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嬴政离去之后,宴会自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经过了方才的插曲之后,原本对叶尘抱有拉拢之心的大臣们也是对其生出了不满。
纷纷朝着他怒目而视,随后便拂袖离去,晚宴不欢而散。
李斯面色不变,心中却是生出了几分窃喜,恶了秦王与众多大臣,咸阳也就很难有其立足之地了。
随即朝着对方隔空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王翦走到叶尘身边,看了叶尘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其肩膀。
虽然从朝臣的角度来说,他不需要给对方什么好脸色,但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交情挺身而出去保一个俘虏,绝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对于这样的情谊之辈,他还是挺欣赏的。当然,也仅仅只是欣赏。
众人尽皆散去,叶尘也没怎么在意,他原本就没心思与这些大臣们牵扯太多,如今也省的麻烦。
随后转身看向典庆,打量了一下他那满身的伤痕,开口道“没事吧。”
看了前者一眼,典庆没有回话,而是单膝下跪抱拳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叶尘将其扶起,说道“不必如此,既然都是朋友,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当初在魏国的时候,您便救了三娘与披甲门。如今又为了保我一命,得罪了秦王与众多王公大臣,此情此恩,在下无以为报!”
典庆满脸感激与羞愧的说道。
对方给予的恩惠实在是太多了,原本应该由自己报答的,现在反而将其连累了,是在是愧对了这份恩情啊。
叶尘淡笑道“我本就无心朝政,如此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你方才也听到了,日后还是不要在秦国折腾了,否则我可就要倒霉了。”
“先生放心,在下定不会陷您于危难之中!”
典庆郑重其事的说道,虽然他心中想帮魏国对抗秦国,甚至可以为了报过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但却不能因此而将救命恩人给害了,否则与禽兽何异?
叶尘问道“如今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有什么想法吗?”
典庆想了一下,随后道“魏国是回不去了,不然日后又免不了与秦军交战,害了先生。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在下愿为仆从守护左右,也好报答您的恩情。”
听到这话,叶尘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明日我便会离开咸阳返回新郑,到时候你就和我一同出发吧。
刚好还有着不少披甲门的兄弟在我那里,你们也可以团聚一下。”
典庆闻言,脸色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点头应了一声。能够活着再次见到师兄弟们,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第二日,叶尘一大早便去辞行了,进入大殿之中便看到身着冕服的嬴政正坐在王位之上,批阅着奏疏。
见前者到来,嬴政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都下去吧。”
“诺!”
周围的宫人们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快步退出了殿内。
整座空旷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嬴政放下手中的奏疏,抬头看向叶尘“这么快便要离开了,不多住几日?”
说着话,严肃冷漠的神色褪去,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不满的样子。
叶尘笑了笑“不必了,经过昨晚的事情,王宫里的人看到我可是连个笑脸都没有。”
嬴政闻言笑道“哈哈哈,这还不是自己弄出来的,可怪不了别人。”
叶尘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还是在别在这里惹人不快了吧。”
嬴政也没有过多挽留,开口道“好吧,寡人也不好强人所难,若是子尘日后还想道王宫来看看,随时都可以。”
”在下定会记着的,告辞了。“
叶尘点头应了一声,便要离去。
这时,嬴政看向对方又问道“昨日寡人演的还不错吧?”
叶尘微微一笑,拱手道“有劳政兄了。”
“为了让那典庆归心,寡人还特意在众臣面前表演了一番,这次可是你欠孤一个人情哦。”
嬴政半开玩笑的说道。
叶尘轻笑着道“这是自然,若是日后政兄有事要帮忙,说一声便成了。”
听到这话,嬴政脸上露出笑容“你的承诺寡人记下了。”
“政兄可还有何要交代的?”
叶尘问道。
嬴政道“孤确实还有些话,不过现在说早了一点,寡人希望等到下次见面之时再畅谈一番。”
叶尘微微点头,说道“既如此,那政兄,便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嬴政也是回了一句。
说着话,两人对视了一眼淡然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叶尘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开了大殿。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嬴政的目光逐渐深邃了起来。
说实话,对于昨晚的事情他要是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作为君王从来都不能依照自身的喜怒而做出决定。
若是他真的因此而与叶尘闹掰了,受到损失的也会是自己。
与其因为区区一个俘虏而心怀不满,倒不如顺水推舟,送对方一个人情更好。
嬴政昨日之所以要当众甩脸色并不是真的在怪罪叶尘,而是做戏给典庆看,如此好帮助前者收拢人心啊。
结果也不出所料,典庆这个铁憨憨果然感动的一塌糊涂,恨不得以身相许。
而这出戏的副作用也十分明显,那就是大部分朝臣都对叶尘产生了不满。
不过这一点,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或者说,这是在为以后做铺垫。
以目前的状况,如果叶尘日后入秦为官,定然会被许多人孤立,也就绝了结党的可能,能够放心的任用。
毕竟,君王最信任的永远都是孤臣,而并非忠臣,白起便是最好的例子。
有没有造反的心思不重要,关键点在于是否拥有威胁到君王的能力。
当然,嬴政不知道的是,叶尘压根就没有入朝为官的心思。
至于昨夜的那番表现,虽说是做戏,但也不排除假戏真做的可能。至于其中有着几分真几分假,便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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