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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屏还想坚持原则,易学习却拿出了一封信,那是王家屏的师傅和上司王本固的亲笔信,要求王家屏以大局为重,听从太子之人的命令行事。
王家屏深感无力,再也不愿看易学习一眼,无力挥挥手道:“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算我说不答应,你们也是不肯的。”
易学习和指挥使对视一眼,急忙下去处置沉降。
王家屏站在高处,冷漠地看着易学习指挥人手向承载沉降的城墙地下,浇灌石灰沙子,以掩人耳目,制造豆腐渣工程,浑然不顾津城的坚固耐用,厌恶地将头转到一边去。
他深深痛恨这种为了一己私利、误国误民之事。
这种事,连大米虫严蒿都没干,他们这些自诩正直的读书人,倒是干得颇为理直气壮,这世道怎么好坏颠倒了?
王家屏瞬间对这次比试,失去了兴趣。
他在于严蒿公平合理的单挑中,已经落败,百无一用是书生,尽信书不如无书。
王家屏心灰意冷,走了回去,再也不看城墙一眼。
严蒿得到了消息,海清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大骂道:“王家屏,枉我那么看重他,觉得他是社稷之臣。谁知,这小子发现修筑的城墙质量不合格,出现沉降,却不推倒重来,反而欲盖弥彰,修修补补,就想蒙混过关,简直岂有此理?”
严蒿笑了笑:“人之常情,何必那么生气?”
海清牛眼一瞪道:“谁说的?我海刚峰无子,津开海就是我的儿子!那帮人如此胡作非为,给津建豆腐渣工程,就是亵渎我的儿子!我问你,要是蒙古人绕过九边重镇,前来进攻津,恰好这一段城墙坍塌,责任谁付?”
海清说着说着,脸色更加严肃冷峻。
严蒿点点头,这海清在大事面前,坚持原则,不愧是海青天。
“此事,如果你严蒿不管,我海清一定要管。大不了这官不当了,我上书皇上,将此事大白天下后,我回海南老家种地去!”海清硬邦邦气愤道。
“你先不要着急。”严蒿笑笑:“给我半个月时间,让我看看王家屏的为人。要是他真的与那些太子党同流合污,我一定会拆了那段城墙,推倒重来,可好?”
海清这才气呼呼地走了,还冷哼一声:“那胜负,比修建津城还重要?真是心无君父!”
严蒿笑了笑。
王家屏看着易学习等人,往地下浇灌石灰沙子,勉强维持城墙不倒,继续向高处修筑,内心十分痛苦,整天躲在房中不出来,再也没有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这才知道,什么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书本上,从未教过他这人生百态,社会黑暗,更没有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一面是清流文官集团集体拥护、视为仁君的太子,一面是大雨大米虫严蒿,乍一看上去,王家屏的选择根本毫无悬念。肯定是帮助太子,斗倒严蒿,但如今太子一边做的事情,却是误国误民的豆腐渣工程,严蒿一边做的却是为国为民的良心工程,王家屏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作为读书人,忠君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太子此时就算不是皇帝,未来也迟早是。
但王家屏良心不安啊。
在修建城墙比拼中,他早已输给了严蒿,从忽略浇灌地基那一步起,他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王家屏可以承认自己无能,但绝不能做祸国殃民的事。
这是他作为读书人的底线。
王家屏在屋子里关了自己三天后,终于走了出来。
他蓬头垢面,一头乱发,似乎几天没睡觉了,两眼血红。
“去严阁老那。”他对跟随的钦差亲兵道。
钦差亲兵还未回答,王家屏背后却响起易学习的声音:“钦差,你要去哪里?”
王家屏转过身去,看着易学习,深深叹息一声:“我去找严蒿坦诚我筑城的失误。地基不稳,这段城墙终究不能用。我身为钦差,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再浪费朝廷的银子和民力,必须尽快推倒重来。”
易学习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是铁杆太子党,临来之前,太子亲自给他写信,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这次王家屏能斗倒严蒿。
只要王家屏的筑城之法,能赢过严蒿的自创之法,早已蓄势待发的太子党,就会一拥而上,全面攻讦严蒿“肆意妄为、任用私人、勾结洋人、靡费资金”等诸多大罪,弹劾奏折会像雪片一样飞向嘉嘉的案牍。
有了这次筑城的比较,就算嘉嘉如何信任严蒿,也会在心中打个问号。毕竟严蒿标新立异,太过明显,皇上肯定会招回严蒿,津这一摊必然落在太子党的手中。如此一来,严蒿一党因为利益结成的同盟,包括大商人、晋党、莲教等,会立即土崩瓦解,反噬严蒿。
太子党将不费吹灰之力,击败严蒿。
可以说,津是大雨这盘大棋的“棋眼”,而这次筑城赌斗,就是津这棋眼的“劫”,这“劫”谁能提起来,谁就能成为这场大棋局的最终胜利者!
谁都不能干扰影响这盘事关天下未来气运的大棋局!
即使是名义上的当事人,钦差王家屏也不行!
易学习苦笑一声:“家屏,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共同进退,以保太子么?怎么你居然要跟严蒿那个大米虫沆瀣一气?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