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歌亲口回答，苏文轩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多大反应。
其实他很早就有往那方面想过，因为秦歌实在是太优秀，优秀到不像是这个世界上该有的人。
“果然。”苏文轩脸露微笑，“看来金兄的宣传效果很好，估计是花了不少钱。”
他大概能猜到，这段时间在到处宣传鬼剑传人要再现当年京华之乱的人是金峰森。这是一种很有效，也很简单的手段，只不过是请水军需要花些钱而已。
这可以让整个皇朝都知道皇朝已被鬼剑愁给盯上，继而陷入恐慌，毕竟“鬼剑愁”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威慑力。
苏文轩又道“只要知道你就是鬼剑愁，加上还有苏家女婿这个身份，肯定能说服我父亲，不对，你岳父。其实自从药王爷死后，我爹对皇朝的态度和看法就有些转变，虽然他从未表露过，但我能感受到。”
秦歌转移话题“刚刚你说起钱，我倒是想起京北的金家。”
苏文轩“要拉拢京北估计很难，因为金万座是皇帝的人。”
“那还是算了。”秦歌站起身，“仔细一想，金钱这种东西本身又不能吃喝，要太多也没用。海底妖族这么一打，估计现在京北也快被掏空。”
苏文轩微笑说道“不错，在这战乱时期，手中有粮食的才是老大。”
秦歌“我手里的粮食，应该可以养一个京西，再养一个京东。”
苏文轩“传说中鬼剑愁能左右天下大势，看来这是真的，并非是被世人神化。”
秦歌“老金的手很难伸到皇朝这边，所以去京都这一路上的情报就麻烦你。天色不早，我得赶去瘠薄镇。”
苏文轩说道“是集波，不是瘠薄。”
“……”
……
集波镇地势较为独特，四周青山环绕，高耸入云，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贯通山壁，通向镇外。
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却也是个埋伏诛杀的最佳之地。
魏征在将真正的迎亲队伍取而代之过后，便将迎亲队伍回京都的路线改在此地，还找理由对步知舞说是因为在路上遇到尸体，这很不吉利，所以得稍微绕绕路，不能按原定路线去京都，如此才能避开凶煞之气。
清晨时分，整个集波镇薄雾缭绕，好似仙境。
但今天这里却是如同地狱，在那层薄薄的白雾之下，是一片腥风。
镇上居民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因为昨晚这里死了很多人，现在街上到处是尸体。
魏征从马背上跳下，看着那一地尸体，脸色很难看，快要扭曲，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的他必会天下无敌。
那些尸体在生前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好手，都是他的人，现在却全部死光，这让他很是痛心。
之前他看不起那些杀手，觉得都很没用，只会吹牛，但现在他却改变看法，因为他知道这次确实是惹上惹不起的人——就在昨晚，他也听到那些有关“鬼剑愁”的传言。
自古以来，每当鬼剑愁现世，必有大事发生。
魏征不由想起很多年前的京华之乱。
便在魏征思绪间，一道颀长身影自街道前方的白雾中出现。
那道身影距离魏征越来越近。
那种压力，也越来越清晰。
晨间明明凉爽，魏征脸上却溢出汗。
等到离近时，魏征发现那是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魏征虽然有些害怕，但并未退怯，作揖道“尊驾可是鬼大人？”
秦歌停下脚步，“我刚好找你有事。”
魏征“请讲。”
秦歌“楚陌寒是你去抓的？”
魏征“在下也是奉陛下之命行事，其实在下与楚先生并无……”
秦歌打断他的话，“他被关在何处？”
魏征心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嘴角轻轻上扬，“鬼大人神通广大，难道会不知？”
秦歌“我希望你的笑容能持续下去。”
在秦歌话音落下的同时，魏征忽然感到脑海里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脑袋里钻，随后他才发现那是一道很诡异的神识，正在强行吞噬自己的灵魂。
他想要反抗，但浑身却使不上力。
这是秦歌从执亦言那里学会的猎魂之术，可以直接猎取目标的灵魂，强行收刮目标的记忆，很适合用来拷问。
在达到游魂化境之后，秦歌的神识自然也会增强，现在就算不用剑灵儿帮助，他也能很轻易的施展猎魂之术。
魏征脸色苍白，脸庞开始扭曲，布满血丝的眼珠外凸，口水鼻涕不住的往外涌，可见他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两手抱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灵魂深处那种难言的疼痛，让他巴不得有人马上杀掉自己，也比遭受这种痛苦要来得好。
但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中秦歌的猎魂之术，魏征又哪里能挣脱？现在他只能任秦歌摆控，而在秦歌猎取到他想要的记忆信息之后，要杀魏征，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执亦言当初能凭着一身魂术跻身十二魔王之列，那也不是没有道理。
通过从魏征这里猎取而来的记忆，秦歌还真发现不少秘密。
魏征本身竟还是个游魂化境初期的修道强者，修为等级跟秦歌一样，只是因为某些原因，魏征一直都在隐藏，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个不会修道的普通人。
除这个秘密之外，秦歌还知道，魏征与宫中的很多嫔妃有染，给皇帝戴了不少绿帽。
虽然皇帝从未在意过那些嫔妃，但在名义上，终究是他的妃子，是以这绿帽子扣得很实。
不过这些八卦丑闻并不是秦歌想要的记忆信息，他想要的是有关楚陌寒的记忆信息，于是又继续猎取，一点也不在乎此刻魏征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这种灵魂上的痛苦，对修道者而言比身体上的痛苦要可怕得多，就算秦歌不杀魏征，一旦猎取太多，对魏征的灵魂伤害也会很大，到时候魏征不是变得疯癫就是痴傻。
在这个时候，后面跟上来的迎亲队伍也都看到魏征的情况，但却无人敢来帮忙，更没人敢发声，俱是畏葸不前，只敢眼睁睁的看着，因为秦歌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太可怕。
从未下过花轿，在轿中静修，决定一鼓作气突破那道桎梏的步知舞突然听到魏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睁开眼睛，问道“莲儿，前面什么情况？”
步心莲走到窗边，说道“前面有人拦路……是鬼大人。”
步心莲“是在高墙见过的那位？”
步心莲“戴着面具呢，莲儿就远远的看了一眼，太可怕了，不敢看。不过跟高墙那位比起来，这位气势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谁真谁假。”
闻言步知舞美眸一震，走下花轿。
她知道出现在高墙的那位并不是鬼剑愁，而是秦筱。
而现在这位，到底是谁呢？到底是真是假？
“哎，师姐你干嘛呀？”步心莲紧紧跟在后边。
步知舞快步上去，挤开呆住的人群来到最前方，看向那道颀长身影。
虽然看不到脸，但气势跟秦筱冒充的那位比起来，完全是判若两人。
她真想冲过去摘掉那张面具，但她也很懂事，知道此刻不应该去打扰，所以便安静的看着。
随时间短暂推移，秦歌已渐渐搜寻到有关楚陌寒的记忆，却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似是从天外而来。
秦歌在施展魂术的过程中虽无法将精力分散，但他本身素质很高，反应很快，在那剑光落下的同时，他便下意识的闪身避开。
那是一柄古朴的铜剑，在剑尖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便及时停住，没在地面留下丝毫痕迹，像是空间突然静止。无形的剑风四方扩散，此时若在很高的天空中看，会看到笼罩整座集波镇的薄雾都被这一剑产生的剑风荡散。
秦歌面具下的脸色有些苍白，抬头看向天空，嘴角溢出血丝。
刚刚虽然避开那足矣杀掉他的一剑，但他还是被剑气伤到。
半空中，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袍老者负手而立。
秦歌眼帘低垂，神情凝重。
这是位太白仙境的强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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