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说着,那元夫人更是哭出声来,抹了一把眼泪,像是懊恼一般“咱们在这是有吃的了,可咱们的孩子,咱们的老父可怎么办啊?!天爷啊,这不是要了人的命吗?!”
世道能将百姓逼到这般地步,也实在并非一两日的“功劳”。
祝星河的心都揪了起来,凌倾寒的眉头更是狠狠地皱在一起。
他们刚从岷州而来,才看到岷州是那般情况,如今又遇到了这样的清州,叫人如何不寒心?
甚至祝星河都听到,凌倾寒轻叹一声“或许……寻亲王兄说得对。”
祝星河疑惑地看向了凌倾寒,就瞧着他也低了头,正是看向了自己“若再这样下去,朝中就完了!”
是啊,他们在京中的时候,只想到了若是寻亲王就此“起身”来,彻底要夺走皇上手中的权力,会不会让皇上感到心寒?
可如今瞧着百姓们是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方才更加明白地意识到,有一个能为百姓们考虑的明君,是有多么地不容易。
眼下,对于他们而言,无非就是一点这清州的事情,他们是管还是不管?
祝星河看向了凌倾寒,眼神灼灼。
若以她的意思,反正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暴露了。岷州的事情都管了,难道还会害怕区区一个清州?
梁一沉却是看向了达真宏,虽未明说,但也叫达真宏明白了他的意思,而后点了点头“若你们想管,我倒是无妨。我们要纳部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两日。”
达真宏的意思很明确,这一行也的确是按照凌倾寒和祝星河的意思来做的。
凌倾寒的心里明白了许多,便回头看向了祝星河“阿星,我们只怕要快马加鞭了。”
这一次,凌倾寒对付清州,可不想像是对付岷州那般拖泥带水。
祝星河随同凌倾寒上马之时,方才听凌倾寒说起,他要调动距离这里最近的镇远军三万大军。虽只有三万,但也足以攻破这清州城了。
其实祝星河的心里是支持凌倾寒的,但却到底还是忍不住地要担心起来“若京中平亲王弹劾与你,那可是‘悖逆’之罪!没有皇上的命令就擅自动用镇远军,你虽从前行事也是我行我素,但这样的事情,可还是头一回!”
虽当着达真宏的面儿,但祝星河也没有什么隐瞒,只是看了达真宏一眼,继续对梁一沉道“何况咱们此行还是与胡族之人同行,我只怕平亲王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达真宏能听到他们说话,但却并不生气,反而是赞许地点了点头,也策马跟上了他们,而后看向了凌倾寒“殿下,王妃说的不错。此行你们是与我同行,若真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怕更容易叫人拿住什么把柄。还是三思而后行,不如先将这清州的情况想法子禀告给皇上才好!”
“来不及了。”
凌倾寒的眸色之中,却是笃定“清州到京中的所有言路,必定已经都被堵死了。我虽有我自己的法子能叫皇上和寻亲王兄知道这件事,但真等到父皇给我回话,只怕这清州百姓们又不知要饿死多少!不如我先打破清州,而后再行上奏。到时候若真能助得百姓们,只怕也会有人为我请命,父皇未必会定我之罪。”
其实在凌倾寒当日在京中当街打了言官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很多人都在私下说,凌倾寒就是个只知道动武动粗的莽夫。但祝星河一向都知道,凌倾寒是有勇有谋。只是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如今瞧着他的确是如此。
但不管凌倾寒要做什么,祝星河都跟着就是了。
看着祝星河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样子,凌倾寒的嘴角,倒是不由地勾了勾“阿星,若有朝一日我成了反贼,你要如何?”
这话问的好生奇怪!
祝星河转头,倒是笑着看着凌倾寒“那我就是反贼夫人咯?”
“扑哧——”
连凌倾寒身后郁闷了多日的双溪,都是在此刻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凌倾寒却是皱眉,万分不解地看着祝星河“你不害怕?”
“我害怕啊!”
祝星河的回答,倒是老老实实。
她不是认怂,只是发觉自己在这男人的跟前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说实话的能力“可我觉得,比起害怕,好像在你的跟前儿,又能更安心一些。”
这话是叫凌倾寒嘴角那本来稍稍勾起来的弧度,此刻又扩大了不少。
连后头的达真宏都笑道“瞧着你们二人啊,这辈子是难以分离了!”
反正在祝星河看来,这样也挺好!
便是这么一路策马而行,祝星河方才知道,其实镇远军有三万大军,就在距离清州城不算很远的地方。
清州到边境,已经只有五日的路程而已。
镇远军就在清州到边境的正中的一座山里,这座山在地图上是没有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平亲王想要打探镇远军的机密的时候,都铩羽而归的原因之一。
这座山在清州朝着东去的地方,山上常年雾气缭绕,听闻还有鬼怪出没。
在山的周围是有一两个小镇甸,但谁又知道,这镇甸居然已经早就换成了镇远军的人呢?
他们如同守护着镇远军的神兽一般,阻挡了所有想要上山窥探镇远军的情况之人。
只是看着凌倾寒将镇远军最大的秘密就这么展现在了自己和达真宏的面前,祝星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重要的地方,你就这么轻易地就带我们去了?”
凌倾寒对着祝星河嘴角微微勾了勾“你是我夫人,我没有什么可隐瞒与你。”
祝星河愣了愣,凌倾寒又看向了达真宏“他也不会将镇远军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哪怕是……”
他没有说完最后的话,但祝星河的心里却知道他要说什么。
哪怕是为了自己,达真宏也不会将镇远军的秘密透露给旁人半分的。
不知为何,和达真宏相处起来,祝星河觉得很轻松。
那是一种和尚玉兰的相处,完全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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