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儿若是不好好说明这事儿,只怕是过不去了。
凌倾寒也得承认,他并不喜欢这种和祝星河冷战的感觉。
所以他倒是认真又老实地对着祝星河点了头:“是。”
见他如此爽快就承认了,祝星河还真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若是为了这事儿的话,好像自己还真是没什么能和凌倾寒生气的理由了。
但祝星河的心里,就是气都不打一处来:“既是为了这,你为何不与我直说?非要这般和我冷上一整日,你心里便是不难受吗?”
说罢,祝星河就有些后悔了。
这男人是个要面子的,她就该说是自己心里难受才对。
凌倾寒上前,倒是主动地拉住了祝星河的手:“咱们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分明他的表情好似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祝星河总觉得,这男人像是委屈巴巴地可怜一般:“阿星,我日后……不会再这样了。”
真是奇了,这话竟是真能有朝一日从这男人的口中说出来?
祝星河被他这模样,反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轻咳一声,便低了头:“其实我也有错。我没想到那么多,只想着让尚玉兰的人不要跟着咱们了。你且放心就是,日后……我不会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了。我这条命,不只是我自己的罢了。”
“哎——”
祝星河似乎听到了,眼前的凌倾寒,发出了一声叹息。
但抬眸的时候,却看到他眸色正常。
只是趁着祝星河这么一抬眸的功夫里头,凌倾寒便抓住了机会。
低头便对着祝星河的唇欺身而上——
祝星河甚至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一个霸道的影子朝着自己而来。
于是那熟悉的感觉,就在唇间绽放开来。
凌倾寒的力气很大,不过轻轻伸出手,就将祝星河揽入怀中。
他闭上眼,缓缓动了动自己的唇:“阿星,你认真些!”
这种情况,要她怎么认真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心里头虽是这么想着,但祝星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开始滚烫了起来,仿佛到了脖子根都在滚烫着。
但她还是闭上了眼,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欺身而上,让她根本无力招架!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星河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在这男人的热情当中了!
凌倾寒这才稍稍放开了祝星河,而后一把将祝星河揽入怀中:“阿星,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吵架?他们这算是吵架吗?顶多就算冷战吧?
但祝星河觉得,只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抵挡得住这男人如此带着低沉的沙哑的说话声吧?
其实祝星河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你……今儿是喝多了与我说这些,还是真心实意?我只怕你明儿酒醒之后,就又要不理我了,到时候岂不是叫我热脸贴了你的冷屁股?”
“扑哧——”
祝星河的头顶,便传来了凌倾寒的笑声:“阿星,不会的。其实我早就忍不住了。只是未曾想到,你这般倔强。”
其实祝星河也没想到,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在宫中伺候了那么久了,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一套。
但或许在凌倾寒跟前儿,她也才有勇气做最真实的自己,不是吗?
将自己的头蒙在凌倾寒的怀中,祝星河也是点了点头:“只要你别不理我,我便也不会再如此了。”
凌倾寒最受不住的,恐怕就是祝星河这般要撒娇又不似撒娇的样子。
于是这一夜,凌倾寒便再也忍不住——
外头的篝火一直燃到了天明,祝星河也是到了天明之时,才缓缓睡去。
甚至连凌倾寒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只知起身的时候,已然是日上三竿。
风铃儿听到了房中动静,从外头端了水过来,对祝星河暧昧笑道:“夫人和爷和好了?”
想起昨夜,祝星河就觉得腰痛,也是脸色微红:“臭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趣儿我了?”
祝星河虽没有正面回答风铃儿,瞧着她这般模样,风铃儿也大约猜到了,越发掩嘴而笑:“早起的时候,瞧着爷高高兴兴地出了房门,便知道定然是夫人和爷和好了。”
祝星河起身,顺手用衣裳掩饰住了自己脖颈下方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才对风铃儿问道:“爷上山了吗?”
风铃儿点头:“上山了。说是今儿要将镇远军的人调下来,咱们要尽快去清州。”
是啊,不能因为其他事情,就忘记了还在受苦的百姓们。
祝星河洗漱的时候,外头也传来了刘章氏的敲门声:“夫人起了吗?”
祝星河点头:“请进吧!”
刘章氏这才端了一大盆子的烤肉进门,笑着对祝星河道:“夫人,将军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昨儿就让厨房里头留了一些烤肉给夫人,这会我刚烤好,若是今儿再不吃,可就不好吃了呢!”
凌倾寒昨儿就给她留好了?
倒是让祝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多谢了。今儿我起晚了,倒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夫人可不能说这话折煞我了!”
刘章氏也是笑着,将盆子端到了祝星河的跟前儿:“夫人昨儿发了一顿脾气之后,今儿厨房里的人都老实了。我瞧着,她们都开始敬服夫人了。夫人若是愿意的话,倒是可以日后常来呢!”
刘章氏是个识大体的,知道他们有事要做,也没有说一定要让他们这一次留在这里时日长些。
祝星河点头,叫风铃儿拿了碗筷:“你可吃了?若是没有的话,就一起吧!”
刘章氏眼中欣喜闪过,却有些不好意思:“这如何使得?夫人吃就是了!”
祝星河却是笑着,亲自给刘章氏拿了凳子过来:“坐吧。你也知道,我是宫女出身,所以没那么多规矩,一会儿风铃儿也会和我一起吃。既是来了,大家一起,那才是热闹!”
刘章氏瞧着祝星河这平易近人的样子,倒是和昨儿发脾气的时候判若两人,也是有些感慨:“怪不得,将军如此将夫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