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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再见青梅竹马!
    走出刘府的大门,天空中竟已经飘起了窸窸窣窣的雪花,这让李春来也有了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谁能想到……

    本来不死不休、就要刀子红的必杀局,到头来,竟然用两千五百多两银子,便是飘然解决了……

    而且。

    刘振邦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李三爷给他的那两千两银票,哪怕算上给二少奶奶的。

    都不及他李三爷从他藏宝室里搬出来的四十分之一!

    没错。

    李春来从那藏宝室里搬出来的宝贝,单是现金现银就价值五万两出头,再加之诸多珠宝玉器,怕是到不了十万两也差不多了。

    虽说这些银子暂时还不能直接用,但李春来有着充裕的把握——

    若不是刘振邦一下子出了什么大事,必须要急用银子,而且是要动用藏宝室的里的银子,他是很难发现的。

    因为李春来不仅给他的木箱子里做好了木制的框架撑着,里面还压上了不少分量差不多的石头……

    不过,李春来也很明白!

    今天他之所以这么轻易便过关了,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在那位二少奶奶身上……

    若不是二少奶奶帮吹了‘枕边风’,刘振邦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开了这个口子。

    “艹他娘的,人死鸟朝天,不四万万年!”

    “事情到这般,已经算是过去了,老子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怕还不清二少奶奶一个女人的人情?”

    转过小巷来到了大街上,李春来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纵然此事解决的并不够漂亮,更远称不上完美,但事情究竟解决了,胜者王侯败者寇!

    他李三爷已经是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这便已经足够了。

    特别是通过此次青州之行,李春来对官面上,对人生,对世界的了解,都是上了一个大层次。

    这是多少银子能买来的呢?

    一边走在雪夜中没几个人的街道上,李春来也在不住反思。

    一个人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会做选择,更要会借势,利用好既有的优势条件!

    就比如他李三爷之后的发展,那必须要紧抱体制的大腿!

    只有在体制中站稳了脚跟,在遇到困难与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着更多回旋的余地。

    否则,除了落草跑路还能干什么呢?

    无怪乎先贤言“大隐隐于朝!”

    这是至理名言中的至理名言啊!

    不知不觉间,李春来忽然发现,他竟走到了刘秀娘的小店不远处。

    今晚天气不好,周围许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刘秀娘这家小饭馆,依然还在亮着灯火。

    显然。

    刘秀娘此时的生活,并没有她传回老家泉子村的那些消息那么逍遥自在的……

    “去不去刘秀娘的店里坐坐?”

    李春来有点陷入了犹豫。

    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刘秀娘毕竟已经成亲,曾经儿时的美好也好,稚嫩的誓言也好,早就应该随风飘散了。

    正如那句名言“相濡以沫,莫如相忘于江湖。”

    只是……

    好不容易才来青州一次,却是连面都不见一下,便是离开……

    这他娘的也忒怂了一点吧?

    退一万步说,他李三爷也没想怎么样啊,照顾一下青梅竹马的生意不成吗?

    “哐当!”

    “臭婆娘,这就是你家男人欠的账?怎么着?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你还敢不认账?!”

    “黑爷,黑爷,奴家那男人,早已经一年多不回家了,他在外面的事情,奴家真的不知道啊。这赌钱输的烂账,怎能,怎能算到奴家头上哇。奴家还有父母需要养活啊,这顿饭,奴家便不收您银子了啊……”

    “嘿!”

    “你个小娘皮还敢嘴硬?来人,把这店子给老子我砸了!若这小娘皮还不起,今晚便把她卖到南阳水阁还债!”

    “咣当,咔嚓……”

    转瞬,刘秀娘的小酒馆里,便是传来了男人的肆意声、女人的尖锐哭喊哀求声、以及各种物件碎裂倒地的声音。

    一下子让周围的温度恍如都升高了不少。

    “走,去看看!”

    这下子李春来终于不用犹豫了,大步便是率先上前来。

    身后陈六子一众猛男忙是快步跟上来。

    李春来进了店门口,店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七八个酒气熏天的混子,正在胡砸乱砸。

    而刘秀娘不知道是被揍了还是被推倒了,都没力气爬起身来,只能趴在柜台下的角落里呜呜痛哭……

    不远处的内门门口方向,还有两个老头老太太,正在‘作孽啊’、‘没天理’的哭着感慨着,却是根本就不敢上前来。

    “怎么回事?!”

    “今晚这是不做生意了?一个个都不想活了怎的?!”

    李春来怎会允许这种情况继续发生?当即便是‘唰’的抽出了腰间明晃晃的佩刀!

    陈六子、田景等人马上也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黑爷,是,是巡守的衙役哇……“

    七八个混子也看清了眼前的模样,登时被吓了一大跳,酒意都消散了大半,都是有些惊恐的缩到了那黑爷身后。

    便是那黑爷也一个机灵,一边小心的打量着李春来等人,一边狗一般的陪笑道

    “这位官爷,这位官爷,误会,误会啊。小的是衙门秦大捕头的亲戚,今天这事儿,真的是有点误会啊。主要是这王刘氏的男人欠了咱们不少银子,而且她居然还不认账,兄弟们火气便大了点……”

    刘秀娘此时已经认出李春来来,有些惊悚的瞪大了美眸,却同时用力的捂住了小嘴,娇躯都是止不住的哆嗦着。

    李春来自也看到刘秀娘认出了自己,但此时他显然没时间跟刘秀娘寒暄,冷厉的扫视这吸了大烟泡般瘦弱猥琐的黑爷道“你是秦大捕头的亲戚?”

    黑爷忙是点头哈腰“这位官爷,正是,正是啊。”

    说着,他又偷摸的更为仔细的打量李春来。

    毕竟是青州的地头蛇,对于青州衙门的诸多爷,这黑爷就算认不得全部,却也能认个七七八八。

    却实在记不起来,眼前这位这么年轻,却是已经这么大场面的年轻官差,到底是哪一方的神圣了。

    按理说,青州有这等人物,他黑子不可能不知道、不认识哇……

    黑爷在偷摸查探李春来,李春来自也在审视着他。

    青州究竟是一府治地,衙役三班的规格,比沂源要大的多的多,而且青州还有衡藩,里面关系更为错综复杂。

    因为沂源衙门与青州这边有着一些公务上的往来,李春来也知道一些青州三班的构架。

    这位秦大捕头,正是青州十个大捕头之一。

    不过,排名却是比较靠后的,就算算不上末尾,怕也差不多了。

    但这位秦大捕头底子却不是太弱,有个女人嫁入了衡藩之中。

    若是真跟秦大捕头硬刚,李春来肯定没那么傻。

    起码在此时这个阶段,这对李春来的前途是不利的。

    但此时!

    这什么鸟毛的黑爷,居然欺负到刘秀娘头上来了,刘秀娘又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李春来怎能坐视不理?

    而且这厮明显不会跟秦大捕头太亲,扯着虎皮做大旗而已。

    当即便是冷笑道“你个狗东西,居然敢往秦大捕头身上泼脏水,活的不耐烦了啊!秦大捕头那是何等人物?一生正气,皆力为民,那可是我青州的楷模!岂是你这等寻衅滋事的无赖可以污蔑?来人,把这帮狗东西给老子拿下了!今晚便连夜送去胶州挖矿!”

    “是!”

    陈六子、田景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当即便是虎狼一般直接冲上前去。

    可怜刚才对刘秀娘还凶神恶煞、不可战胜一般的黑爷等人,此时却就像是一群无力的小鸡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只能是狗一般喊着‘饶命’、‘冤枉’之类的求饶词!

    待陈六子拎小鸡子般拎着这黑爷的脖颈,拧着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倒在李春来面前的时候。

    李春来的脚直接踩在了他的头顶上,并且用力往下压,一边又用冷冰冰的刀锋直接怼在他的脸上,冷声道“还敢不敢污蔑秦大捕头的名声?”

    “不敢了不敢了,爷,亲爷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哇……”

    这黑爷只觉脖子手臂都要被李春来踩断了,脸上冰冷可怕的触感,更是犹如见了阎王,赶忙狗一般的求饶。

    “那,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李春来继续循循善诱。

    “想活,想活啊。爷,爷,小的知错了,真知错了哇。这里的损失,小的马上便赔偿,两倍,不,三倍,三倍赔偿。只求爷您饶过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哇……”

    这黑爷俨然也是老油条了,反应很敏锐,马上便是借着李春来的话说话。

    李春来不由一笑“我刚才听说还有其他什么烂账?”

    黑爷登时满脸苦涩,那可是二十多两银子啊,搞的好,翻到五十两都是不成问题。

    可此时,面对如狼似虎的李春来众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能连连讨饶。

    “行。”

    “既是这般,把条子拿出来烧了,照单赔偿吧!”

    李春来这才是收起了对黑爷压制的力道,同时收回了刀锋。

    “谢谢爷,谢谢爷……”

    黑爷简直恍如隔世,忙是拼命对李春来磕了几个头,一边急急招呼众人筹银子,一边直接把刘秀娘男人的借条,放到火盆里烧了。

    很快,他们便是筹集起了十几两银子,摆在了李春来面前,狗一般继续哀求。

    “记住了,这家店,后面是徐将军那边的关系,再瞎了你的狗眼生事,等着去胶州挖矿吧!滚!”

    李春来肯定不能只管杀不管埋,自要把事情处理周正,继续恐吓这黑爷。

    “谢谢爷,谢谢爷……”

    这黑爷等人怎敢再面对李春来的威势?赶忙便是千恩万谢着狗一般跑路。

    待到黑爷等人滚蛋了,室内一下子清静下来,李春来不由看向了还趴在地上的刘秀娘。

    而刘秀娘这时也不再避讳什么,有些惨笑的看向了李春来。

    可李春来刚要说话,今夜并没有出动的山子却是急急而来,贴着李春来的耳边低低汇报道“舅,出事情了。丁公公今晚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已经连夜赶来青州!刚刚传来消息,要您马上去青州南大营见他……”

    “嗯?”

    李春来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心神,陡然紧绷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丁公公是莱芜镇守,怎会跑到这青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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