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官人!”
李瓶儿面色羞红的起身,只觉得心儿好似打鼓般,“嘭嘭”乱跳个不停。
好在龙天还有几分自制力,再说了,人家明显有急事,总不能乘人之危,当下收手道:“嫂嫂且说发生了什么。”
李瓶儿经他一点拨,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抹泪,一边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却是花老太监前些年去了,膝下无子,只有花子虚这么个侄儿,就给他留下了偌大的产业。
本来无事,可不知怎地,花子虚的几个兄弟,近日却跳出来,要与他平分家产。
按说没这个道理,但怪就怪在,官府竟然接了案子。
为了此事,花子虚着急上火,没日没夜的往官府跑,近几日已累的脱相了。
他这一病倒,对方更得势,官府似也有倾斜的意思,没得法,为了保住田园家产,李瓶儿才来求龙天。
龙天听罢,眸光灼灼,按【金瓶梅】中记载,这一次帮了花子虚,会有祸事降临,但也是自己腾飞的机会。
顿了顿,望向李瓶儿,柔声道:“嫂嫂安心,我这便去县衙走一趟,探查情况。”
“有劳叔叔了。”
比起来之前,李瓶儿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俯身一礼,眉宇中满是感激之情。
龙天轻笑,唤来玳安,让其准备马车,顺道去送李瓶儿。
要说花子虚的住处,离他家并不远,转过一条街,再行的几步,便已到了门口。
花子虚继承了花老太监的遗产,这处宅子虽比不得他豪华,却也规模不小。
“叔叔,不去家里坐坐吗?”
李瓶儿站在门口,娇xiu无限的看着龙天,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不了,我先去县衙看看情况,晚些再过来探望花二哥。”龙天一脸笑呵呵的表情。
李瓶儿闻言面色一黯,似有刹那的失落闪现,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强装笑颜道:“那便有劳叔叔了。”
龙天拱了拱手吗,不远处传来“辘轳”马车声,却是玳安驾车到了。
“晚些回见!”
“回见!”
……
目送着龙天远去,李瓶儿眸中涌现一抹哀色。
这冤家,心中只知道他那狼心狗肺的兄弟,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人家吗?
呸呸呸,这是在想什么!
李瓶儿倏然惊觉,俏~脸通红,掩面跑回了家中。
……
“咚咚咚!”
晚些时候,花府的大门被敲响。
花府的丫头来开门,“吱呀”一声,还未完全打开,忽地一股大力传来,花府的大门直接被踹开。
“哎呦!”
小丫头尖叫一声,滚落一旁,抱着肚子不住痛呼。
门口闯进了两男一女,中间一人四十开外,面孔方正,身穿长衣大褂,看上去颇有学识。
左首之人,二十出头,却长着一副狡诈的嘴脸。
右首是一夫人,三十开外,看似有些贵气,言语之中,却彰显出刻薄恶毒之意。
一进门,便嚷嚷道:“花老er哪?当年若不是老娘解开自己的衣襟喂你,你能有今日?你现在富贵了、有钱了,就忘了老娘昔日的情分?给我滚出来。”
“花老er出来,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要和你说到说到!”
“花二哥,躲不是办法,干爹留下的产业,不可能被你一个人独吞,出来,咱们兄弟姐妹几个商量下怎么处置才好。”
……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花子虚的大哥、大姐、三弟。
“你们明知道他有冠心病,还在这里大吵大嚷,莫非是要逼死他吗?”
伴随着的是哭哭啼啼之音,李瓶儿梨花带雨,在几名侍女家奴的陪伴下,走了过来,望向三人满是愤怒。
“呦,这不是弟妹吗?”
花大姐斜眼打量着李瓶儿,眼中带着三分嫉妒,七分恶毒:“听说弟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见惯了世面,今日一见,果然是出口不凡。”
李瓶儿知道她话无好话,只是一脸防备,却不搭话。
果不其然,那花大姐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破鞋就是破鞋,也只有花老er那种脑子进水的人才会要。”
“你……”
李瓶儿指着花大姐,直气的浑身发颤,她本是梁中书府中小妾,后因梁中书家中失事,闯入歹人,这才一路逃离至此。
后被那花老太监相中,许给了花子虚,落到花大姐口中,却成了破鞋,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哼,此等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与我说话。”花老大冷哼。
花老三上下扫视着李瓶儿,眸中贪-婪之意一闪而逝,奸笑道:“嫂嫂,今日要说的是我们的家事,你且让开,叫花二哥出来。”
……
“你们……怎能如此欺负人。”
李瓶儿满眼的孤独无助,她就好似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风浪甚大,不知何时会被泯灭。
“哈哈,嫂嫂说出了,这可不是欺负,而是讲道理,若是要欺负,嘿嘿……”
“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快滚开,叫那花老er出来。”
“花老er,别在里面装死,就算你死了,老娘也要亲自看看!’
……
李瓶儿被三人逼~迫的步步后退,众丫鬟家奴虽然义愤填膺,但是花子虚一病倒,这个家就好像失了顶梁柱,他们不过是下人又能做些什么?
眼看着三人就要闯入花府内院,忽地一道清朗之声传来:“几位,冤有头债有主,在这欺负一个妇孺人家,有意思吗?”
……
“谁?”
“特么的,谁在这多管闲事?”
花老大、花大姐、花老三纷纷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