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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情景,在杭城的崇文书院、紫阳书院、诂经精舍等大书院,也在上演着。
严蒿发表【崛起】,不仅将小市民、富裕商人吸引了进来,甚至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院学子们,也暂时扔下了四书五经、科举时文,被【崛起】深深卷入其中。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书院学子,关切天下事的良好动机。
任何能掀起热潮的事物,背后一定有利益。
而严蒿这本与科举无关的【崛起】,为何能风靡士林书院,读书人中间?
原因无他,因为【崛起】这本书的作者,是当朝一品、内阁首辅严蒿,炙手可热的大权臣!
而这位大权臣在【崛起】的扉页上,十分无耻,公然写了一句话:“呜呼,我朝八股取士,素重时文经策,看重学以致用,知行合一。而今崛起,风起云涌之际,焉能不洋为中用,古为今用,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固有饱学之士,如不懂西学,不明时事,圣人之道何用哉?”
这货拽了那么文绉绉的文字,其实就一个意思。
阁老我给你们划重点!这本【崛起】就是考试重点!
老子是内阁首辅,下次会试考试,主考官是我的人,丫的第一道大题就要考【崛起】,你们有本事就别看!到了考场上别哭!
严蒿还真不是吓唬这些读书人。
他是内阁首辅,有权举荐南北考试的主考官,对考题也有很大的发言权。只要他严蒿一个暗示,下次主考官在选择四书五经八股文题目时,必然会出一道与【崛起】有关的题目,为难一下那些胆敢不看首辅应试教辅材料的考生。
什么?你说四书五经中,哪里跟【崛起】搭得上边?
你小看古人智慧了。
四书五经,排除之乎者也,还有融子列圣装逼的话,可以出题的一共五万多句话,还可以出惨无人道的截搭题,排列组合,变化无穷,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想出什么题目出不来?
严蒿早已想好了一个思路,比如清末维新运动旗手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融子改制考》中,随便弄两道题目,就能把这帮学生刁难死!
所以,才有那么多学生士子,不顾道学师长的责骂,千里迢迢赶来购买【崛起】,不然你以为这么好卖?
其实,严蒿对于科举没有太大反感。科举取士制度本身没错,到了现代不是还有高考制度么?到了米国不是还有大学高考么?问题是明清科举的内容上日益腐朽,被程朱理学绑住了人心,限定了答案。
也就是说,科举就是一把刀,关键看掌握刀子的人,怎么想问题。
如今,他就熟练掌握了科举制度,来宣传自己的思想,【崛起】一旦与科举、功名结合起来,就会让科举这个千年的制度,迸发出强大无比的鲜活生命力!
严蒿深知,要想影响大雨的内外决策,光是以利益引诱打动商人、平民还远远不够!
大雨最有力量的一个阶层,是士人!
大雨的阶级划分,是士农工商,士人是四民之首,是国家的统治力量,他们掌握了国家的决策、话语权和舆论导向。
任何国策,没有士人阶层的支持,都将沦为一纸空谈。
所以,严蒿一方面在写着【崛起】,一方面高举科举大棒,如同后世的高考指挥棒,调动士人参与【崛起】的热情。
当然,对于那些已经高中科举,掌握国家权利的士人官员,他还有其他后招。
……
万松书院。
身穿儒生青衫、相貌堂堂、脸色严峻的老沈,听完那王锡爵的朗诵,轻轻按了一下手。
王锡爵坐下。
老沈淡淡道:“这【崛起】,是海权论的第三部,前两部我已经领着你们读过了。大家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一名士人站起来,大声道:“严蒿米虫乱国,妖言惑众、祸国殃民,何足道哉?”
不少人,纷纷点头。
这就是大雨的读书人。
在他们看来,品行和名声,是评价一个人的全部标准。名声好,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错的也是对的。比如邹应龙、王本胜,名声不好,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对的也是错的。
很不幸,反例就是严蒿。
严蒿在清流读书人中的名声,远比在民间臭的多。这里面的原因,大家都懂。
老沈的目光落在王锡爵的身上。
王锡爵不仅是他的得意高徒,更是他十分看重的一个未来之星。
这人的身上,有别人少有的思辨精神,凡事总要思考几个为什么。
听到师傅叫他,王锡爵站了起来,朗声道:“虽然学生对严蒿的为人,颇有微词,有些做法也看不惯。但读完了三本【海权论】之后,学生以为,如果论大雨对外界了解最多之人,非严蒿莫属。”
几个同窗不屑一顾,更多人若有所思点点头。
王锡爵慨然道:“抛开为人,就事论事,这严蒿的【崛起】,讲述了以两牙为首,殖民世界的经过,足以引起我们的警惕和重视。”
他咬了咬牙道:“甚至,学生以为我们大雨应该学习两牙,推动殖民!”
“胡闹!”一声厉声呵斥,从后面响起。
一个留着五道美髯胡子,相貌堂堂,身穿六品朝廷官员服侍的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今年刚刚从翰林院外放,担任浙城提学的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