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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蒿注视着郭一景。
郭一景是一个能吏,在南直隶的江阴任职县令时,就官声不错,勤奋能干。可惜出身不算太好,当年科举才是三甲榜出身,榜下即用,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年,也还是正七品的县令。
但严蒿南巡路过江阴时,却十分看好这人的认真负责精神,特意半年前将他从江阴县令,平调到津,就是为了给开海大建设做准备。
郭一景给严蒿施礼完,有些局促道:“下官有要事禀告源辅大人。关于征发民夫之事。”
在来津之前10天,严蒿便以开海大臣的名义,下令津县征发10万民夫,供港口建设之用。
想不到,似乎征发民夫之事,遇到了大麻烦,不然郭一景不会这么紧张。
果然,郭一景惭愧道:“津县,可能不能按期完成民夫征发任务,请源辅大人责罚。”
“为何?”严蒿面色沉下来。
“本官接到朝廷命令后,立即发动津县的里长,摊派征发民夫。谁知这里的民夫,宁愿缴纳高额的罚金,也不愿出人。如果我的胥吏和里长逼得急了,他们就逃亡!宁可抛弃田地,逃入山中,也不愿服役。”
“什么?”严蒿感到事情严重,更有些诡异,站了起来:“眼下,还不到秋收农忙的时候,再说津这地方盐碱地多,种地收入并不高。为何这些民夫如此抗拒朝廷的征发?莫非有人在暗中搞鬼?”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太子徐老又搞破坏,但转念一想,这些家伙有没有这个能力,手伸地这么长另说,光是一旦被自己发现,抓住他们的痛脚找嘉嘉告一状,他们就受不了。
这种事,太子应该不会做。
郭一景十分紧张,无奈苦笑道:“这背后确实原因复杂,主要是莲教!”
“莲教?”严蒿有些意外。
“对!”郭一景低声道:“津地处偏僻,土地贫瘠,盐碱地严重,种地收成很低,故而百姓多以打渔为生,生活穷苦。越是这种穷山恶水之地,越是莲教的沃土。故而津的莲教,十分猖獗。加上此地距离帝城很近,一旦起事,对帝城威胁很大,莲教也十分重视,将此地作为北方传教的重点。在我津,莲教信徒高达十几万。我也是当了此地的县令之后,才知道这些情报的。”
严蒿一阵无语。
你妹的,一不小心,自己开海之地,选中了一个莲教窝点?
难怪郭一景这种能吏,都没法征发出足够的民夫。
莲教与自己仇深似海,貌似独钓叟就是被自己搞死不久,莲教报仇心切,前来捣乱,也是情有可原。
但那又如何?
开海大事,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别说莲教,就是白莲圣母下凡,自己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这些民夫,大多是莲教信徒?他们不怕朝廷捕杀?”严蒿厉声道。
“其实也并不全是。”郭一景低声道:“大部分人,都是良民,只是被莲教裹挟,不敢不从而已。死硬分子,也就一两万人。所谓法不责众,虽然朝廷命令禁止莲教传教,但莲教在津已经形成气候,历任县令谁也不愿捅马蜂窝,万一弄不好就要丢官,还可能获罪。但问题是如何能迅速将莲教打压下去。”
严蒿点点头:“开海建设在即,民夫必须尽快到位。一天都不能耽误。”
“可眼下莲教煽动民众,十分疯狂。如果我们出动大兵镇压,势必血流成河,津短时间无法恢复秩序,更不可能推动建设。”郭一景颇有大局观:“估计莲教正是看准了我们开海大业,投鼠忌器,才出来捣乱的。”
严蒿也感到一阵头疼。
眼下的津,真是问题多多,情况复杂。
莲教也掺和进来,还煽动民众,不许民众服役,征发民夫出现极大困难。
虽然炼钢厂、水泥厂的工人,都是乔致庸和胡雪岩带来的,已经就位,但就凭这些工人,只能开动工厂,不能建造港口和城市啊。
10万民夫,征发半年,这是最少的需求了。
“阁老!”锦卫陆权听说莲教又跳出来闹事,干扰朝廷开海大计,立即站出来恶狠狠道:“既然莲教不想活了,我们锦卫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在临来之前,陆权便被陆柄叫去,面授机宜,让他全力配合严阁老开海。毕竟市舶司也有陆柄的投资和一成股份,陆柄也指望这市舶司尽快投入运作,源源不断产生利益呢。
在治安方面,锦卫会全力配合严蒿。
“不要着急。”严蒿摇摇头道:“莲教既然敢挑头闹事,当然有了万全之策,不怕我们动武抓捕。贸然行动,只会将事情矛盾激化,弄得民众对立情绪严重,不利于我们开海大业!”
“只要我们能完成第一步目标,到了年底顺顺利利,将一百万税银给皇上交过去,皇上看到了甜头,这等莲教势力,当然会被皇上连根拔起!”严蒿淡淡道:“故而,此时我们不用大动干戈。”
为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事,严蒿才不会做。
“那民夫该怎么办?”陆权愁眉苦脸道。
“从外面运进来民夫如何”严蒿眼珠一转:“没了张屠户,我们就吃带毛猪?大雨的人,有的是!”
“事情不那么简单!”郭一景无奈道:“津民风彪悍,莲教早已煽动他们,将周围十里八乡的道路都封锁了。只要朝廷运来大批外地的民工,他们扬言就要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