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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爷爷的魂魄,我的心情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站在门口,直到再看不见任何东西,才幽幽的叹出一口气。
重新把柳白絮和守小子、洛嫔聚在屋中,最后又把白发人常先生请到。
我省略了关于黑船的事,没说,跟他们把石龟的事说的清清楚楚。
到了这地步,那黄河老爷的真身身份也呼之欲出了。柳白絮有些预料的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守小子不断地说‘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么硬’之类的话,显然他在黄河老爷手下吃过亏。
白发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双红宝石色的眼睛向我看来说:“如果那石龟真的是黄河老爷的本尊,那么我们无疑又多了一个获胜的机会。原本就算有龙潮把他从水里逼出来,我们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若是加上这一条,我们的胜算至少可以再提高一成。”
“这,有那么重要吗?”洛嫔不太理解地问,她这是第二次参与这种和仙家交流的会议。她还是用的观炁符,这东西不能很仔细地看到灵体的样子,可也总算能听到仙家的话,看到它们的模糊轮廓。
洛嫔的问题在三个仙家听来有些好笑,我都看到柳白絮不加掩饰了笑了两声。
洛嫔虽然看不到她在哪儿,但可以听到笑声。只是她没像我之前猜的那样会直接回怼,而是有些生气地问:“笑什么?我觉得我问的很正常啊。可汉,你觉得是不是?”
见洛嫔把话头提给我,我一愣,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回去,连忙说:“你别问我啊。我···我也不太清楚。”
白发人开口解释道:“好了,我来简单说一下吧。精怪的修行,最重要的除了内丹,就是本体。那根基的所在,如果根基不稳,一切就都是空谈。”
“而黄河老爷的本体,假如真的是一只成在水中,物久成精的石龟的话。它的体内肯定聚集了不少村民们供奉而产生的愿力,这些愿力也反哺石龟之身,让黄河老爷能变得更强。”
“一旦把石龟打碎了,黄河老爷也就没了依仗。少了源源不断的愿力来补充身体的消耗,不用几天他自己都得破罐子破摔。”
白发人的话也是守小子和柳白絮的观点,他们都同意趁他病要他命的举动。能找到机会把那个石碑挖出来砸掉,既能减少黄河老爷的依仗之物,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明天就去联系打捞船,想办法把那石龟给找出来。”洛嫔说着就要起身,我伸手拉住她说:“别急,打捞船是要找。给黄河老爷添点堵那也是好的,但是我觉得我们还要办一件事。那老王八吓唬村民,把它这玩意儿当成了河神,它那个小庙我想先给它刨了!”
“好主意。”
“同意。”
“嘿嘿嘿,你小子还真有点虎,哈哈哈,我喜欢!”
柳白絮、白发人,守小子都同意了我的想法。
事不宜迟,第二天找人问了那个小庙的所在后,我和洛嫔开着车往那找去。身后不远处跟着开挖掘机的师傅,轰隆隆地开着履带式挖掘机,一路开到了黄河边上。
“这地方,大变天的都这么阴冷,水炁从黄河老爷身上开始反哺这座小庙了。”我说着下车,洛嫔从另一边下车,把自己的变色墨镜重新戴上。
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座小庙,看得出来已经翻新过好几次了。原本的规模可能就一个神匣大笑,主要就是为了供奉而设立。
但是经过这么些年的变迁,这座小庙现在已经有了土地庙的规模。香客往来不息,香火也挺不错。
我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眉头皱起,心说这么个东西可怎么拆?真把房子给人推了?不说黄河老爷,就是身边这群上香的阿姨叔叔爷爷奶奶这关也过不了啊。
“白天太醒目了,我们晚上再来吧。”洛嫔这么提议,我们回到车上之后,我烦躁地用拳头砸了下车子的塑料壳。
洛嫔翻了个白眼说:“好了好了,把我车砸坏了,心痛的又不是你。你也别急,这庙又跑不了,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有些沮丧地把自己的想说说出来,本来我是想着反正是个小庙,我直接用挖掘车给他扬了也就好了,简单干脆。
洛嫔听着差点笑出来,无奈地说:“你这想的也真是···好了好了,指望你也是没用了。咱们等晚上没人了,再过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想法?”我靠在坐垫上侧头看开车的洛嫔。
女孩开着车,把车窗打开吹的她头发呼呼向后飘,她晃了晃手指,淡淡地说:“我的方法也很简单,一般神庙里不都有神像吗?绑根雷管,给他炸了不就好了?”
我特么?
我愣愣的看着洛嫔,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以什么立场说我想的简单粗暴的。
天黑之后,我们又开车回到了那座小庙旁边。这时候已经没人了,而且这座小庙也没什么庙祝管,等人走光之后,里面就显得阴森森的,十分诡异。
我和洛嫔翻墙进了小庙,前厅有一个铜香炉,后面就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摆着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泥像。我拿出手电往神像的脸上照过去,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那样子其实挺宝相庄严的,跟真正的黄河老爷那光头长眉的猥琐样子,差别还是挺大的。
“河伯庙···嘿,难怪叫鸠占鹊巢。”我又看了看门匾上的字,心中冷笑。
洛嫔拿出自己的罗盘看了看,本来只想确定下这里有没有什么诡异之处,但一看,眉头就微皱起来:“赵先生,你来看看这个。”
“怎么了?”我走过去,低头往罗盘上看去也大吃一惊。就见那罗盘的指针好像疯了一样,呼啦啦地转圈,就像飞机失事前的某些仪器一样。
这针是感知阴气的,此时转成这样只说明一件事,此地的阴气重的不可思议!
“快出去!”我第一反应拽着洛嫔向外跑,但一阵阴风吹过。嘭的一声,庙门被无形的手关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