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竟是叫平亲王也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在朝堂上说,凌倾寒如今是要准备大婚事宜,叫凌倾寒干脆就多休息两日。
祝星河本以为凌倾寒会据理力争,结果没成想,他是轻而易举地就同意了!皇上倒是想让他留在朝堂上,也是没了法子,只能给了他几日休沐的时间。
这几日,凌倾寒就将自己关在府中也不出门。谁人上门来恭贺,他也都只是一句话到大婚之日再恭贺也不迟。
于是这京中的又在猜测,凌倾寒到底在闹什么呢?
而经历了上一次卓安寻的事情之后,便有人对他们这一场婚事也不看好了。甚至有人说,祝星河可能还没有嫁入寒王府,就要被凌倾寒那灾星之命而克死在路上了!
还有人说,凌倾寒和卓安寻就是半斤八两。他这些年在边关,是没有学会怜香惜玉的。祝星河还未嫁,就已经有人开始唱衰。
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祝星河的心情。
她总算是堪堪在大婚之前的两日里头,将她的嫁衣给“完工”了。
这一身嫁衣虽然也价值不菲,但祝星河不喜太过奢华,便多用了暗金。所以整个瞧着是没有苏绕的嫁衣那般富丽堂皇,但是也有一种端庄的美。
嫁衣上头绣着的,是九凤穿云的图样。这个图样其实在嫁衣上头并不常用,因为有些人觉得,九凤这个意头不好。每一个女子都希望,自己的夫君身旁只有自己这一条“凤凰”。
但祝星河看中的,却是这九凤穿云的气势。女子和男子比起来是弱势,但也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出精彩来。
配合这个嫁衣的样式,祝星河将喜帕也选作了“凤穿祥云”的模样。但她没有选择和苏绕那样的能隐约看到新娘子的面容的喜帕,而是选择了纯用绸缎制成的,将整张脸都遮盖住的样子。
倒也不是怕旁的,就是不想在去宫中的时候,看到大家异样的眼神。
她的大婚典礼虽然不能如同她希望的那般简单,但也至少要做到高高兴兴。眼不见心不烦,虽也有些“一叶障目”的意思,但是能叫人心里头高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这么算着算着,日子就到了。
祝星河吸取了上一次永乐大婚的“教训”,前一天的时候吃饱喝足早早就睡了。
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她就常常昼夜颠倒的当值,所以这偌大的一个封家还有宫中的嬷嬷倒第一次瞧见,一个新娘子起的居然比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还早!
等宫中的嬷嬷想要叫祝星河梳头的时候,却瞧着祝星河早已连里衣都穿好地正坐在妆台前头,吃着风铃儿给温了小半夜的吃食了!
来给祝星河梳头的嬷嬷叫做“金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便是永乐那一日出嫁,也是她梳的头。
金嬷嬷和蒋姑姑的关系不错,所以也算是看着祝星河从小长大的。
此刻站在祝星河的身后,她先是嗔怪地看着祝星河吃东西“哪有新娘子如同你这般贪吃的?这么早起床,就为了口吃的?”
在金嬷嬷的跟前儿,祝星河倒是显得比较轻松和随意“那今日一整日都不能吃东西,我只怕我若是饿晕了过去,旁人还要以为我是被寒王殿下给克死了,那不就连累了吗?”
“呸呸呸,臭丫头,今儿能说这样的话吗?!”
金嬷嬷是毫不客气地一个暴扣栗子打在了祝星河的脑袋上“你这丫头,从前还觉得你有规矩,瞧着如今是被惯坏了!你快些吃,我给你准备头油。一会儿开始梳头化妆,你就不能动了,知不知道?”
那一下倒是有些疼,但祝星河还是吐了吐舌头“金嬷嬷对我最好了,放心,我肯定早早吃完,然后去上个厕,安安心心地等您给我梳头!”
祝星河从不懒惰,此刻也是说到做到。
等金嬷嬷准备好了头油之后,祝星河已经好端端地又坐在了妆台前头了。
金嬷嬷走近祝星河,看着镜子里头的祝星河,多是感慨“瞧瞧,我们阿星都成了大丫头了!今儿就要做寒王妃了,这日子过的多快啊?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之中的小婴孩呢!蒋姑姑带着你,在宫中照看着你,谁知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你就要做寒王妃了!”
她无意提起蒋姑姑,祝星河还是红了眼眶。
金嬷嬷也知道自己说错话,即刻就变了话题“瞧瞧,你这头发乌黑油亮的,还多!我可悄悄告诉你啊,你的头发比永乐公主的还好看呢!要说这寒王还是有眼光,咱们阿星啊,平日里就是不打扮,打扮起来,比宫里头的娘娘们也不遑多让!”
其实祝星河知道,自己这身子,也的确是个美人坯子!
于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祝星河就“嘿嘿”一笑“嬷嬷今儿这般夸赞我,那我可是要给嬷嬷好多赏钱了!”
金嬷嬷给祝星河继续梳着头,风铃儿却从外头,匆匆进来,眸色生气“姑娘,你说气不气人?那平亲王府的人送来了一扇屏风,直接挡住了咱们出去的路!他们还说了,这屏风卡在了房门上,若是姑娘想出去的话,只怕就要走后门了!”
“混账!”
连一直避讳着的金嬷嬷,都是皱了眉头忍不住怒骂“他们这不是故意的吗?!咱们阿星虽然身份不高,可到底也是正头的寒王妃!她如何能从后门出去?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那这辈子都是要遭人笑话的!”
瞧着金嬷嬷如此,此刻反而是祝星河道“嬷嬷,今儿不能说这样的话,怎么能骂人呢?”
而后才转头,笑着看向了风铃“当日永乐公主出嫁,他们也是闹了这么一出。在宫门口,屏风直接被我砸了。你们如法炮制就是了,我倒是也想知道,我祝星河能不能有幸砸掉他们的第二个屏风!”
然而很快,风铃的眼中就生出了为难之色“姑娘,这一次……只怕是不行,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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