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河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则是躺到了干草堆那边假寐,柳晴兴致勃勃的和他闲聊着,时不时的咯咯笑出声来。
没多久,张子河跑到一旁休息去了,没过多久呼噜声就响起了。
柳晴凑到了我的身边,低声说道:“这家伙太过实诚了吧,什么话都往外说,这样的性格在外面行走,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睁开眼,瞥了不远处呼呼大睡的张子河,对柳晴低声说道:“憨厚的人才能让别人的戒备心降低一些,你把他当傻子,说不定到最后你自己会变成傻子!”
柳晴眉头一挑,小声说道:“你不信他的话?”
“信,他说的话我大多数都信,但是我不信他是个憨厚没心眼的人!”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哼哼着说道:“玄门世家培养出来的人,如果是个憨厚老实的人的话,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荒山野岭,独山孤庙巧遇,有这么巧合?
第一次见面,就掏心挖肺似的把自家的事情抖出来,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还有,张子河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呼呼大睡,如果我和柳晴真的想在这时候对他动手的话,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跳起来反击,这是我的直觉。
“你是说他刻意的接近我们?”柳晴低声询问。
我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都已经猜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柳晴是个很精明的人,我不信她看不出来这个张子河有问题!
她看向张子河,眸光灼灼,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你现在还有没有那种危机感?”
听她这么一说,我微皱眉头,点点头说道:“一直都在,心中的那股子不安挥之不去!”
心中的那股不安,不知道究竟来源于什么地方,未知的才是恐惧的,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要不要出手试探一下!”柳晴给我使着眼色,悄悄的指了指看似熟睡的张子河。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节外生枝。
虽然感觉张子河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憨厚,但是这也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些猜测罢了,万一人家真的是顺路来这里的呢!
等天亮之后,我们就会和张子河分道扬镳,虽然目的地都是独山县那边,但是我们肯定是不能和他同行的,毕竟他带着的那些走尸实在太显眼了。
天亮之前,只要防备着那家伙对我们暗中动手就行了。
天际泛白的时候,山雾渐渐的有了消散的痕迹,张子河也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张子河打了个哈欠,冲我们笑着说道:“等到了独山县之后,我必须得好好睡一觉才行,这几天赶路实在太累了。我先走了,等到了独山县再见!”
说着,张子河很干脆的摇着铜铃,带着那些走尸离开了古庙,身影没入了林中。
这家伙走得很干脆,没有和我们一起同行的意思,似乎也知道他带着的那些走尸目标有点大。
身旁的柳晴拿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笑道:“人家可能真的就是从这里路过而已,你紧张过度了。你心中的不安就是个锤子,现在看谁都是钉子,不砸两下你心里不舒服……”
我没理会柳晴的调侃,不管张子河如何的表现,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那个家伙绝对不是顺路从这里经过的,对于这一点我很肯定。
我们等了一会,山中的山雾又淡了一些的时候,我们才离开了古庙。站在山巅上,远远的看到独山县的轮廓之后,我们朝着那个方向下山前行。
走出这座山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钟了,手机有了信号,柳晴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她的那辆房车就来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上了房车之后,柳晴就询问昨晚房车被查的情况。
她的助理和司机说,昨晚我们刚从车上跑掉后,那些查车的人就不理会房车了,很干脆的放行了,明显就是只针对我的。
除此之外,柳晴的助理和司机还说,在独山县见到了一些熟人。
东北萨满五大家仙中的其他几家也有人来了,除此之外,他们还见到了一些苗疆的人。五大家仙和苗疆那边有些东西相通,分不清楚一些秘术的起源在何处,多年来偶有摩擦,互相看不顺眼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人赶到独山县干吗?
都是为了苗岭那所谓的盛事?
都他娘的是不怕死的啊!
我们乘车进了独山县之后,在一家酒店住下,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新衣服后,我和柳晴稍微伪装了一下就出门了。
帽子、墨镜加口罩,就算是认识我的人面对面走过,估计也看不出我的身份了吧!
原本我想着去独山县南边十来里的区域去找坠龙井的,但是柳晴阻止了我这样做。她让她的助理和司机去寻找了,还说来独山县的那些家伙很可能都是冲着那坠龙井去的,这时候就别过去瞎凑热闹了。
等确定了坠龙井的位置之后,再去不迟!
如今的独山县,是在曾经的旧址上重建的。整个独山县的规划,是以八卦为根基,县城被分为了八个区域。
当年的那场惨事,让独山县幸存的人至今心有余悸。
“我们独山县经过那次大灾之后,如今也成了风水宝地了,好几处风景区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很多人万里迢迢的跑到我们这里来欣赏独特的景色。鹤嘴湖、鹿角峰、狼牙石……”
我和柳晴在路边摊吃着小吃,听着不远处的导游对着游客介绍这里的情况,别有一番滋味。
“听老一辈说,当年那场大灾,可不是什么地震那么简单。真正的地龙翻身,烟尘漫天,有龙吟传出,苗岭之中的几座山峰崩塌,那场面跟电影大片似的……”
“如今的独山县,建造的时候请了风水大师过来坐镇,按照八卦建造。乾天坤地,巽风震雷……八卦镇住了下方的地气,福泽一方,所以这些年独山县这边都是风调雨顺,没有任何的灾难降临过了……”
虽然这导游的话中吹嘘的成分较多,但是人家口才好,引得那些游客惊呼连连,不少人都催促着导游赶紧带他们去看那些独山县独有的风景。
我轻叹一声,说道:“这次各路毛神齐聚苗岭,如果再发生十八年前那样的惨案的呼,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了!”
柳晴怪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醒醒,你不是圣人,别把自己的道德标准放的这么高!你现在正被别人通缉算计着呢,还有闲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我想反驳柳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处事方式不同,心理道德标准不一样,跟她说什么悲天悯人的感慨无异于对牛弹琴。
就在此时,我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人。
那家伙染着一头黄发,身上穿着花衬衫,脚上一双夹拖。吊儿郎当的样子,叼着一根烟哼着小曲,一屁股坐到了我和柳晴旁边的那桌空位上。
“老板,一份蛋炒饭,快点啊!”
小痞子!
他怎么跑到苗岭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