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底,是放开了祝星河,而后伸出手,一如往日一般,抚了抚祝星河的脑袋:“今儿就放过你!许多事,总要等成亲之后在做的!”
看到祝星河终于有一次什么都说不出,只是红着脸看着自己的样子,凌倾寒便哈哈大笑,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连祝星河都有些意外:这男人,分明也是会笑的嘛!
等德贵再找到祝星河的时候,就瞧着祝星河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也是奇怪:“阿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祝星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能哂笑一声:“刚没忍住,偷偷尝了尝桂花酒。谁知道这般不胜酒力呢!”
其实他们平日私下也喝点儿,不过德贵很少会见到祝星河喝酒,便也信了。
却还是觉得奇怪,挠了挠头:“阿星你知道我方才看到什么了吗?”
祝星河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干净平复下来。
就听得德贵惊奇道:“我看到寒王殿下笑了!太可怕了!阿星,我们几个人都看到了,简直都是惊呆了!那可是寒王殿下啊!他居然会笑啊!阿星,太吓人了!”
得了,这提起凌倾寒,她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只怕是又要再起波澜了!
不过德贵却没有在意到祝星河的变化,只是一直捣鼓着看到凌倾寒笑了的这件事如何如何的可怕。
一直到他们回到席间,都是如此。
其实这一场宫宴下来,也是没有什么旁的更重要的事情了。不过就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场中的烛光却是忽而一下子被全部熄灭——
祝星河本已经是百无聊赖地准备等着回去了,这么突然一下,倒是让她又提起了兴致。
就瞧着一个女子脚下踏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殿外飘然而来——
祝星河坐在前头,倒是能看清,那女子的脚踝之处绑着的东西在发光。而她旋转舞步之间,祝星河倒是有些惊叹:绑在那女子脚踝上的,竟然是一个个小琉璃瓶里头装着萤火虫!这才能遭就这女子的舞步舞动之间,那光芒也是星星点点的闪烁,而不是固定的光源,会显得死板。
女子一身白衣,既不像是他们东元朝的衣裳,又不像是蓬莱的衣裳。但祝星河已经听到下头,有人在赞叹:这好似是壁画之中的九天仙女啊!
随着柔婉的音乐声响起,女子的动作也飘逸如风。衣袖翻飞之间,叫人叹为观止。再看朦胧灯光之下,这个女子的容貌也可以用出尘绝丽四字来形容。
她不像是东元人,但比起蓬莱人的容貌,却又更多几分柔美。眉目流转之间,倒是更显得柔情似水。
而且在灯光的影影绰绰之下,祝星河还发觉,这个女子的瞳孔颜色似乎和旁人不同。是幽深的蓝紫色,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颜色。让祝星河一个女子瞧见了她,都感觉格外地喜欢。
这一曲,便是绕梁三日,让人久久回味。
便是音乐停止,女子上前行礼,周围的蜡烛再度被点燃之后,厅中还有人的神情回味在方才的那一曲绝尘之舞之中!
而女子倒是大大方方地上前,对着上头的皇上和皇后,便行了蓬莱和东元的两方大礼:“蓬莱郡主子书听露,见过东元皇帝,愿东元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让祝星河意外的是,这个子书听露的东元话说的很好,几乎半分都没有蓬莱人的痕迹。子书是蓬莱的大姓,而且通常是皇室之姓,这一次倒是没有听说闻人将军来东元,还会带着这位子书郡主才是。
不过人既然是来了,还献了一曲如此之舞,也叫皇上抚掌称赞:“好,好好好啊!怪不得子书郡主要在这最后才初上,这一曲真是叫前头的所有节目都黯然失色啊!好,子书郡主很好啊!”
“哈哈哈——”
听闻皇上如此夸赞,一旁坐着的闻人将军也是大笑出声:“听露可是我们蓬莱人的骄傲啊!皇帝别看她小小年纪今年不过十七,可她已经成为了我们蓬莱的大祭司!这一次来东元,她是有些唐突,却也是为了寻找利于我们蓬莱和你们东元的契合而来。还望陛下,不要见怪她唐突啊!”
蓬莱的祭司,是比起东元朝的国师还要更加有权利的。
而且通常祭司只能从皇室之中选择继承人,不过他们的祭司倒是无谓男女,不似东元的国师,只收男弟子。
“哦?”
听了闻人将军这话,也激起了皇上和这厅中众人的兴趣来:“朕也想听听,子书郡主,算出来了些什么?”
子书郡主站起身来,倒是也利落大方道:“我听闻,在二十多年前,你们东元国师就算出,东元朝有一个天煞孤星降世可是?”
这说的自然是凌倾寒,果然也不必皇上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凌倾寒。
祝星河也看向了凌倾寒,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为他而担心。
而此时此刻的凌倾寒却不曾抬眸,只是手中端着一杯酒,正要送入口中。
瞧着凌倾寒没反应,那子书郡主方才继续道:“二十年前,我还未出生的时候,我师父就说,这世上的事情总是相生相克。既然有天煞孤星,便有能化解天煞孤星的紫薇福星。”
她不会要说,那紫薇福星就是她吧?
祝星河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果然就听到那子书郡主道:“所以三年之后我的出生,就印证了我师父说的话没错。我是紫薇福星之命,这辈子就注定了要追随那天煞孤星。唯有我们二人在一起,才能相生相克,相互辅佐,让东元朝和蓬莱,都能更好!陛下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祝星河看了,这个子书听露就怕是要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出来,她要嫁给凌倾寒这件事了!
什么天煞孤星紫薇福星的命格,不过都是一个幌子。这子书听露的最终目的,还是想嫁给凌倾寒吧?
可她为何要嫁给凌倾寒呢?
想起方才的事情,祝星河也不知怎地,就觉得心里有些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