盟,还有官员,会让你身败名裂,还有折畔人也会让东南彻底糜烂!”
“别拿自己太当回事。”严蒿微微一笑道:“有我严蒿在,什么也乱不了!”
严蒿嗤笑。
汪海被陆权拉到了街上,插上了牌子【通折畔罪魁汪海】,扔进了囚车,开始游街示众。
严蒿还派着人,在求车上不断宣讲着汪海的‘为大雨做出的重大贡献’,金陵父老,百姓市民,无数人涌上街头,愤怒地看着这通折畔罪魁汪海,用臭鸡蛋、菜皮、西瓜皮,狠狠招呼,咒骂他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