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在打入汜水关后,便已派遣数骑飞马,火速前往虎牢关外战线。以此向袁绍、公孙瓒等人传递捷报,并表示将士们轮番征战疲乏不堪、伤员众多,需在关内修整,养精蓄锐。
这无可厚非,乃是最基本的带兵经验。
先前的大战太过惨烈,以致将士们疲惫不堪,一心只想休息。倘若强行发兵,不仅会引起他们的逆反厌战心理,仅凭他们精疲力竭的状态,就可能导致孙权那般“合肥十万送人头”的凄惨下场。
楚枫、孙坚、曹操三人皆是给出意见,让虎牢关外的义军伺机而动。
“汜水关乃是洛阳城东门户,我军占据此地,贼军定如鲠在喉。为免洛阳城破,虎牢关必定派遣部分兵马回援。介时诸位可举大军全面进攻,有望毕其功于一役。”这是孙坚送出信笺里的大致内容,充斥着老将的战机洞察经验。
“万事小心,董卓此人不可以常理揣度,行事大胆无忌,自恃勇武,时有孤注一掷的豪赌之举。或许他会反其道而行之,舍弃洛阳,集中兵力于虎牢关,破釜沉舟,打我军个猝不及防。”这是楚枫送出的信笺,其中的大致内容。
怎么看都这样的猜测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不符合用兵之道。
并且和历史与演义上,董卓兵败、西遁长安的选择不同。
可令人惊讶的是,在洛阳城里和董卓打过不少交道的曹操,也支持楚枫这番说法。
袁绍等人看过来信后,皆是为之振奋起来,未曾想这么快就取得如此战果。他立即召集公孙瓒等人,开始商讨起接下来的战术安排。
“哼,楚云龙与曹孟德简直一派胡言!那董贼而今兵败,必然畏我联军如虎,岂敢孤注一掷、主动出击?”
“不错,那董贼要么死守洛阳、负隅顽抗,要么就西遁长安,甚至逃回西凉,怎敢舍弃关塞险要地形,主动进军?”
“呵呵,我看这楚云龙就是居功自傲、得意忘形,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没有用兵打仗经验的黄口小儿,他懂什么?”
袁绍等十路诸侯,皆是嗤之以鼻,没把楚枫和曹操的警醒当回事。
原本两处战场都应各有九路诸侯,只是袁绍与楚枫不和,便以“虎牢关贼军势大”为由,直接来了这边。
一增一减,楚枫那边就是八路诸侯迎战牛辅等人,这边反倒有了十路诸侯。
“袁盟主!”一个背负长枪的轮回者却是忍不住,急声提出了不同意见,“我看那龙……那楚云龙刚打了如此胜仗,想必也有些本事,还是得重视他的提议啊!”
人的名,树的影。
龙王在蓝海星的威名太大了,更是两次刷出“人皇再世”级评价,定然对剧情熟悉至极。这个轮回者认定,龙王的判断才是正确的。
可惜剧情角色哪知道这些?
袁绍本来就和楚枫不对付,一听还有人这么替他说话,顿时便冷眼看了过去,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我等在此议事,哪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来人,给我叉出去!”
这个轮回者被扔出门外之时,还在焦急地喊叫着:“三思!袁盟主三思啊!”
袁绍冷笑一声,不愿再搭理他,而是和诸侯商讨下来,得出一致结论:只要察觉虎牢关贼军撤退,立即便冲杀上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
洛阳城,北宫。
也即是东汉皇宫。
东汉有南宫与北宫,只是自汉明帝开始,北宫逐渐成为帝国心脏,皇帝多居于北宫。
长约1500米、东西宽约1200米,面积约180万平方米。
大气恢弘,雄浑壮阔。
成片的宫阙雕梁画栋,错落有致,在皎洁的月色下静静矗立,彰显着肃穆庄重之意。
可作为汉室皇宫的主体建筑,德阳殿已被董卓占据。
后少帝刘辩已被董卓赐死,年仅九岁的刘协登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傀儡黄帝,被扔到了崇德殿,令人严加看管。
此时的崇德殿中。
床榻上的刘协早已入睡,似乎还在做噩梦,带着哭腔慌乱叫喊道:“我求你了,不要杀我哥哥!”
压根没注意到,一个大猫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已经摸了进来。
这个身材前凸后翘、却又窈窕至极的女人,嘴里咀嚼着一块饴糖,还在小声逼逼:“果然还是口香糖好吃……”
饴糖,也即是华夏最早的糖,更有个与之相应的成语叫“甘之如饴”。
其实就是以谷物为原料制成的淀粉糖,最早起源于殷商時期。周代更有明确记录,可见《诗经·大雅》。其味道较为寡淡,是麦芽糖的前身。
安安坐在床榻边上,伸手捏了捏刘协的脸蛋。
刘协惊醒过来,来不及大叫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他看到安安顿时面露惊喜之色,待得安安松开手,连忙压低嗓音,满脸期待地问道:“安安,你要带朕走吗?”
先前一共有四个人妄图潜入皇宫劫走刘协,但三个都被杀了。
就剩安安跟个鬼一样来去自如,都和刘协熟络起来了。
只可惜她一个人倒是方便,可带上刘协就很难安全脱身了。
“嗯?小屁孩你说什么?”安安一挑眉头,声音微扬。
“我错了,安安姐。”刘协脖子一缩,立即改了称呼。
安安心头大爽,露出满意的笑容,又捏起了他的脸:“这还差不多。”
话音落下,她便取出一捆绳子,手脚麻利地将刘协绑在背后。
“安安姐,怎么现在想到救我出去了?”刘协激动之余,也有些紧张和不解。
“再不救没机会了。我家老大早就说过了,倘若汜水关兵败,董卓必然孤注一掷,将你掳走去往前线,用以威胁联军,让他们投鼠忌器。”
安安语速颇快,在胸前将绳子系紧:“再说了,现在宫中的高手都去德阳殿集合了,正是最好时机。”
而安安却是突然“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纰漏?”刘协心头咯噔一声。
“那倒没有。”安安看向被勒扁的胸部,小声逼逼:“就是这绳子勒得老娘胸疼。”
“唉,都怪它太大了。”
刘协当场傻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