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日上三竿。
在火%热的太阳照射之下,咸阳城内突然莫名的冷清了下来,街道两旁的茶馆酒楼之内,却是格外的热闹,喝茶喝酒互相大声讨论的,比比皆是。
突然,空旷的大街之中,一队队身穿着黑色甲胄的秦卒,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从远处涌来。
整齐的步伐声,密集的甲胄碰撞声,沉沉的呼吸声,不断的在两旁酒楼茶馆内的秦人耳中响起。
燥热的空气突然一滞,突然下降了好几度一般,一股凉风吹来,打在了所有看客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凉风令人忍不住为之颤%抖。
“出大事了!”
所有目睹的秦人看客,心中都忍不住跳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上一次大队的秦卒在咸阳城内如此出现的事情,是十天前,接过十七名朝廷官员被抄家灭斩,皇帝胡亥发罪己诏,领了一百鞭责。
但是这一次,只要是明眼人,就能够看得出,拥入咸阳城内满脸肃杀的秦卒的数量,是上一次的数倍,而且每一个秦卒都是满身甲胄,佩戴着秦戈以及秦弩。
直到这些满脸肃杀的军卒离去,街道两旁的茶馆酒楼之中,这才再次热闹了起来,隐隐之中,所有人都觉得,要出大事了!
“不知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又有什么叛贼吧?二世陛下好不容易除掉了赵高那个大奸臣,现在不会又来了其他的六国逆贼吧?”
“哼,要我说啊,始皇陛下当初就不应该手软的,就已经应该把所有的投降的六国旧贵族,全部杀了的!”
“是啊,就该全杀了,一群喂不饱的狼崽子!”
“嘘,慎言,慎言啊……”
咸阳城内的居民,可都是正正宗宗的老秦人,对秦朝忠心耿耿,呕心沥血。
他们本来或许对于胡亥先前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但是在胡亥发布了罪己诏,当咸阳城内所有老群人的面领鞭责,说愧对大秦,愧对秦人的时候,他们在心中,就已经自动的忽略了胡亥犯下的种种错误。
换句话说,胡亥现在在他们心中可谓是水涨船高!
半个时辰后,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那一队秦卒再次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漆黑发亮的甲胄之上,染上了一层艳丽的红,空气之中,除了肃杀与森然,还有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烈日当头,黑色甲胄之上的那一片片血渍,显得格外的惹人注目。
随后,一辆辆囚车,在手持秦戈满脸森然的秦卒押解之下,慢慢的开过。
最前方的一辆囚车内,挤着四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这几个老人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厚重,苍老的脸庞之上,尽是惶恐。
“这,这,这,这!!!!”
其中一间茶馆之中,一名中年文士见到囚车内被押解着的那四个老人,脸色陡然大变,手中的茶杯一时不稳,“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众人不解,纷纷闻声看向那个惊呼出声的中年文士,见到中年文士脸上的惶恐与苍白,心中隐隐有种猜想:恐怕囚车内的那四个老人,身份不一般!
果不其然!
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疑惑炙热的目光,这个中年文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震颤沙哑了:“吾,吾曾经有幸,在渠家见到过那四个老人……他们,他们是渠家族老!”
此言一出,全场突然变的寂静不已,唯有外面街道上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囚车前行声还有那些面色冰冷的秦卒整齐一致的步伐声。
烈日当头,天气异常闷热,茶馆内的所有人后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颗颗斗大的汗水,都是冷汗,都是被那个中年文士所说的东西给吓出来的冷汗!
浓厚的血腥味,不断的从行进着的军卒身上安一片片血渍上面散发而出,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刺激着所有的看客。
“渠,渠家,莫不是那个渠家?”片刻的安静之后,一个满脸惊恐苍白无比的儒生突然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正是……”中年文士深深的看着窗外一辆辆经过的囚车,从渠家的族老,再到少爷,夫人,管事,小姐……整个渠家,上下几百余口人,都被关押在那囚车之内,点了点头。
“关内五大世家之一的渠家,居然……”
“出大事了……看这样是,好像是要满门抄斩啊!”
“莫非是渠家叛变了?”
直到这一队满脸杀气的秦卒推送着关押着渠家全族人口的一辆辆囚车远去,街道两旁的茶馆酒楼之中,所有的看客这才纷纷的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坐在窗边的儒生无意间朝着街道尽头看了一眼,一抹惊恐,涌上脸颊,他惊慌失措的大喊了起来:“又来了,又来了一批囚车!!!”
(四更完毕,好累,今天早点睡了……ps: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