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试训了?”那个已经做好了热身工作,准备试训的同学很是诧异。
与此同时,冯斌也悄悄凑了过来,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小声冲赵成材说道,“你干啥呢,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你只是问几个问题就把人给打发了?”
“他明显不符合啊,他自己说的,如果对方贴身紧逼,他就很容易失误犯错。但你也知道,进入淘汰赛,哪个球队不是玩了命的贴身防守?”赵成材说道,“所以,我们这次选拔的标准之一就是身体素质必须足够优秀,能够充分适应淘汰赛里超高的比赛强度。”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别人只是说了真话,你就连个试训的机会都没有,接下来你再问的时候,谁还敢给你说真话啊。”冯斌说道。
“呃……这个问题我倒是给忽略了。”赵成材有些尴尬道,刚才他在组织试训的时候,满脑子还在想着黄立胜父亲的事儿,所以考虑的不是很全面。
之前跟黄立胜打电话的时候,赵成材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回过神来,才隐约想起黄立胜之前跟他提过,说父亲的亲兄弟众多,而且由于他父亲比较注重兄弟情义,导致黄立胜的很多伯伯和叔叔都在公司里担任要职,甚至身后有一套完全听从自己指令的嫡系部队。
现在黄老爷子突然病重,而黄立胜还没有完全熟悉家族产业,这种仆强主弱的情况,就容易滋生出很多问题。
“看来得找机会让吴律师跟黄立胜见一面,免得黄立胜年轻气盛,社会经验不足,以至于迷迷糊糊之际,被他那几个叔叔和伯伯给坑了。”赵成材正在沉思之际,突然被一旁的冯斌推了一把。
“你发什么呆呢,人家还等着你回话呢。”冯斌小声道。
赵成材闻声赶紧抬起头,发现那个前来试训的同学已经面露不悦了。
“喂,到底还试训不试训了?”第一个同学忍不住问道,“不试训我走了哈,后面还有很多其他学院等着我呢。”
“这经济学院的架子也太大了吧。”其他同学见赵成材迟迟不开口,以为他是在故意摆臭架子,顿时也开始不满的小声嘀咕起来。
“就是,以为自己小组出线就了不起啊,后面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一个人冷哼道。
“路还长着呢?”另一个人冷笑,“他们十有就止步下一场了,要知道,下一场他们对阵的可是留学生队,我现在只是祈求他们不要输的太惨。”
“你既然这么不看好我们经济学院队,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过来试训?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那人话音刚落,脾气暴躁同时集体荣誉极强的汪建从球场旁边气呼呼的走了过来。
“有一说一,我来你们经济学院试训就是走个过场,说白了就是先给自己找个能保底的机会,如果有其他学院愿意要我,我随时都会踢了你们。”那个人见汪建说话的语气如此不好,当下也不再伪装了,直接毫不留情的道出了自己的身真实目的。
在球场之上,辱骂、垃圾话、问候对方父母,固然是令人气愤的行为,但真正令人生气的则是来自对手的鄙夷,尤其是这种发自肺腑,没有一丝夸张的看不起,是最令人心里窝火的。
所以,当那个人刚才那番话一说出口,汪建立马气的脸都绿了,他撸起袖子就像那个人快步走了过去。
好在冯斌眼疾手快,赶紧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但即便如此,汪建还是隔空冲那个人大吼。
“你要是看不起我们经济学院,完全可以现在就滚!老子就是不找外援,也不会把你这种败类招进篮球队!”
“呵呵,你特么急什么?我说的都是实在话,又没有瞎编乱造,你别搞得自己跟条疯狗似得,逮到谁咬谁!”那人一脸不屑,甚至还当着汪建的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特么说谁是疯狗呢?”汪建这次显然是动了真怒了,几次差点摆脱冯斌的束缚冲过去,幸亏关键时刻赵成材冲过去牢牢困住汪建的两条胳膊。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那人说完看了眼手机,“刚刚接到其他学院的通知,他们的试训提前了,所以老子要走了,不在你们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那人说完,当真连个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了。
气的汪建迅速脱掉自己的球鞋扔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问候着对方的家人。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冯斌提醒道。
“这事儿能怪我吗?你看他刚才说话的那个语气和态度,这要是放在平时,我早特么大耳刮子伺候了……”汪建忿忿不平道。
“你还说!”冯斌瞪了汪建一眼,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其他试训的同学,示意汪建在这种特殊场合不能随便乱讲话。
这次突如其来的冲突,看似只是剔除掉了一个原本就没打算好好前来试训的无赖,其实在其他试训人的心中,早已留下了十分不好的负面情绪,毕竟现在是一个狼多肉少的时期,各个学院为了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取得一个好名字,都拼了命的从其他学院挖外援过来,甚至已经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结果经济学院可倒好,试训第一天,把一个前来试训的同学给直接骂走了。
事实证明,冯斌的担心一点儿都不多余。
在那个试训者被汪建骂走之后,其他处于观望状态的试训者,态度立马变得微妙了许多,当赵成材问他们各自特长时,他们的回答漫不经心,然后反过来还问赵成材,如果成功通过测试,能不能保证他们的出场时间。
“出场时间我暂时不能保证,因为可变的因素太多了,对手所采取的战术体系,你跟我们这个球队的默契程度,以及当时在比赛现场,各个球员的打球手感和状态。如果你当时发挥不稳定,投篮的感觉很差,我不可能把你长时间留在场上。”赵成材实话实说道。
其实刚才那番话他并没有刻意针对某个人,而是单纯的用事实说话,但还是让几个试训的同学有了被冒犯的感觉。
“行吧,我们知道了。”那几个同学礼节性的给赵成材打过招呼后,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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