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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太子欲擒故纵
    根本用不着江寒说话,江宏已经踱步走到了陈新亮的面前,说:“本王是个武夫,没读过几本圣贤书,竟不知道‘巾帼英雄’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陈新亮冷笑,说:“词是好词,就看用到谁的身上了。对忘恩负义的人,什么词汇都用不起。”

    “好,好,受教了!”江宏拊掌而笑,“陈大人谦谦君子,自是品行卓然……”

    陈新亮的头,不自觉地高高扬起。

    “只不过嘛——”江宏又说,“听闻当初大人为了升官,故意隐瞒母亲死讯,以至于母亲的尸身停放家里四年没能下葬。如此忠孝节义之人,让晚辈敬佩不已。”

    “你……”陈新亮恼羞成怒,用笏板指着江宏。

    江宏翻动手腕,轻轻一掰,便让陈新亮的手脱了臼,动也动不得了,笏板“啪”地掉在地上,碎了。

    望着陈新亮面如死灰的神色,江宏笑眯眯地说:“你什么你?你这丑事世人皆知,难道捂得住?你这样的东西,不明实情也就罢了,还敢颠倒黑白、指手画脚,也不怕人耻笑!”

    文臣中炸出一阵嗡响,好像江宏投出去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一块石头,投入浑浊的池子中,惊出颜色各异的水花。

    皇帝咳了一声,说:“宏儿,朝堂之上,不许没规矩。无关紧要的事,下朝之后,朕自会处理。”

    “是,陛下。”

    陈新亮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弹劾江寒的,这下子倒好了,话还没说两句,就被怼了回来,听陛下的意思,还要算旧账,这可如何是好?他望向容敬之的方向。

    容敬之用严厉的眼神命令他镇定下来,他不敢发作,藏进了人群中。

    江寒说:“山阴城里,臣初次见到晋王妃飒爽英姿,方知道世人对她的赞誉,没有丝毫夸张。王妃可怜臣体弱,事事照顾,无微不至,犹如手足同胞。既是手足,臣敬爱她尚且不及,怎么会派人行刺杀之事?况且,靖边王府世世代代效忠陛下、效忠朝廷,臣与弟弟自小征战,不敢有片刻懈怠,拳拳赤心天地可鉴,岂能在关键时刻,对同袍战友刀兵相向?”

    有人冒出一句话来:“可靖边王府出了叛徒,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是,臣有失察之罪,”江寒说,“无论是山阴城险些失守,还是晋王殿下行踪暴露遭遇围困,都与靖边王府出现叛徒有关,臣之罪,不可推卸。但无论是哪一个,臣与弟弟都竭尽全力设法补救,保住了山阴城,也打退了敌人的围困,将晋王殿下救回。臣以后会更加严明纪律,绝不会让这等丑事再发生,臣也甘愿接受陛下的任何处罚。不过,所谓的臣勾结北狄人、指使叛将刺杀晋王妃的指控,臣不敢应承,各位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靖边王府对陛下不忠、对晋王不敬。臣请陛下明察!”

    太子容敬之也说:“父皇,儿臣也以为,关于‘靖边王府谋逆’的传闻,均是宵小之徒的主观臆断,没有任何证据。他们心怀不轨,危及社稷,请陛下严惩。”

    大理寺少卿霍松玉站出来,说:“臣有疑问。苏淮婴大人奉命去北疆调查温鹤南勾结北狄一事,调查结果却让人非常不解。前脚寒郡主查出了背后的指使之人,后脚苏大人就发现凶手被杀掉了,更奇怪的是,温鹤南被杀的现场,搜出了许多他与北狄人勾结的证据。这就不得不让人好奇,杀掉温鹤南的人是谁呢?若说是北狄人,他们留着这些证据,难道不担心我泱泱大国事后找他们麻烦吗?若不是北狄人,那他杀温鹤南的目的是什么呢?在看到这些书信的时候,为什么不上报朝廷,还要等着苏大人自己去找?”

    容敬之反驳说:“温鹤南被杀案是否与靖边王府有直接关系,目前尚无证据。霍大人身为大理寺少卿,遇到命案不亲自调查、找出真相,反而胡乱臆测,在朝堂上质问有功之臣,可还算得上尽职尽责?”

    霍松玉又说:“温鹤南被杀一案,臣定会追查到底,此时向郡主发问,也正是职责使然。臣以为,苏大人与寒郡主的关系,朝堂之上人尽皆知。苏大人没有避嫌也就罢了,还亲赴北疆查案。得出结果之后,不写奏表上报朝廷,也不给晋王殿下任何消息,反而一再隐瞒。之后消息泄露,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寒郡主辩护,请问苏大人,你这样做,可把江山社稷放在眼里?你又要如何告慰被暗杀的晋王妃和在沙场上战死的将士?”

    苏淮婴脸已涨红,他站出来,说:“本官赴北疆调查温鹤南勾结北狄一案,乃是太子殿下首肯、靖边王爷请托,非关儿女私情。此案疑点重重,本官才能平庸不能调查清楚,自然不敢张扬出去,更不敢随意答复陛下,以免动摇军心。回朝之后,靖边王府率领西北野战军大胜的消息传入京城,为抗击北狄侵略军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足以证明靖边王府的清白和忠贞,本也不用本官多言。苏大人揣度在下也就罢了,不要牵连旁人,莫要让朝廷内外以为,朝廷上站着的,都是些只会摇唇鼓舌的蠢材!”

    “你……”

    “温鹤南被杀案尚无定论,谁能保证这不是北狄人的离间阴谋?历朝历代,前车之鉴比比皆是,难道霍大人也想让陛下、让晋王殿下背上千古骂名吗?!”

    霍松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朝堂上哄作一团。

    苏淮婴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他的父王几次对他使眼色,也被他有意无意地置之不理了。

    容敬之觉得时机到了,行了个大礼,说:“父皇,靖边王府的叛逆之罪尚无定论,但他们浴血奋战、抗击敌军、扭转战局的功劳却是有目共睹的,如何裁决,以父皇之圣明,难道还无定论吗?”

    陛下颔首,说:“既如此,那么……”

    “报——”前线传递战报的士兵依照随时可以入宫上报的规矩,飞奔到了金殿之外,打断了皇帝的决定。

    明明战事已经告一段落,怎么还会有战报传来?包括江寒在内,人们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