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海瑞此次前来，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既然要查，就要将此事原原本本、彻彻底底调查个真相大白，防止全国再出现类似的严重对抗事件。
两位真正的清流直臣、青天，心中隐隐有所预感，肃州这次游行示威，与过去任何一次民变，都有本质区别，不能简简单单以过去的经验处理。
海瑞又沉下心，对老丈笑道“那老丈，这又不是第一天有人偷税漏税，董伟也不是第一天鱼肉乡民，那过去你们怎么不闹事不游行”
那老丈吸了一口旱烟，与周围农民对视一眼，开口道“这不，过去俺们没读过书，不懂这些么一直被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蒙在鼓里。要不是有了马超那个后生，进了新式学堂，读书看报，还组织什么学社，给我们这些老农民地头上课，我们还被董伟坑呢我呸”
老丈一口痰狠狠吐在地上。
海瑞包拯心中有了数。
还是马超马同鼓动的啊。
海瑞又走入人群中，看到到处都有演讲，新式大学的学生，正站在台子上，慷慨激昂对人群发表演说。
海瑞穿着本来就朴实，穿着补丁衣服，加上又常年种地，根本无需微服私访，扔到人群中就是活脱脱一个老农民，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海瑞走到学生面前，听了一会，就皱起眉头。
这些学生，都在演说什么
“父老乡亲们如今我大明阶级分明，皇族、士族什么都不用干，骄奢淫逸，不用交税，而我等农民呢辛辛苦苦劳作，却要负担整个国家的重税，而且还要忍受饥饿，这不公平我们要运动，要改革，要游行示威”
海瑞和包拯，听得胆战心惊，心肝都颤抖
改革
这个说的是什么啊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要知道，包拯号称包大炮，那是无话不敢说的，而海瑞更是傻大胆儿了，驴脾气犯了，连皇帝都敢骂。
但两个人扪心自问，他们敢不敢说这种话
那是打死都不敢说这种话啊。
海瑞骂嘉靖皇帝，也只敢骂皇帝一个人，说天下不值陛下久矣天下人忍你很久了，但他敢于骂整个皇族、整个士人阶层吗
不敢。
也就是说，光是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学生，对大明改革的要求，已经比青天海瑞，还要激进，还要更进一步了
海瑞感到心惊肉跳。
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
这学生演说尺度之大，简直让傻大胆儿海瑞都要自愧不如啊。
海瑞一转身，看到一旁的包拯，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原来，他身边的包拯，居然变成了一个大白脸
连海瑞都认不出来了。
脸如黑炭的包拯，居然被吓成了白脸
这位包黑子，此时汗如雨下，面色如土，一指旁边正在演讲的学生，颤声苦笑道“你听听这个，更劲爆哦。吓得我脸都白了，不行，我老头心脏受不了，我要败退而去休息一下。”
包拯踉踉跄跄，脸上汗如雨下，被展昭搀扶着下去休息了。
海瑞“”
就连见惯了各种惨烈案件的包拯，见多识广的包黑子，都被学生的演讲，吓得支撑不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海瑞也凑过去听听，没想到内容果然够劲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海青天跪了。
“乡亲们，我们大明如此不公平，根源在于封建帝制因此我们必须反抗，我们的社会各界，农民、商人、青楼女子、诗人、作家，哲学家统统开始觉得，我们不需要国王，更不需要皇帝”
海瑞听了这么一句，就吓得腿脚一哆嗦，差点给那学生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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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这尺度，真t刺激
我海瑞被誉为“大明第一大炮”，但最多不过是敢骂皇帝，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可你们呢
你们直接要求废除皇帝制度啊
这可不是骂一个皇帝昏君的事，这可是要让整个老朱家下岗啊
这事情，比扒了老朱家祖坟、断了老朱家子孙根还严重啊。
这这不就是造反吗
按照大明律，惩处最重的，就是敢于鼓动民众造反之人，那是要凌迟处死的
海瑞都觉得，包拯被活生生吓成小白脸，情有可原啊。
自己都感到心脏受不了了。
如果这些话，是一个江湖绿林大盗说的，海瑞觉得还可以接受，毕竟那些人天生就是造反的
但偏偏这些话，都是一个个稚气未脱、英气勃勃的青年学生说的，这些学生看上去都是正直之青年啊，都是接受了新式教育，是大明的未来啊。
海瑞想到这里，不禁火冒三丈。
到底是谁，是谁跟他们灌输这种危险至极的思想。
他猛然一拍桌子，大叫道“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全场懵逼。
这是谁啊
只见一个老头跳上了台子，怒气冲冲，对着那学生吼起来。
已经被吓成了白脸的包拯，听到海瑞的怒吼，一阵苦笑。
得，千算万算，还是没能阻止这倔驴海瑞，真原地爆炸啊。那就看看他怎么说吧。
他压低声音，对展昭道“你速度去把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叫来，随时准备拉起这位海青天就跑”
展昭懵逼“大人，我们为何要跑”
“让你去就去”包拯一副“年轻人，你不懂”的表情，催促着展昭。
展昭只好点头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