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叔不必多礼,没打扰吧?”程处弼朝着这位府中的大管家颔首笑道。
“小人这就是忙些杂事,没什么。”魁梧高大的程富笑道。“公子这是要去哪?”
“我,就是无聊了和老四一块瞎溜达。”
程处弼回了一句,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旁边这个少年郎啥意思,一直盯着自己看。
那目光,就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西蛮子游客在欣赏大熊猫一般新鲜好奇。程处弼不乐意了,也反打量回去。
这个少年很干瘦轻薄,跟个纸片人似的,眉毛太细,眼睛也大,脸也太瘦小,鼻子太小,缺少男性的英挺。
整体感觉这个少年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浑身上下都缺乏一种程家男儿的铁血与刚强,甚至有点娘炮。
程富注意到了异样,瞪了一眼那个少年。“小武你快回去吧,若有事再来寻老夫。”
“是,小人告退……”
少年赶紧收回了打量程处弼的目光,朝着程富一礼,又朝着二位程公子一礼,这才移步而去。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娘炮?”程处弼收回了目光朝着程富问道。
“???”程富一脸懵逼地看着三公子,再看一眼前方正要拐过街角,听得此言脚步一个踉跄的少年。
“很娘?……三哥你不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程[ ]老四歪了歪脑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男孩纸啊。老四你还年轻,心性不定。
所以这种男孩不要跟他们往来,不然把你给掰弯了怎么办?那你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老程家列祖列宗?”
“???”程老四与程富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口若悬河的程处弼。
掰弯是什么意思?又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有什么关系?
“哥,你说的对,咱们走吧,这没啥好玩的,富叔我们先走了。”
程老四赶紧连连点头,一面劝道。三哥今天是怎么了,满嘴胡言乱语看着好害怕。
掰弯自己,总觉得三哥嘴里说出来的不是啥好话,不过就凭刚刚那干巴瘦猴的漂亮少年?
程老四看了看自己那远比同龄人结实的胳膊与胸肌,不屑地撇了撇嘴。
掰得动吗?我好歹也是老程家的好男儿,那样弱不禁风的少年,一个打三个都不嫌多。
“好吧,走了富叔。走,去看老五老六有没有认真的写课业。”
程处弼摆了摆手,大踏步地领着程老四离开。
这种姿色的男孩纸后世多了去了,以至于有不少漂亮男孩纸为了能够博人眼球。
甚至穿上了女装嘟嘴卖萌来吸引那些单身宅男,导致女装大佬都成为了一种潮流。
可这也导致了一些年纪轻轻,身心尚未发育健全的少年郎的审美被这股子歪风邪气给带路跑偏。
一定要警惕这种社会上的歪风邪气,不能带坏了一干程家糙老爷们,男人,就应该阳刚一点,直男一点。
风中凌乱状的程府大管家程富呆呆地看着二位公子的背影,半天才吐了口浊气。
也是,三公子这病还没好,胡言乱语属于日常基操,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伏在墙角住,听到了程处弼之言的少年,脸色开始由红转黑,又黑又慢慢的变红。
一口白牙都差点咬碎,原本就大的眼睛瞪的溜圆。
深呼吸,这就是那个程家老三,经过大唐两位国医圣手亲自认证,暂时还无可救药的失心疯患者。
吃过熊心豹子胆,啃过狼心狗肺,拿疯狗以疯治疯的程处弼。
难怪那么瞎,还长这么漂亮一定是男孩子,我特么……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果然跟刘婶说的一样,这程府的男人就是一帮大咧咧的糙老爷们,惹不起我躲得起……”
小声疯狂吐槽的少年小武抱着衣服绕过了墙角朝着府外行去。
这段时间刘婶病了,怕是自己要经常出入程府,低调,一定要低调,低调才能平安。
刚过了午时没多久,就听到了府门方向传来了喧哗声,程处弼这才刚抬起头。
“三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正皱巴着脸努力抄录《千字文》的程老四顿时两眼一亮,把笔一扔,直接就窜了出去。
程处弼刚要开口唤住程老四,嗖嗖两声,老五老六也大吼一声我也去。
看着那在案几笔架上晃动的毛笔,除了自己外已经空了的房间。
听着远处那越来越显得闹腾的动静,程处弼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快步朝着屋外走去。
我不是好奇,只是奇怪这三个熊孩子跑这么快,到底想去看什么热闹。
程处弼看到了,看到了一票程府的家丁,欢天喜地,美滋滋地拿着两块大门板。
将一头明显已经呃屁,舌头都耷拉在一边的大黄牛给抬进了府。
“三哥,咱们家死了牛了。”正挤在人堆里边看热闹的程老四看到了程处弼的身影,不禁兴奋地大声地叫嚷起来。
“???”程处弼看着兴奋得上窜下跳的三个弟弟。
还有一票眉开眼笑,吃力地抬着门板往里挪步的程府家丁,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地迷惘。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牛不是农耕文明最为重要的畜力吗?
而且牛非正常死亡的时候下,官府可是要罚钱的。
为何此刻,府中的一干人等就跟中了笑气似的,吡牙咧嘴乐个不停,疯了吗?
程处弼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了管家程富一副眉开眼笑乐开了花的模样。
“死得太是时候了……”
“我说富叔,咱家死了牛你还这么开心?”程处弼一把拦住管家程富不乐意地道。“官府可是要罚钱的。”
那三个弟弟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堂堂卢国公府大管家难道也这么不明事理?
程处弼这么一嗓子,一干人等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那些抬着死牛的家丁们面面相觑,一脸诡色。
三个弟弟也一脸懵逼,三哥这是又要犯病的节奏吗?
深知自家三公子丧失记忆,外加失心疯尚未痊愈的程富知道自己需要给三公子解释解释,做一做心理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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