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维尔的死讯,在博尼法桥王国传开了。
对于阿布维尔,博尼法桥的反叛者可以说是恨得牙痒痒。
可以说,这一次的反叛皆因阿布维尔一人而失败,在听到阿布维尔死去消息的时候,各地幸存的叛逆者甚至有举杯庆祝的冲动。要知道,在利布尔纳的残暴统治之下,人民连饱腹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别说举杯庆祝了。
欣喜归欣喜,可这样强大的存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却也依旧是个费解的谜题。
怀揣着灾厄之书的利布尔纳对此并不惊讶,隐隐还有欢喜的情绪。
利布尔纳不仅没有掩饰,反而大大咧咧地展示了自己活得灾厄之书的事情。
“知道没,阿布维尔就是我杀死的。”
“谁不尽心尽力地服侍我,我就把他的名字写在这本书上。”
“这是博尼法桥王国的宝物,只要写下你们的名字,你们就会被杀死。”
用死亡的恐惧,去勒令那些逃走的侍从重新回归。
很快利布尔纳又回归到了奢侈的生活之中,但他杀死阿布维尔的消息却传了出去。
一个普通人,一个即将亡国的君王,杀死神圣帝国第十队队长阿布维尔?
这个消息,听到的人基本都是质疑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布维尔确实死了,而他又是死在途中。
神圣帝国的公爵,阿瓦朗眉头紧蹙。
他同样收到了这样一则不靠谱的讯息。
可问题在于,阿布维尔出自他的家族,若是这样不靠谱的讯息传到了大帝的耳中,是否会认为是自己的家族在捣鬼。
强如一个公爵家族,却也明白神圣帝国的状况。
简在帝心,若是失去了帝王的信任,那么他家族只会走向衰弱。
“用一本书,咒杀了阿布维尔?”阿瓦朗将信息读了出来。
一旁的侍从便出声道:“何等可笑的笑话,阿布维尔大人他怎么可能被咒杀了?”
这是一个熟悉的常识,诅咒的魔法要比直接冲击的魔法作用慢,威力小。
往往是魔力微弱的人,才会选择的方法。
“可阿布维尔确实死了。”阿瓦朗强调。
他的言语并没有因为阿布维尔是其家族的人,就有半点迁就。
或许在此之前他很看重阿布维尔,可死人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价值。
至少现在阿布维尔非但没能给其带来助益,反而带来了麻烦。
“安排人去博尼法桥王国一趟。”阿瓦朗忽然说道。
“是的,大公阁下。”
“不,我要亲自去。”
阿瓦朗忽然改口。
这个讯息,也令侍从惊愕。
神圣帝国的公爵,这样一个身份去往一个破落的王国?
简直就是屈尊,也没有必要。不过侍从清楚地明白公爵大人阿瓦朗的性格,他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劝得动,唯一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唯有他自己。
十条远古级血脉的龙种,拖拽着巨车,驾临博尼法桥王国。
倒塌的建筑,还未干涸的血迹都宣告着这所王都的破落。
王都之中幸存的平民,惊愕地看着天空出现的壮观景象,但看到神圣帝国的图纹又不自觉地垂下了头。
利布尔纳并不知道阿瓦朗的到来,依旧在房间内与自己找回的侍女做着不为人知的运动。
巨响,让利布尔纳的身躯痉挛。
宫殿的顶,直接被龙的利爪掀开。
被打扰的利布尔纳,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可回应他的却是更大吼声。
龙吼,从上而下将他的声音彻底掩盖,他的耳膜仿佛置入了震动的铜钟。
好半会,利布尔纳才回过神来。
“竟然胆敢向伟大的利布尔纳国王,做出这种冒犯的举动,可恶的家伙报上你的名字!”
“阿瓦朗波特朗角瓦赫兰。”
阿瓦朗大大方方地报上了名字,身躯站在龙首之上俯瞰着狼狈的利布尔纳。
这样的王,真的是王嘛?他不禁感叹。曾经有人跟他说过,贵族之中存在着所谓的蠢货,并不是意义层次上,而是真实存在的。阿瓦朗并没有太过相信,他认为那样的蠢货,应该连家族内的争端都无法承受。可眼前利布尔纳的存在,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无能的王,真是可笑。”
阿瓦朗的低沉笑声,彻底让利布尔纳炸毛。
利布尔纳收起了忐忑,转而大大咧咧地拿起放在怀里怀揣的灾厄之书,取了床边摆放的笔头,嘴里还放着狠话,“你的冒犯举动,将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但他的手并没有动弹,准确的说是被一柄利刃穿透了,将他的手彻彻底底地钉在了床板上。
做出这一切举动的是一个身着黑衣蒙面的男子,他向着阿瓦朗恭敬地行礼之后,又隐匿了起来。
龙首慢慢伏下,龙爪托在前方,让阿瓦朗可以从龙首上走下。
无上的风度,让利布尔纳有种错觉,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才是王,而他则是以往被其谩骂的庶民虫子。
“这就是灾厄之书嘛。”
阿瓦朗打量着利布尔纳另一手怀揣着的书本。
古朴的书本,并没有一丝装点的颜色,放在旧书堆里,完全可以进行混淆。
这样的一本书,能够咒杀阿布维尔?
“这是我的你不能拿走他!”
利布尔纳的言语多出了忐忑与慌张,可他并没有放弃灾厄之书,这是他现在所能拥有一切的依仗。
若是失去了灾厄之书,他就失去了一切。而且这本就是出现在博尼法桥王国的东西,而身为博尼法桥的王,他有权拥有它。
不过利布尔纳的举动,迎来的却是另一道攻击,那道黑影再次显现,轻易地斩断了他的手,并拖住了手。
如杀猪般的鸣叫,就在阿瓦朗的面前传出。
他讨厌这样的声音。
于是,他手中的利刃,顺势插入了利布尔纳的喉内。
然后从手下的手底接过书打量了起来。
灾厄之书的内容十分简单,而后边都是空白的纸。
“写上名字,就能带去灾厄?”
阿瓦朗蹙眉。
从他的贵族认知来讲,这样的事情跟天方夜谭相抵。
“你叫什么名字?”阿瓦朗向着床上的侍女问道。
侍女似乎从阿瓦朗的口中,听出了他的意思,忐忑地将头埋在地上,请求饶命。
“服侍贵族的你,应该明白,有些东西比死亡还要来得恐惧。”阿瓦朗声音很低,或许他原本就是如此冰冷。
“维娃。”
“在这本书上写上你自己的名字。”阿瓦朗将书交给了维娃。
一旁的黑衣侍从则将视线凝视在了维娃的手上。
若是她有半点写上阿瓦朗大人的意思,他的利刃绝对会在之前动手。
维娃认命般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她便被未知的存在杀死了。
看着眼前死法恐怖的维娃,阿瓦朗的眉头再次蹙起。
“这本书,是真的?”黑衣侍者的声音之中出现了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