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夫人并不知祝星河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打断了祝星河的话:“寒王妃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红云跳入池塘之中,你们寒王府却没有人施救,这是事实吧?你们这样,是等同于谋杀!”
“嗤——”
听闻永平侯夫人这话,祝星河是再也忍不住,再度笑出声来。
她这么一小,让永平侯都是开始真的恼怒了起来:“寒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如今这红云的尸体就放在殿中,夫人竟还笑成这般模样?是打量着我们永平侯府好欺负不成?!”
永平侯这发怒的样子的,倒是有几分威严。
祝星河忙深吸一口气:“好好好,我不笑了。只是觉得永平侯夫人说话好笑,倒是请夫人让我将话说完,再行给我们寒王府定罪不迟。”
永平侯夫人三番两次地抢着和祝星河说话,本就是不懂规矩。
姜心雨是不喜这般不懂规矩之人,同样皱了眉头对那永平侯夫人道:“夫人还请守着宫中规矩。”
姜心雨平日里看着温柔,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带着皇后的威慑,叫那永平侯夫人都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祝星河也是看得出,果然是姜家教养出的女儿,便是这气势,都是非同一般。
祝星河看着永平侯夫人不说话了,这才上前一步,继续对姜心雨和卓安寻道:“我们寒王府门口的那池塘是严格按照当日交给宫中建造司的图纸来建造的,池塘只有一米三的深度,是没有办法将红云姑娘淹死其中的。所以当时看到红云姑娘跳下去,臣妇才会叫旁边的人都不要动,并且鼓励红云姑娘自己站起来。”
她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后来事实证明,红云姑娘的确是可以自个儿从那池塘之中站起来的。否则的话,便是死在咱们寒王府之中,那臣妇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了。”
祝星河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自然有许多人都能给她作证。如此逻辑清晰的话,叫永平侯夫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眼中也带了几分心虚。
而显然,这些事的细节,永平侯是不知道的。
此刻就瞧着永平侯皱了眉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永平侯夫人,低声道:“你不是告诉我,是他们要淹死红云的吗?!”
永平侯夫人咽了一口唾沫,已然是心虚至极:“他们……他们可不就是见死不救吗?那池塘不管有多深,他们也不敢见死不救啊!”
祝星河撇了撇嘴,反正瞧着大家也都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卓安寻皱了眉头,又看向了永平侯:“她既不是在寒王府死去的,寒王府也并非见死不救,你们还好说什么?”
卓安寻的态度,让永平侯心下一凛,上前一步:“虽说红云不是死在寒王府,却也是在寒王府受了屈辱。这才回府之后将自己一人关在了房间里,而后自缢而死。难道就因为红云是个小丫头,不及他们寒王府的势力,就要让红云这般白白死去吗?!还望皇上皇后,能给红云一个公道!”
祝星河可不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听着永平侯这么说,她反而又轻笑一声:“至于她回府之后到底是为何而死,永平侯难道觉得,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祝星河的话带了几分笃定,让永平侯忙转身皱眉:“寒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祝星河的眼神,也看向了永平侯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不成你们真以为,你们永平侯府的事情,我是半点儿不知吗?侯爷,侯夫人,我之前不说,不过是想给你们几分脸面罢了。可你们既然是要如此咄咄逼人,也别怪我将这些丑事都说出来了!”
“你……你什么意思?!”
这话显然是戳到了永平侯夫人的痛处,让她抬眸,便对祝星河皱了眉头:“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儿,王妃可不要乱说话才是!”
祝星河微微挑眉,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如何会乱说话?
于是她看着那中间红云的尸体,才开口:“这位红云姑娘,也真是个可怜人。说是永平侯夫人的外甥女,但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个妾室所生的庶女,并非是夫人的妹妹亲生。所以夫人的妹妹将2送来了永平侯府,本也就是因为对她十分讨厌,想让侯夫人帮忙料理了,是不是?”
祝星河身边如今有秋韵和冬景,在这说大也不大的京中,还有什么事是她打听不到的?
只瞧着那永平侯夫人的脸色即刻就变了,祝星河便知道自己没有说错什么。
不等她继续辩解,祝星河便道:“谁知这位红云姑娘来到侯府之后,竟是和侯爷勾搭上了!”
祝星河看向了永平侯的时候,果然瞧着永平侯脸色一变,而后别过眼去,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祝星河则是笃定一笑,又看向了上座的卓安寻和姜心雨:“皇上和皇后也该知道,平日里永平侯府中,就为了什么切实通房的事情闹得是不可开交。如今永平侯夫人也算是将自己的外甥女给带了过来,结果竟然就和永平侯牵扯不清,这夫人如何能忍?夫人便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将红云塞到我们寒王府。既能巴结着我们寒王殿下,又能让永平侯彻底断了和红云的联系。”
祝星河低头,对侯夫人冷笑一声:“夫人的心里,可是这么想的?”
永平侯夫人咽了一口唾沫,而后抬眸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
祝星河耸了耸肩:“证据?我还需要证据吗?这红云当日在家中难过的是什么样的 日子,只怕随便找个人去查探问一问便知道了吧?就算是她被接到了永平侯福,夫人也是处处看她不顺眼。将她带来咱们寒王府之前,夫人不是还让她在院子里罚跪了半日吗?这样的事情若夫人要证据,倒是有许多!”
其实平日里祝星河从不是个多事之人,所以永平侯夫人是没想到,她竟然将事情查的那么清楚!
此刻永平侯夫人慌了神,却也代表着祝星河说的没有错。
祝星河便再接再厉道:“我想相对比于她在寒王府承受的一切,可能还是侯夫人给她的屈辱比较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